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坐在地上捂著劇痛的肚子笑了。
高振,你放心。
明天,廠長看到的,不僅是你“和睦”的家庭,還有你那懷了孽種的寡嫂。
第二天傍晚,我被高振粗暴地從那間破屋里“請”回了新房。
婆婆和劉梅正熱情地與王廠長聊天。
進門那一刻。
高振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親昵地攬住我的肩膀,介紹道。
“領導,這就是我愛人林晚。她前段時間身體不舒服,在娘家休養(yǎng),這不,一聽說您要來,立刻就趕回來了?!?/p>
他攬在我肩上的手,掐著我的肉,警告著我不要輕舉妄動。
王廠長溫和地朝我點了點頭:“小林同志你好,身體好些了嗎?”
我扯了扯嘴角,還沒來得及說話,婆婆就搶先開了口:“好多了好多了,就是城里來的姑娘,身子骨嬌貴,不像我們梅子,能吃苦,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p>
她一邊說著,一邊親熱地拉過劉梅的手。
劉梅羞澀地低下頭:“媽,您又拿我開玩笑。我哪有小晚那么有文化,我就會干點粗活。”
一唱一和,瞬間就把我襯托成了一個不事生產(chǎn)嬌氣無能的廢物。
高振的臉色沉了沉,但當著領導的面不好發(fā)作,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用眼神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林晚,快去廚房把湯端出來?!?/p>
我心底冷笑,順從地走進了廚房。
飯桌上,他們談笑風生。
我像個真正的保姆一樣,默默地給他們添飯倒酒,拿碗接過高振吐出來的雞骨頭。
“小晚,我們酒杯空了,還不快去倒酒?”
婆婆頤指氣使地吩咐。
“小晚,把那盤紅燒肉往廠長面前挪挪?!?/p>
高振皺著眉,好像我慢了一秒都是天大的罪過。
王廠長幾次想開口跟我說話,都被高振和婆婆不動聲色地打斷了。
就在這時,好戲開場了。
劉梅那個七歲的兒子,端著一碗剛盛好的滾燙的排骨湯,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來。
“嬸嬸,喝湯。”
看著他一步步走來,我露出了極其溫順的微笑。
就在那孩子即將靠近我,準備“失手”的那一剎那。
我放在桌下的腳,腳尖輕輕一勾,那孩子重心不穩(wěn)直接向前沖。
我的身體隨之“不穩(wěn)”,驚呼著朝著旁邊的劉梅倒了過去。
“哎呀!”
這一變故,讓那孩子也慌了神,他下意識地想穩(wěn)住手里的碗,身體卻直直地撞向了他親媽的方向!
滾燙的濃湯帶著油花,澆在了劉梅臉上。
“啊——!”
凄厲的慘叫瞬間響起。
我則“受驚”地跌坐在地上,眼里蓄滿了淚水,顫抖著說:“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滾燙的湯汁浸透了衣料,緊貼著皮肉,那鉆心的劇痛讓劉梅瞬間忘了所有的偽裝。
她疼得面目猙獰,回頭看到一臉驚恐的兒子,仿佛找到了怒火的宣泄口。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她尖叫著,不顧自己還懷著孕,也忘了王廠長還在場,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孩子的臉上!
那孩子被打得嘴角立刻見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