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接下來的一周,霍翰之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
柳綰盈的衣食起居有專人照顧。
她的生活好像什么都沒變,但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她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給霍翰之,可一個都沒接通過。
無奈之下她只能找到霍翰之的秘書,得到的答復是霍總很忙。
柳綰盈氣得牙癢癢也只能隱忍。
她不敢再惹霍翰之不快。
霍翰之求婚之后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他的心。
以為霍太太的位置一定會是她的。
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她終究只是個替身。
不管她多生氣,多不甘,為了保住未來的富貴,她都得忍。
最苦的莫過于老宅的傭人,只能默默承受柳綰盈的刁難。
霍翰之幾乎住在了公司。
大量的工作麻痹了他的心,讓他無暇考慮其他。
他不愿意回家面對柳綰盈。
過去他用柳綰盈代替江玥填補內(nèi)心的空缺。
現(xiàn)在柳綰盈的溫順柔情在他看來都透露著虛偽。
像是一張為他量身定做的面具。
而江槐稚在他心上留下的空洞,誰都無法補上。
霍翰之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簽好字,望向窗外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天黑了。
秘書將文件收好,在看見他眼下的烏青時有些不忍。
“霍總,明天的實地考察已經(jīng)安排好了。”
“知道了。”
“您還是......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吧,您已經(jīng)一周沒有睡好了。”
霍翰之不語,只是揮手示意秘書離開。
偌大的辦公室很快只剩下他一個人,像他的心一樣空蕩蕩的。
翌日,霍翰之乘機去了城市南端。
霍氏投資了一個癌細胞抑制藥物的項目。
霍氏從未涉足過醫(yī)療,可這一次霍翰之毫不猶豫的答應去考察。
每當他想起江槐稚吐血的場景都會止不住的心疼。
即便救不了她,能讓其他人快一點恢復健康也算是一種贖罪吧。
接待霍翰之的是項目主導人,陸惟。
霍翰之挑眉心生好奇,陸惟是城南首富陸家的繼承人。
為什么會不留余力的扎進醫(yī)學領域。
醫(yī)院的30樓整層都是陸惟的實驗室。
他帶著霍翰之參觀介紹,拿出的實驗數(shù)據(jù)也非常漂亮。
看上去霍翰之沒有理由不投資,他勾唇淺笑望向陸惟。
“陸醫(yī)生,打算什么時候進行人體實驗?”
“實不相瞞,其實已經(jīng)進行了人體實驗,只是暫時只有一個自愿者的數(shù)據(jù),不能當作依據(jù)。”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見見這位自愿者了解藥劑是否真的有效。”
陸惟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當然可以。”
陸惟帶著霍翰之走到一間病房外。
不知道為何,霍翰之的心跳竟然莫名加快。
推開房門這么簡單的動作他卻好像有些遲疑。
“陸醫(yī)生,是你嗎?”
霍翰之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這個聲音......
他猛地推開房門,病床上的人笑盈盈的。
一看見他,那人的笑容酒僵在了臉上。
霍翰之的手都有些顫抖,不敢眨眼的盯著眼前的人。
半晌才沙啞著嗓子開口:“稚稚......”
江槐稚的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她沒想到在這里都能遇到霍翰之。
難道是發(fā)現(xiàn)自己沒死要追著殺?
霍翰之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此刻只想抱一抱江槐稚。
“稚稚,我以為你......”
“以為什么?以為我死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p>
“不是,你誤會了,我很開心你沒事,你不知道我有多......”
“夠了別說了,我要吐了......”
江槐稚沒有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抱著垃圾桶吐了個昏天黑地。
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對霍翰之的厭惡已經(jīng)達到了生理性惡心的地步。
霍翰之想上前卻被陸惟請出了病房,護士進去幫忙清理。
霍翰之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扇緊閉的病房門,焦急不已。
陸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里滿是心疼。
“槐稚送來的時候,手里攥著一堆碎玉,渾身舊傷疊新傷,沒有一塊好皮,整個人都凍失溫了?!?/p>
“我們所有人車輪戰(zhàn)了57個小時才救回她一條命?!?/p>
“她醒了以后自愿加入了項目為我們試藥?!?/p>
“她說自己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只有那些碎玉是最重要的寶貝,因為那是她姐姐為她磕破頭求來的,也是她姐姐的遺物?!?/p>
霍翰之腦中嗡的一聲響,險些站不住。
從前的一幕幕仿佛又出現(xiàn)在眼前。
難怪她寧愿死都不肯把玉牌給他。
可玉牌卻被他無情的摔碎了......
他的心臟彷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疼得他連呼吸都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