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警察當(dāng)著我的面打開兩個裹尸袋查驗。
證明兩個孩子確實是完好無損的。
江歡則在一旁靜靜地站著，嘴角噙著笑。
他這是什么意思？
“你好趙女士，請問您是在報假警嗎？”
面對完好的證據(jù)，我百口莫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趙女士自己簽的捐贈協(xié)議書，不知道為什么，她現(xiàn)在又反悔了，我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沖過去死死地攥著他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他，“你為什么要胡說八道！”
江歡雙手一攤，滿是不在乎的樣子，“我沒有胡說?！?/p>
“你如果是不想捐了，我們也不會強迫您的，為什么要欺騙警察呢？”
我和江歡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誰。
“警察同志，你看，這是她剛剛給我打的電話，說我的孩子出事兒了我才回來的?！?/p>
警察決定將我和江歡通通帶到警局去問話。
我被帶上了警車。
“你丈夫的電話給我！”警察詢問趙慶安的聯(lián)系方式。
我閉口不答，轉(zhuǎn)而道，“放著那個賊不問，竟然要將我?guī)Щ厝弳?？！?/p>
警察給我掃臉，江歡則直接報出了趙慶安的電話。
“她丈夫的電話就是這個?！?/p>
趙慶安接到電話的那一瞬間，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而我也聽到了劉倩的聲音。
“大哥，嫂子那邊好像出了點急事兒，要不然你就先去吧，晚上孩子的手術(shù)先做，我?guī)麄冞^去就行?！?/p>
“那怎么行！”趙慶安的語氣是呵斥，實際上是關(guān)心。
“我不會讓你獨自一個人面對這種事情！”他柔聲安慰，“放心，交給我吧！”
說完，他也不問是什么事情，就和警察說，“把那個臭老娘們兒關(guān)進去幾天，她不是什么好人！”
趙慶安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里的忙音讓我的心像是跌入了冰窖。
曾幾何時，這個我最信任的男人，竟然給了我最致命的一擊。
我崩潰大哭，根本說不出話。
警局里，面對問詢，我像個行尸走肉一樣地回答著，毫無感情。
我的情緒早在兩個孩子死的時候就被帶走了。
“簽字吧，簽了字就能走了！”
警察通過調(diào)取錄音，證實我沒有報假警。
反而江歡有這樣的嫌疑。
我被放了出來，走出警局，我的雙腿像是灌鉛了一樣難以抬起。
回家的這條路，我走了太久太久。
趙立安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他早就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家了吧！
殯儀館打來電話，說是兩個孩子已經(jīng)火化好了，讓我去接回來。
我大腦一嗡。
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冰冷的殯儀館里冷清異常。
只有兩根瓷管子宣告這兩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證據(jù)。
“欣欣，悅悅，媽媽帶你們回家?！?/p>
殯儀館外，趙立安匆匆趕來。
他看著我，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道很足，我?guī)缀鮾裳垡缓谝獣灥埂?/p>
“你簡直不是人！”
我以為她是來斥責(zé)我沒有照顧好兩個孩子。
但是我錯了，趙立安是為了劉倩來的。
“你知不知道，劉倩因為你，剛剛在醫(yī)院暈倒了！”
我最近流血了，但是我也顧不上擦，任由它滴落。
“所以呢？你要殺了我嗎？”
我抬眼看著他，主動將脖子伸了過去。
“你一個暗網(wǎng)頭目想要殺一個人豈不是太容易了？”
趙慶安皺著眉毛，“你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讓開！”
我冷聲，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看他沒有反應(yīng)，我準(zhǔn)備直接沖出去。
“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
他環(huán)顧了一眼殯儀館，滿臉都是不屑，“你這是在干什么？裝可憐？”
“誰死了？”趙慶安嘲諷道，“你爸媽嗎？”
“他們確實該死！”趙慶安仰著頭哈哈大笑。
他伸手，直接將我手上的瓷罐打到了地上。
瓷器碎裂的聲音響起，繼而一場暴雨，將兩個孩子的骨灰沖得干干凈凈。
隱忍的淚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蹲下，想要捧起哪怕一點點，都失敗了。
工作人員匆匆跑了出來。
“不好意思，這是兩個孩子的火化證明剛剛忘記給你了！”
趙慶安臉色驟變，直到看到火化證上的名字。
“欣欣和悅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