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響亮的巴掌聲，在寂靜的包廂里回蕩。我沒看他。這種級別的道歉，
連讓我記仇的資格都沒有。我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臉色煞白的趙佳怡身上。
趙佳怡攥著裙擺的手指已經(jīng)泛白，剛才還挺直的背佝僂下去，像被抽走了骨頭。她不敢看我，
視線死死盯著地上的碎手機渣，喉結(jié)動了動，卻連一句‘對不起’都擠不出來。
畢竟幾分鐘前，她還跟著王浩罵我罵得起勁兒。“還有你?！壁w佳怡身體一抖，
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開始哭哭啼啼的裝可憐。“楊帆......不，
...我錯了......我就是嫉妒......我......”“我不想聽你的理由。
”我冷冷地打斷她，“當(dāng)初你以為我故意拆散你們，四處散播我的謠言，以為我不知道？
”趙佳怡愣住了，渾身一顫。我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的同學(xué)們。“我是經(jīng)常逃課，
那是因為我有家族生意要兼顧。我不想和你們爭辯，是因為覺得沒必要。
”“你們不就是仗著私立高中的名聲，就肆意詆毀普通高中的人，才是最無恥的。
”眾人啞然無聲，羞愧得無地自容。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張老師身上。
那個剛才還高高在上，以成績論人，對我鄙夷不屑的班主任。此刻，他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蒼老了十歲?！皬埨蠋煛！蔽议_口道。他渾身一顫，抬起頭，眼神復(fù)雜。
“我敬重您是一位教師。對您以禮相待，沒有任何不尊敬您的舉止。
”“您縱容他們拉幫結(jié)派，您拿著家長的‘贊助費’，對家境普通的學(xué)生視而不見。
”“教書育人，先育人，再教書。您只做到了一半，甚至連一半都沒做到?！薄澳@樣的人，
不配為師?！蔽业脑?，平靜卻狠厲的像一把刀。剖開了他那層為人師表的虛偽外殼，
露出了里面腐朽不堪的內(nèi)里。張老師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他張了張嘴，
手指死死扣住沙發(fā)扶手，指節(jié)泛白，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最后還是垂下了手。似乎，
他連爭辯的力氣都沒了?！皩α耍蔽蚁袷窍肫鹆耸裁?，輕蔑一笑，
“我爸本來還打算以公司的名義，給海城私立一中捐一棟實驗樓。現(xiàn)在看來，沒必要了。
”“把錢捐給有需要的山區(qū)學(xué)校，或許更有意義?！睆埨蠋熉牭竭@話，眼前一黑，
差點當(dāng)場暈過去。他知道，自己完了。不僅是丟了臉，更是斷送了自己，
乃至整個學(xué)校的前程。我笑了笑，不再理會這群人，拉著李子航，轉(zhuǎn)身就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