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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辭的桃花眼微微瞇起，指尖在我手背上輕輕摩挲，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江小姐的條件，想必不簡單?！?/p>
他俯身靠近，衣間的冷香混著藥氣縈繞鼻尖，“是要我?guī)湍銡⒘藴剡h(yuǎn)舟，還是要我踏平這尚書府？”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里面藏著南楚皇室的野心，也藏著前世未曾言說的執(zhí)拗。
“我要你護我弟妹周全，還要你在溫遠(yuǎn)舟登基那日，帶一支軍隊守在皇城之外。”
宇文辭挑眉：“哦？你就這么確定，他活不過登基大典？”
“他選了江麗清。”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真正的馭獸師是我，而江麗清身上的馭獸之力，不過是我借她的罷了?！?/p>
宇文辭指尖一頓，忽然低笑出聲。
“有意思。我答應(yīng)你?！?/p>
他抬手替我掖了掖被角，“不過江小姐，你我合作，總得有些誠意?！?/p>
我心下一沉，臉都跟著冷了下來。
“你想試試我的能力？”
宇文辭眼中閃過一絲莫名其妙，俊臉?biāo)坪醵加行o語。
在我狐疑的眼神中，他輕輕抬起我的手臂，像是捧著稀世珍寶，“疼么？”
我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手臂上的傷口被狼群撕扯得深可見骨，雖已上過藥，可稍一動作還是鉆心的疼。
但此刻被他溫?zé)岬闹讣廨p輕碰著，那痛楚竟像是被沖淡了幾分。
“不礙事?！?/p>
我別開臉，聲音有些干澀。
宇文辭卻沒松手，反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白玉瓶，倒出一點淡綠色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涂在我手臂的傷口上。
“這是南楚的玉肌膏，療傷很有效?！?/p>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弄疼我，“上次見你時，你手臂上也有一道疤，也是這么來的？”
我猛地抬頭看他。
上次見他，是在前世的宮宴上。
那時我剛嫁給溫遠(yuǎn)舟不久，正是寵冠六宮的時候。
宴會上有刺客行刺，我為了護溫遠(yuǎn)舟，手臂被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
當(dāng)時宇文辭作為質(zhì)子，就坐在角落里，安安靜靜地喝酒，仿佛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
我以為他根本沒注意到我。
“你......”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
宇文辭笑了笑，桃花眼彎成了月牙：“我記性好?！?/p>
他收回手，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天色。
“你放心吧，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的?！?/p>
我松了口氣，心中卻又升起一絲疑惑：“你為什么要幫我？”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眼神認(rèn)真：“因為我想做一筆劃算的買賣?！?/p>
“什么買賣？”
“你幫我得到大商的國土，我?guī)湍銏蟪?，護你和你弟妹一世安穩(wěn)?！?他頓了頓，補充道，“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跟我回南楚，做我的王后?！?/p>
我愣住了。
做他的王后？這是我從未想過的事情。
前世我一心撲在溫遠(yuǎn)舟身上，為他付出一切，最后卻落得那般凄慘的下場。
我以為這輩子我只會想著報仇，護好弟妹，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動心。
可看著宇文辭那雙真誠的桃花眼，我的心卻莫名地動了一下。
“我......”
宇文辭卻笑了：“你不用現(xiàn)在回答我。等你報了仇，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也不遲?！?/p>
“我也沒有在跟你交易，這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p>
他走到床邊，遞給我一枚玉佩。
“這是我的信物，如果你有任何事，拿著它去找南楚在大商的暗衛(wèi)，他們會幫你。”
我接過玉佩，玉佩溫潤，上面刻著一個“辭”字。
“多謝。”
“不客氣?！彼α诵Γ昂煤眯菹?，我先走了?！?/p>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心中五味雜陳。
溫遠(yuǎn)舟，江麗清，伯父伯母......你們欠我的，我一定會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
回到尚書府，我想要去看弟妹。
丫鬟卻告訴我，他們被關(guān)到了柴房里。
我心口猛地一縮，柴房陰冷潮濕，冬冷夏熱，阿弟前幾日才染了風(fēng)寒，小妹更是怕黑得厲害。
“誰下的命令？”
丫鬟瑟縮了一下：“是......是老夫人說，小少爺小姐頑劣，沖撞了太子妃的儀仗，要好好懲戒。”
江麗清。
我?guī)缀跄芟胂蟪鏊首魑哪樱米顭o辜的語氣，說著最惡毒的話。
前世沒能護住他們，是我剜心刻骨的痛。
這一世，誰也別想再動我的弟妹分毫。
柴房的木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硇∶脡阂值目蘼暎熘⒌苄÷暤陌参?。我推開門，濃重的霉味撲面而來，兩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草堆上，身上還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舊棉襖。
“姐姐！”小妹先看見了我，眼淚掉得更兇，撲過來緊緊抱住我的腿，“他們不給我們飯吃，還說要把我們賣掉......”
阿弟也紅了眼眶，卻強撐著站在我面前，“姐姐，我不怕，你別擔(dān)心?！?/p>
我的心像是被人猛地一擊。
“沒怕，姐姐這就帶你們走。”
我剛握住弟、妹的手，轉(zhuǎn)身就見到江麗清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