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和老公都得上班,婆婆還得買菜做飯干家務,誰都沒辦法二十四小時守在女兒身邊。
琢磨半天,我才想出一個辦法——全屋安上攝像頭,每天在線盯著。
這幾天女兒就在家里休息。我果斷下單攝像頭,里里外外裝了好幾個,連臥室都沒放過。
監(jiān)控中的女兒一切正常,直到婆婆端了一碗不知名的東西放到了熟睡的女兒床頭。
碗里裝著的東西黑漆漆的,像是被燒過的灰燼。婆婆趁著女兒睡覺,
將那晚黑漆漆的東西用筷子沾了三下,點在了女兒額頭上?;蛟S是監(jiān)控視角的原因,
婆婆笑得陰森恐怖,露出來的老年斑就像是一個個小眼睛,盯著女兒發(fā)笑。
她用形如枯槁的手摸著女兒的臉,眼神中全是貪念。我驀的萌生出一種不安。果然,
婆婆喝了一口水,以嘴渡口,親自給女兒喂了一口黑水,然后心滿意足的離開。
這場景屬實滲人,即使隔著屏幕都會被嚇一哆嗦。我這個親媽都沒這么喂過女兒。
我隱約中感到一絲不對勁。為了弄清楚婆婆碗里端過去的東西是什么,我特地翻回監(jiān)控看,
眼睜睜的看著婆婆從自己臥室里翻出一截槐木,在廚房里燒成灰燼后兌了水。
我馬不停蹄的趕回去,那碗水還在桌子上?!皨專 蔽遗e著碗來到廚房里,婆婆正在做飯,
看到我手里的碗后神情慌亂起來?!斑@是什么,怎么出現(xiàn)在小貝房里。
”婆婆眼神閃爍了一下,切菜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的接過碗。“這是千年槐木,
可以安魂,我看小貝這幾天臉色不好,就給她試了試偏方?!庇羞@么好心?
我狐疑的看著婆婆,她往日的做法與現(xiàn)在形成鮮明對比,
之前在醫(yī)院得知我生了一個閨女后大罵晦氣,馬不停蹄的回了老家,
逢年過節(jié)回去的時候也沒給個好臉色看,現(xiàn)在進了一趟城,怎么對女兒這么關心。
另有所圖四個大字出現(xiàn)在我腦海中的時候,我自己都愣了一下。不能吧。
婆婆神情不悅的搶過我手里的碗,小心翼翼的將它擺在窗臺上,還特地點了炷香供奉。
她這樣子不算作假。我怏怏的回了屋。女兒睡得還算安穩(wěn),一直到晚上都沒醒。
難得見她睡這么熟,我沒叫她,放任她繼續(xù)睡。女兒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臉憔悴,
眼睛紅腫,嘴唇慘白,臉上毫無血色,像是被行吸走了精氣,她精神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
我接連叫她好幾次都沒有反應,看我的眼神也是呆呆愣愣,像是丟了魂。這不應該啊,
有保命符和婆婆費盡心機找來的偏方作為雙重保障,怎么可能會加重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接調了昨晚的監(jiān)控。監(jiān)控下,女兒在床上熟睡沒有一點異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
我無意間碰到了另一個監(jiān)控。是女兒房外的監(jiān)控。畫面從未變過,直到午夜時分,
婆婆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區(qū)域。她穿著一件從來沒在家里穿過的紅衣服,
端著廚房那碗臟水,神神叨叨的朝著房門跪了下來。婆婆煞有其事的磕了好幾個響頭,
端起水一飲而盡,喝完之后,她滿臉得意,邁著小碎步離開了。這一幕尤為滲人,
尤其是與此同時另一個監(jiān)控下女兒突然開始無意識喃語,神色懼怕,像是夢魘。
我驀的意識到大師昨天的暗示——一定要跟在女兒身邊,她身邊一定有不正常的地方。
正看著,廚房傳來異動。婆婆端著槐木灰就要闖進女兒的臥室?!暗鹊龋 逼牌呕仡^,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皮膚光滑了很多,眼角的魚尾紋都舒展不少,
整個人就像年輕了十歲。我被這個想法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平白無故的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我連連甩頭,試圖將那些匪夷所思的東西都甩出去??墒撬粗拇_年輕,
右頰上的那塊老年斑都小了一圈。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她剛開始來的時候,
那塊老年斑跟瓶蓋似的,正好在眼瞼下方,現(xiàn)在明顯縮小了,跟硬幣一樣大小。
昨晚的詭異在我腦子里又放了一遍?!拔铱葱∝愖蛲硭猛ο?,今天再給她試試。
”她用的借口十分合理,我沒憑沒據(jù)不好阻止,只好換了個說法?!敖裉爝€得帶她見大師,
這就走,回來睡?!蔽覐娪驳淖е辉跔顟B(tài)的女兒洗漱。整個早上女兒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婆婆再也沒湊過來??上?,今天路過亭子的時候沒看到大師?;蛟S今天大師沒算到我要來吧。
我和女兒老老實實的爬到道館。開門的時候巧得很,正是昨天的下山砍柴的弟子。
弟子對我先是恭恭敬敬的朝我行了個禮?!吧迫苏埢?,道館今日不對外開放,
想找道長請明日再來。”原來是我的時機不對。可是眼下的事情等不得,
抓住一個鬼鬼祟祟的疑犯,我坐不住。“小道長。”我揪住弟子的衣袍問道,
“如果一個人半夜三更給你跪地磕頭,還事先喂你喝過槐木灰泡的水,會有影響嗎?
”弟子聞言臉色一變,關門的動作頓住了?!笆悄觊L者還是年輕——”“長輩。
”“此乃陰毒之法,年長者朝年少者磕頭,本身意味著折壽,配上磕頭完就喝的槐木灰,
就是朝年少者借陽壽,延長自己壽命的偏方?!边@一句話宛若平地驚雷,我久久不能回神。
借壽!婆婆她怎敢!這可是她親孫女??!我僵著脖子低頭看去,跟在我女兒呆呆愣愣的,
一直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太文靜了,一看就不正常。弟子摸了摸女兒的頭,她全程沒有抬頭,
對頭頂?shù)挠|摸一無所覺。弟子收回手,對我搖了搖頭:“我才疏學淺,看不出什么。
只知道她七魂六魄不安于此,陽壽已折,善人可明日前來找道長,或有解決之法。
”我還要再說什么,但弟子已經合上了門,任憑我怎么求都不開。我?guī)е畠涸废律剑?/p>
正巧路過亭子。穿黃袍的大師朝我招手。這是——算出我來了特地從道館出來找我,
可是我剛才從道館下來也沒看到大師出來啊。這點疑惑在女兒的性命面前無關緊要。
我連忙拉著女兒過去。“大師,求您救救孩子,她還小?!贝髱熆炊紱]看我一眼,
十分熟稔的從女兒脖子上取下昨天掛上的保命符。原本黃黃的保命符一夜之間褪了色,
鬼畫符鮮艷如血?!氨CA送抟幻?,昨天她身邊的邪祟動手了,有我這保命符抵了一次。
”大師眼疾手快的將保命符碾成齏粉,些許齏粉從指頭縫中漏出來,洋洋灑灑的落在地上。
我對大師的這一說法保持懷疑態(tài)度。若是保命符起了作用,
為什么女兒一覺醒來癥狀更加嚴重了呢。大師將女兒抱到腿上,先是翻翻她的眼皮,
然后看讓女兒吐出舌頭。這一套檢查,更像是兒科醫(yī)生對小朋友的檢查。念頭一出,
我狠狠錘了下自己腦袋,今天怎么回事,總是在想有的沒的。大師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