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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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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丈夫傅時景有間歇性失憶癥,每次失憶后,他都會忘記我是他的妻子,愛上別的女人。

第一次失憶,他愛上了公司新來的小白花,為了小白花他違背父母,執(zhí)意要與我離婚。

我掏出他年少時送我的所有信物,一遍遍訴說我們的過往,他終于想起了我,紅著眼說這輩子再也不會忘記我。

第二次失憶,他愛上了兄弟的姐姐,為了姐姐與兄弟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我學著他曾經追我時,在雨里站了三天三夜,高燒到肺炎,他終于又想起了我,悔恨地扇著自己巴掌,說下一次絕不會再忘記我。

......

可第九次失憶,他愛上了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為了賀淺淺,他逼我喝下烈性墮胎藥,親手扼殺了我們的孩子。

他聽信賀淺淺的讒言,一次又一次羞辱我。

“林悠悠,淺淺都告訴我了,我當初愛的人明明是她,是你使了狐媚手段勾引了我,我才稀里糊涂跟你領了證!”

“我這輩子只會喜歡淺淺一人,你這種賤婦根本就比不上淺淺一分一毫!”

終于,我累了。

我不再執(zhí)著于讓他想起我了。

母親死后,我召喚出了系統(tǒng)。

“系統(tǒng),我決定放棄任務,就讓傅時景腦瘤病發(fā),不治而亡吧。”

1

第九次失憶,傅時景把賀淺淺帶回了老宅。

他跪在公婆公婆的面前,拿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要跟我離婚。

“爸媽,我愛的人是淺淺,我對林悠悠毫無感情,強扭的瓜不甜,你們若是執(zhí)意要逼我,那我只能以死明志!”

利刃劃過他脖子上的皮膚,沁出殷殷血跡。

我悲戚地看著眼前決絕的男人,滿眼酸澀。

就在三個月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此生最愛的人是我,發(fā)誓這輩子絕不會再忘記我。

可轉瞬,他又愛上了別的女人。

為了讓傅時景想起我,我麻木地打開電視機,播放了一段我和他的錄像。

第八次失憶后,他將我們每天的生活細節(jié)都錄了下來。

他當時摟著我,信誓旦旦地承諾:“悠悠,下次我再失憶,你拿出這些錄像給我看,我一定能立馬想起你。”

可此刻,傅時景看到錄像里他柔情蜜意地說愛我的畫面時,卻勃然大怒地砸了電視。

“林悠悠,這種ai做出來的視頻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糊弄我!我雖然失憶,但不是變成了傻子,我的肌肉記憶告訴我,我渾身上下都在排斥你,我碰你一下都覺得惡心,怎么可能摟著你說出這么肉麻的話!”

電視機“嘭”的一聲,碎成兩半。

玻璃碎渣濺到了我的小腿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痛。

前八次失憶,他也總是這樣羞辱我。

可每次恢復記憶后,他又自責悔恨,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求我原諒,求我不要放棄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

努力平復心情后,我啞聲勸他:“傅時景,我是你的結發(fā)妻子,等過段時間,你會想起我的。我們不離婚,行嗎?”

“必須得離!”

傅時景眸光陰冷地看著我,臉上滿是決絕:“淺淺懷孕了,這個婚不離也得離!”

我如遭雷擊。

一向態(tài)度強烈的公公婆婆,在聽聞賀淺淺懷孕后,也通通都愣住了。

最終,公公婆婆選擇了妥協(xié)。

“悠悠,這么多次了,時景鬧累了,我們也累了。既然他一心要跟你離婚,那就隨他去吧?!?/p>

傅時景聽聞二老松口,激動地將離婚協(xié)議書摔在我臉上。

“林悠悠,限你三天內簽字離婚,我一天都不想再跟你扯上關系!”

銳利的紙張劃過我的臉頰,帶出一條細細的血痕。

我抹了抹臉上的血漬,忽然覺得有些累了。

2

傅時景頻繁失憶,是因為腦子里長了顆瘤子。

他第一次失憶時,系統(tǒng)突然出現。

系統(tǒng)給了我一個任務,只要我能9次讓傅時景恢復記憶,他腦子里的腫瘤就會消失,絕不復發(fā)。

我和傅時景年少相識,一路走到今天,已有十余載。

他曾為了追我在雨里站了三天三夜,高燒到肺炎;在車禍中為了救我,他斷過一條腿;為了替我求一道平安符,他曾在雪夜中一跪一叩首,凍到差點失溫......

十多年來,我能感受到他濃烈熾熱的愛意。

即便他一次次失憶,念著舊情,我仍堅持完成系統(tǒng)的任務。

前八次,他跟那些女人就算再放肆,也沒有逾界。

可這次,他卻讓賀淺淺懷上了孩子。

他當初口口聲聲說,就算失憶,他這輩子也只會跟我一個人孕育孩子。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

......

下午,我去醫(yī)院看望母親,卻意外在電梯里碰到了傅時景和賀淺淺。

傅時景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嫌惡。

我扶著母親走進電梯時,賀淺淺突然捂著肚子“哎喲”了一聲。

傅時景立馬關切問她:“怎么了淺淺?”

賀淺淺看向我,故作可憐地擠了擠眼淚:“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懷上了時景的孩子,但你也別害我的孩子呀!剛剛產檢醫(yī)生說我胎像不穩(wěn),你知不知道你故意撞在我的肚子上,可能會導致寶寶流產的?”

傅時景聽完怫然大怒,冷著臉訓斥我:“林悠悠,給淺淺道歉!”

我只覺得荒誕。

“我沒有錯,道什么歉?”

傅時景眸光陰鷙,忽的一腳踹在我的膝蓋上,迫使我跪了下來。

“林悠悠,我給了你機會,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母親見此一幕,氣得渾身顫抖。

“畜生!”她揚起手狠狠扇了傅時景一巴掌,“傅時景!悠悠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失憶9次她始終對你不離不棄,你怎么能為了一個小三對悠悠動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傅時景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他冷眼看著母親,聲音透著十足的寒意:“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我跟淺淺情投意合,是你女兒死皮賴臉非不愿意離婚!有其母必有其女,要我說,林悠悠才是我和淺淺之間的第三者!”

“你......你!”母親氣得直哆嗦。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他陌生至極。

可明明曾經,母親確診血癌時,是他四處奔走尋醫(yī),為了照顧母親熬了幾天幾夜沒睡。

為了治好母親的病,他甚至特意開了一家制藥機構,召集了全國優(yōu)秀的制藥師,專門為母親研制出了抗血癌的特效藥。

他曾信誓旦旦:“悠悠,你的母親也就是我的母親,我會敬她護她,想盡一切辦法治好她的病。”

可如今,他不僅動手推母親,還出言辱沒她。

“傅時景!”

我失望至極,抬起巴掌往傅時景臉上甩去。

傅時景卻一把握住了我手腕。

他滿臉嫌惡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件惡心的垃圾。

“林悠悠,不要以為有一紙結婚證你就能對我為所欲為,我的臉只有淺淺能碰,你不配!勸你盡早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我們好聚好散!”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狠狠刺痛我的心臟。

我終于明白,曾經那個愛我入骨的傅時景,早就已經死了。

眼淚無聲滑落,我哽咽開口。

“好,我簽?!?/p>

3

安撫好母親后,我回到了和傅時景住了五年的家。

剛進門,卻見賀淺淺趾高氣昂地指揮傭人搬運她的行李。

而我的所有行李物品,全部被扔出了門外。

“賀淺淺!”我氣得胸膛起伏,怒斥道,“我還沒跟傅時景離婚,我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有什么資格丟走我的東西!”

“是我允許她這么做的?!?/p>

傅時景慢條斯理地從樓上走下來,輕蔑地睨了我一眼。

“林悠悠,從今天開始淺淺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一個竊走淺淺人生的小偷,帶上你的破爛東西,趕緊滾出我的家!”

心間劃過一絲刺痛。

我麻木地轉過身。

剛想離開,包里滑出了一張檢查單。

“等等!”

賀淺淺大步走近,扯過我包里的B超單,一臉驚詫道:“姐姐,你懷孕了?”

傅時景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不等我開口,賀淺淺涼颼颼道:“姐姐,我勸你還是把孩子打了吧,時景都要跟你離婚了,這個孩子要是生下來,就是個私生子。時景好歹是堂堂傅氏集團的總裁,若是讓人知道他有個私生子,豈不是貽笑大方?”

傅時景聞言,眸中閃著震怒,臉上劃過一絲狠厲:“林悠悠,淺淺說的對,我勸你趕緊把這個孩子拿掉,別想著借腹上位!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只會跟淺淺生孩子!”

我心口一滯,手輕輕放在小腹上。

這里面,確實有一個三個月大的胎兒。

我心里仍抱著最后一絲期望,啞聲開口:“傅時景,你當真想不起這個孩子是怎么來的嗎?”

“還能是怎么來的?”賀淺淺滿臉嘲弄,“無非就是你使了狐媚手段,給時景下了藥來的!否則,他怎么可能碰你這種庸俗粗鄙的女人?”

“對?!备禃r景毫無猜忌地點頭。

我仰起臉,極力忍住淚意。

可他忘了,這是他第八次恢復記憶后,哄了我許久才要來的孩子。

他說,以后若是他再失憶,看到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他一定能立馬想起我。

他說,孩子出生后,他要把最好的愛都給他。

可如今,他諷刺我庸俗粗鄙,還要親手扼殺這個孩子。

悲痛間,傅時景聲寒如冰地開口。

“林悠悠,這個孩子,你今天必須得拿掉!”

“不......”

我下意識想逃,傅時景卻一把將我鉗制住。

他命傭人端了一碗墮胎藥進來。

傅時景接過助理手中的藥,用力掰開我的下巴,強硬地灌進了我嘴里。

“林悠悠,我絕不允許你的孩子威脅到淺淺腹中孩子的地位!”

很快,我的小腹傳來一陣劇痛,下身涌出一股源源不斷的熱流。

我忍著腹痛,央求傅時景:“傅時景,送我去醫(yī)院......”

可他冷眼看著,毫無要送我就醫(yī)的意思。

賀淺淺臉上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故意刺激我:“姐姐,你就忍忍吧,流點血而已,不會死的。等你的孩子沒了,時景自然就會送你去醫(yī)院?!?/p>

說完,兩人將我反鎖在房間里,毫無留念地離去。

我怔怔地盯著緊閉的房門,心臟仿佛被人一刀劈成兩半,撕心裂肺的疼。

......

再次醒來,我躺在了醫(yī)院的病床上。

腹中的胎兒,已經因為大出血而夭折。

“宿主,請節(jié)哀!”

耳邊響起系統(tǒng)催促的聲音:“時間還有三天,如果再不想辦法讓傅時景恢復記憶,任務失敗,他的腦瘤就會徹底病發(fā),藥石無醫(yī)!”

我沉默了。

沉默間,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母親的主治醫(yī)生打來的。

“林小姐,您母親的病情惡化了,醫(yī)院儲備的特效藥沒有了,您趕緊讓傅總送一些藥過來,十萬火急!”

4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顧剛剛大出血的身體,立馬出院去找了傅時景。

趕到家時,傅時景正摟著賀淺淺在沙發(fā)上親熱。

我忍住小腹墜痛,放低姿態(tài)走過去求他:“傅時景,我媽病情加重了,醫(yī)院特效藥不夠了,你派人送些藥過去好不好?”

“我為什么要管她?”傅時景目光冷如寒冰,“林悠悠,我們已經要離婚了,我沒有義務再管你的事!制藥機構我已經命人關閉了,特效藥也全部停產了!以后,你休想再在我身上撈到任何好處!”

賀淺淺漫不經心地接過話茬:“姐姐,你母親就是一個小三,她當初破壞了我父母的感情,后來為了讓你當上豪門闊太,又慫恿你下藥勾引時景。這么惡毒的婦人,時景怎么可能會救她?”

“你胡說!”我悲憤不已,氣得渾身顫抖,“賀淺淺,明明你母親才是小三!還有,我和賀時景年少相識兩情相悅,我從未對他下過藥,你根本就是在顛倒是非!”

“夠了!”

傅時景始終不愿相信我,冷聲開口:“我相信淺淺,她不會騙我?!?/p>

我氣得雙目赤紅,卻不得不低聲下氣地求他:“傅時景,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把藥給我?”

“給你藥也可以。”傅時景沉吟片刻,“聽淺淺說你從小就跟她不對付,若是你能跪下來跟她磕三個響頭,好好道個歉,我就考慮考慮?!?/p>

我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掐進了手心。

可為了母親,我只能忍辱負重地跪了下來。

“對不起......”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賀淺淺窩在傅時景懷里,趾高氣昂地笑道:“聲音太小了,我聽不到,響頭也不夠響呢......”

“對不起!”

我麻木地磕頭道歉,一遍遍重復。

直到我的額頭滲出斑斑血跡,傅時景才讓我停了下來。

他輕蔑地丟了一瓶藥給我,冷聲叫我滾。

我收起藥,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醫(yī)院。

醫(yī)生及時給母親用了藥。

可用藥幾個小時后,母親的狀況毫無緩解,反而愈發(fā)嚴重,呼吸衰弱,意識也逐漸迷糊。

醫(yī)生仔細研究了一下藥瓶里的殘液,驚詫發(fā)現:“林小姐,這里面的不是特效藥,而是生理鹽水?。 ?/p>

“你說什么......”

我的腦中仿佛炸開了一道驚雷。

因為延誤治療,母親最終斷了氣。

臨死前,她握著我的手,氣若游絲:“悠悠,離開那個負心漢......他讓你流了那么多眼淚,他不配做你的丈夫......”

“媽!”

我跪在母親的病床上,失聲痛哭。

為什么......

明明我已經下跪道歉了,傅時景為什么還要騙我!

母親走后,我悲痛地處理她的身后事。

下葬那天,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趕到墓園時,卻發(fā)現我提前挑好的墓地已經被人占用。

工作人員告訴我,全市的墓園都被傅氏集團的傅總承包了。

賀淺淺親昵地挽著傅時景的手出現在墓園。

“姐姐,真可惜,你母親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賤人!”我悲憤欲絕,揚起手朝賀淺淺沖了過去。

傅時景卻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

他冷冷盯著我,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林悠悠,若不是你母親當初慫恿你勾引我,我和淺淺也不會分開了這么多年,如今她死了,是上天的報應,是罪有應得!”

撂下這句話,他不屑離去。

我抱著母親的骨灰盒悲憤地跪在雨中,淚水混雜著雨水,肆意而下。

我心如死灰,麻木地召喚出了系統(tǒng)。

“系統(tǒng),我要放棄任務,就讓傅時景腦瘤病發(fā),不治而亡吧?!?/p>

......

傅時景離開墓園回到家時,頭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腦子里像是走馬燈一樣,閃入了許多陌生又熟悉的片段。

這些難以消化的片段,令他頭痛欲裂。

他捂著頭,跪在地上痛苦呻吟。

賀淺淺見狀,立馬關切地將他扶起,焦急問道:“老公,你怎么了?”

傅時景身子一僵。

頃刻間,所有記憶涌入了腦海。

他猛地推開了賀淺淺,滿臉驚恐。

“不!你不是我老婆,悠悠才是!”


更新時間:2025-07-25 10:5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