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溪說完這一聲后,手鐲里依舊無聲。言溪瞇了瞇眼眸,
將手鐲對上旁邊燃燒的蠟燭,“如果你不出來,我就把這鐲子燒了???”蘊魂鐲內(nèi),
紅發(fā)金瞳的男子聞言嗤笑一聲,眼瞳閃爍金色流光,
俊美陽剛的臉上帶上了一抹看班門弄斧的跳梁小丑一樣的譏誚表情,又帶著幾分好笑。
第一次見到有人敢用火威脅他的。先不說現(xiàn)在他只是靈魂狀態(tài),凡火根本燒不到他。
就算他是肉身狀態(tài),世上萬千火焰也要在他本命火之前退讓。
言溪看著一動不動宛如死寂般的墨鐲,心中卻越來越肯定那個古怪聲音來源于手鐲了。
而且,火焰似乎對對方不管用,起碼對方一點都不吃這威脅。言溪摸了摸下巴,
下一秒,漆黑的眼瞳里閃過一縷狡黠的光芒。她悠悠然地對著那黑色鐲子道,
“算了,放蠟燭上燒沒意思,還是扔糞坑里吧?!毖韵贿吰鹕硌鹧b出去,一邊道,
“哪個糞坑好呢?好像出門不遠(yuǎn)幾百米有個茅廁,平時人糞、豬糞、牛糞、羊糞都往里倒,
那氣味不知道有多酸爽了?!毖韵捯暨€沒落下,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來,“汝敢!
”蘊魂鐲內(nèi),金眸男子氣得炸毛,眼中幾乎噴射出火光。
雖然他呆的是蘊魂鐲中的內(nèi)部空間,就算蘊魂鐲被扔進糞坑也影響不到他,
但是只要想想自己棲身的玩意在糞坑里,他就一個勁地犯惡心。
想他昔日縱橫寰宇、登臨四海,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威脅將他扔糞坑。
“終于肯出聲了?”言溪挑了挑眉,懶洋洋地坐在床上。
她自然不會真的將鐲子扔進糞坑里,這畢竟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昂?!
”言溪又聽到了那股似乎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那聲音一會讓人感覺是老年人,
一會是中年人,一會是青年人,千變?nèi)f化,讓言溪暫時無法通過聲音推測出對方的身份。
言溪也不介意對方的態(tài)度,“你是誰?為什么在我父親送我的手鐲里。
”仿若來自九天之上蒼老又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本尊的名諱也是汝能……”言溪面無表情威脅:“糞坑。
”這次是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帶著些許惱怒。“……熾黎。
”昔日縱橫寰宇的熾黎尊主終于有一次嘗到了極度吃癟的滋味。
就像是遇到了命中的克星,被拿捏得死死的。“唉,早這么配合不好嗎?
”言溪嘖嘖嘆了口氣,才繼續(xù)詢問,“你怎么在我的手鐲里?什么時候進去的?
”“你的手鐲?”可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言溪腦海里的聲音又變得輕蔑倨傲起來,
“本尊棲身于這手鐲萬年,可比你得到手鐲的時間久遠(yuǎn)多了。”言溪眨了眨眼睛,
“你是說著手鐲是你的?”熾黎輕哼,“顯而易見,小丫頭?!毖韵肓讼?,
用意識覆蓋在手鐲上,開始覆上驅(qū)逐的意識。沒過多久,
熾黎便感覺到一陣?yán)厄?qū)逐之意,當(dāng)即大驚失色,“丑丫頭,你做什么?
”“我剛才只是試一試我和它的契約還在不在?!毖韵?。
原身小時候便不小心將血滴在了上面,被鐵鐲認(rèn)主。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力不夠強的原因,一直不能操控手鐲。言溪搖了搖手腕,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語氣輕挑上揚,“老妖怪,從剛才的試驗來看,
鐵鐲的主人依然是我。你說你在里面呆了多年,但是你卻沒有讓它認(rèn)你為主,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不能。而我剛開始威脅你,你卻至今沒有出面或者出手,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測,你要么是被困于鐵鐲不能出來,要么就是顧忌什么,只能呆手鐲里。
剛才我試著驅(qū)逐你離開手鐲,你的反應(yīng)不是驚喜而是抗拒,說明是第二種可能。綜上,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仇家,只能藏在手鐲里?;蛘哌@手鐲對你有什么裨益,
你有不能離開它的理由?還是……兩者都有?”鐵鐲里的熾黎倒抽一口涼氣。
這個小丫頭,僅憑一點點信息,竟然就能推測出這么多?而且還猜的八九不離十!
“你確實沒有猜錯。本尊只是一抹殘魂,而且不能出去?!北唤掖┝?,
熾黎也懶得隱瞞了,變成青年聲線的聲音慵懶低沉起來,頗有一分你能奈我何的大大咧咧。
他現(xiàn)在只剩下魂體,蘊魂手鐲能滋養(yǎng)他的靈魂,同時可以隱藏他的氣息,
不讓他的殘魂被仇家發(fā)現(xiàn),他才一直居住在里面。他雙手環(huán)胸,
燦烈的金瞳里滑過一道道赤金色的流光,“所以呢?就算本尊現(xiàn)在只是一抹殘魂,
但是如果出去了,對付你也是輕而易舉。而且,若是我被仇家發(fā)現(xiàn),
你以為你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材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