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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么過著,我一如既往努力彈琵琶,熬枇杷。
不知是否真是我的功勞,太妃的病竟真一日好過一日。
腰不酸了,背不痛了。
精神狀態(tài)更美麗了,喊我兒媳婦更有勁了。
我以為自己馬上就能轉(zhuǎn)正了,結(jié)果街上起流言了。
太妃生辰前,我從珠寶坊挑了禮物準(zhǔn)備回府,突然被人纏住。
那女子上來便親昵挽住我手腕:
「稚棠姐姐,如今你成了王妃,怎也不說回來看看我們?
「莫不是攀了高枝,便忘了來時(shí)路?」
她聲音柔婉,卻透著一股酸。
可我并不認(rèn)識(shí)她,剛要提醒她認(rèn)錯(cuò)了人,她又道:
「你說咱們樂坊的女子,想贖身都難如登天,不光要有官府文書,還要有足夠的銀兩。
「你是靠勾引王爺出去了,可我們素來只會(huì)彈琴吹.簫的,哪里來的本事。
「稚棠姐姐行行好,幫我們幾個(gè)也求求王爺,贖了身吧?!?/p>
我眉頭一皺。
裴沐川給我贖身當(dāng)日更說,他已將樂坊的關(guān)系打理完,不會(huì)有人再說起我在樂坊的事。
讓我也不要承認(rèn),若有人問起,只說我是弘農(nóng)楊氏的旁枝。
可還不等我反駁,附近就突然圍了一圈人,驚呼道:
「那不是桓王妃嗎?怎么會(huì)是樂坊出身!」
旁邊的人諷道:「什么王妃,一看你就上當(dāng)了,人家床功了得,把王爺哄開心了,要什么沒有?」
「王爺不是向來禁.欲,怎么可能......」
「什么禁.欲,我聽說是不舉,也不知那女子用了什么手段,治好了王爺,夜夜叫水換床單呢。」
周圍傳來一陣猥瑣笑聲。
那女子突然淚眼汪汪道:「就是,姐姐,你用了什么法子,也教教姐妹們,姐妹們肯定是感激不盡的?!?/p>
一個(gè)大肚子男人瞇眼打量她胸口:「想學(xué)?爺教你,還給你贖身怎么樣?」
那女子一臉懵。
我下意識(shí)扯住她手腕:「他在騙你,不要去?!?/p>
雖沒和裴沐川行過云雨,但那些事我也略有耳聞。
姑娘家若真在婚前失了清白,便是萬劫不復(fù)。
胖子見我阻攔,搓手流涎道:
「騙?我長(zhǎng)得這么老實(shí),哪里像騙子了?
「莫不是王妃覺得我比王爺器大活好,嫉妒同門了?那王妃一起加入也行。
「王妃放心,我干爹是御前的公公,王爺見了也要禮讓三分的?!?/p>
說著,胖手就要來蹭我的臉。
我忍著惡心向后躲去,他向前來撲,不想一柄長(zhǎng)刀從天而降,直直將他雙手截?cái)唷?/p>
鮮血四濺。
腳后一絆,仰面欲跌時(shí),卻落入一個(gè)熟悉的、龍涎香的懷抱。
「可傷到了哪里?」耳畔聲音沉冷。
剛要回答,一聲男子尖叫沖入雙耳:
「我的手!裴沐川!你個(gè)殺千刀的,你可知我干爹是誰!我要讓你陪葬!」
裴沐川冷道:「陪葬?」
隨手從身側(cè)拿了個(gè)血淋淋的包袱滾到那男子跟前:「你干爹,剛死?!?/p>
「要陪葬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