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為了陪我才來晚的。我這些盲盒可貴重了,我都送你賠罪總行了吧!”
她從包里掏出幾只精致的盲盒,輕飄飄塞過來。
我喉嚨發(fā)緊:“比我的命都貴重,是嗎?”
盲盒滾在地上,沈甜甜紅著眼去撿。
媽媽氣的沖上來把我手里的飯菜全打掉。
“裝這幅可憐樣給誰看呢!吃山野菜長大的野孩子,讓你吃口辣還裝暈,當自己是公主?。 ?/p>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你這不是沒死嗎,還有胃口吃這么好?!?/p>
王阿姨都看呆了,“哎我說你這家長,飯是我給小姑娘買的!”
媽媽冷笑一聲,從包里拿出幾張百元大鈔扔過去。
“原來是想訛錢呀,早說。夠嗎?”
王阿姨氣的臉都白了,“我呸,攤上你這種媽,真是三生不幸!”
媽媽正要開口,護士拿著一沓繳費單靠近。
“沈音音家屬是嗎?目前欠費八千,你們?nèi)ザ墙幌沦M。”
爸爸跳腳,“什么玩意!往這一躺就要八千?你們想錢想瘋了吧!”
媽媽也說,“什么破醫(yī)院啊,故意做一堆檢查圈錢嗎?她最多就是低血糖!”
“況且我又沒讓你們救她,你們自作主張,那就你們醫(yī)院承擔嘍!”
年輕護士一臉難以置信,最終什么也沒說,扔下單子就走了。
媽媽恍然大悟,“沈音音,你是沒錢花了想要錢對不對?”
“那你直說啊,還讓一群人陪你演戲!”
“現(xiàn)在就跟我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
我費力掙開,舉起扎著吊針的左手,“我還輸著液呢”。
媽媽面露疑惑,正要彎腰撿單子看。
沈甜甜拉住她:“媽媽,會不會是姐姐看我生病被你們照顧,所以故意賣慘示弱?。俊?/p>
王阿姨瞪大了眼,“你這孩子怎么倒打一耙??!醫(yī)生都說了你姐姐是胃癌?!?/p>
其他病友也搭腔,“就是,這幾個盲盒都十幾萬了吧?給她交個住院費都不愿意,偏心也不帶這樣的!”
見沈甜甜成為眾矢之的,媽將她護在身后。
“這是我們的家事,似乎跟你們沒關(guān)系吧?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況且沈音音才沒?。∷肽昵皠偩枇斯撬?,那會體檢可都是正常的?!?/p>
眾人面露不忍看向我,他倆卻跟沒事人似的。
她扔下一句,“你自己繼續(xù)鬧騰吧,現(xiàn)在你長本事了,我們是管不了你了!”
正要離開,護士長帶著保安趕來,催他們繳費。
雙方爭執(zhí)中,我捂著耳朵崩潰大喊:
“讓他們走!我還有錢,我會去繳費的!”
媽媽冷哼一聲,牽著沈甜甜走了。
我流著淚拿出奶奶留下的存折。
他們從來不給生活費,奶奶省吃儉用也只攢下兩萬塊。
奶奶說,這是我的嫁妝。
等住完這幾天,我就要找個地方乖乖等死,這輩子是用不到了。
想了想,我打給竹馬李哲:
“你最近忙嗎?要是有空……到時候來幫我收個尸吧。”
我以為至少要明天才能見到他。
沒想到十二點剛過,李哲就出現(xiàn)在陽臺。
他一見我,眼眶霎時紅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