隱隱地,他又有幾分羞愧。
在寧舒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選擇了逃避。
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他本能的走到了許馨悅的身邊。
將她摟在懷里后,心里的不自在才緩解了幾分。
寧舒不敢怎么樣的,她還有把柄在我手里,她不敢離開我。
沈津厭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的寧舒,已經投遞了聯(lián)合國志愿者申請書。
她永遠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媽媽的骨灰,被我埋在了家鄉(xiāng)。
老房子里住了好幾天,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小小的屋子,我卻有大大的夢想。
只是此刻都變成了消散的云煙,回望這五年,我突然有些后悔。
還不如當初就喝了那杯酒,小演員哪有什么臉面,陪了就陪了。
早知道,就不要遇見沈津厭,不要愛上了他。
逃出他家的那天,我暈倒在了車站。
醒來后是在醫(yī)院里,醫(yī)生告訴我,子宮受了嚴重的創(chuàng)傷,以后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第一反應,還是有些恍然。
孕育一個孩子這件事,我想了整整五年。
可因為沈津厭沒辦法克服心理恐懼來碰我,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將期望寄托在五年之期結束的時候。
但如今什么也不用操心了,什么愛不愛的,都已經成了泡沫。
志愿者審核通過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新聞正好推送了沈津厭的花邊新聞。
大部分人都是在調侃我的,說我窩囊,說我為了男人自尊都不要了,連出軌野戰(zhàn)都能舍身替他瞞。
而最新的消息,是沈津厭和許馨悅訂婚的消息。
我突然是笑了出來,說不清是什么心態(tài)。
迅速的劃掉報道,我冷靜的開始收拾行李,眼淚卻一直在掉。
五年青春,我總得為自己哭一哭。
另一邊,沈津厭冷著臉問助理。
「訂婚的消息都發(fā)出去了,寧舒還能坐的住?她就這么沉得住氣,不怕我是真的不愛她了嗎?」
助理不自在的賠笑,沈津厭卻更是不滿。
「去,放消息出去,要是她還敢賭氣,我就真的要斷掉她媽的治療了。」
「還是說她為了和我杠,連她媽媽的命都不要了?」
助理愣了一下,聲音很遲疑。
「沈導,您忘了,寧小姐的媽媽已經去世了啊……」
沈津厭惱怒的重拍桌子。
「一次兩次替她騙我,我可以當作你是在替她挽回我的心?!?/p>
「但現在我心情不好,沒空和她玩這些小把戲了,要是再躲著我,我真的不會手軟了?!?/p>
助理聲音都顫抖了。
「沈導……我確實沒有騙您,早在一個月前,許馨悅小姐就以公司財務的權利叫停了寧小姐媽媽的醫(yī)藥費?!?/p>
「一周前,寧小姐媽媽突然發(fā)作,您把宋院士叫去給許馨悅小姐看腸胃炎了,寧小姐這邊應該是拿不出手術費,導致她的母親救治不及時,遺憾去世了。」
「寧小姐……沒有告訴你嗎?」
沈津厭是真的懵了。
她自以為是寧舒笨拙的小把戲,怎么也沒想到,她沒有在騙她。
遲頓的回憶起來,那天寧舒紅著眼,整個人都很慌亂,求他幫忙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