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江家此時此刻一片死寂。
霍翰之坐在沙發(fā)上喝茶,周身散發(fā)著寒意。
江父江母站在霍翰之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想上前又被一旁的保鏢攔住。
“翰之啊,你......你這是干什么呀?”
江父還想擺出長輩的架子,卻在撞上霍翰之視線時聲音都發(fā)顫。
霍翰之抬眸微笑,眼底卻一片冰冷。
“岳父,我有個疑問,五年前的家宴,到底是誰給我下的藥?”
“這......你也知道槐稚早就喜歡你了,她也是一時糊涂......”
霍翰之冷笑一聲,眼眸微微一動。
下一秒保鏢手上的棒球棍就砸碎了江父身后的玻璃酒柜。
玻璃碎片飛起,劃破了江父江母的衣服。
兩人立馬噤聲,恐慌無比。
“再不說實話,下一棒可就是落在你身上了?!?/p>
“翰之,我們是你的岳父岳母,你怎么能......”
江父江母心底害怕卻還是想掙扎一番。
當(dāng)保鏢真的舉起棒球棍時,江父才慌亂捂住頭大喊道:
“是我!是我下的藥......我......”
“也就是說,江總,你算計我?”
“不是......我是看玥玥去世你太難過了,稚稚和玥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與其找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還不如找稚稚你說對吧?”
聞言霍翰之猛地攥緊手中的茶杯。
他因為江玥去世傷心欲絕。
他的岳父岳母卻為了他的權(quán)勢千方百計把小女兒送上他的床。
可笑,可恨。
“最后一個問題,那晚江槐稚是不是自愿的?”
江父江母對視一眼,不敢說出口。
霍翰之的耐心耗盡,手中的茶杯被他擲出砸在江父面前的地上瞬間碎裂。
“說!”
“不是......她偷聽了我們的計劃,非說這樣對不起她姐姐?!?/p>
“后來又鬧了好幾天,她想跑都被我們抓了回來......”
“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給你們兩個都下了藥......”
霍翰之眸色變得幽深,胸口像是被巨石壓著。
他起身離開不再理會江父江母。
待命的保鏢開始瘋狂的打砸,江父江母尖叫著抱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保鏢終于停手,江家?guī)缀醭闪藦U墟。
霍翰之的秘書突然從門口進入,遞過一份文件。
“江總,霍氏從現(xiàn)在起停止和江氏的合作,這是賠償金,后續(xù)霍氏及與霍氏有往來的企業(yè)都將不再和江氏有任何形式的來往。”
這無疑是掐斷了江氏經(jīng)濟命脈。
江父不敢置信的將文件看了又看,冷汗瞬間打濕了他的后背。
“不可能......霍翰之怎么能這么對我們呢......我們是他的岳父岳母啊!”
“霍總沒有趕盡殺絕已經(jīng)是看在你的兩位女兒面子上了?!?/p>
霍翰之坐在車?yán)锫犞鴱慕覀鞒龅目藓奥暲淠年P(guān)上了車窗。
車窗外的景色開始倒退,他疲憊的閉上眼。
江槐稚的倔強的表情再次浮現(xiàn)在他眼前。
其實很早之前霍翰之就知道,江槐稚也喜歡他。
可是他喜歡江玥,于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而江槐稚也從沒有任何越界的行為。
兩人都在演戲給對方看。
江玥死后,霍翰之開始找和江玥相似的女人。
但他卻很抗拒和江玥長得一模一樣的江槐稚,即便她眼里的深情都快將他淹沒。
也許是近鄉(xiāng)情更怯,江槐稚的臉無時無刻的在提醒他江玥的死。
那晚他在意識朦朧間彷佛看到了江玥回來了。
可清醒后身旁卻是江槐稚。
難堪和憤怒占據(jù)了他的理智,他立刻就認(rèn)定了下藥的是她。
自此也恨透了她。
可他卻從沒留意那天江槐稚驚慌失措的眼淚。
五年來霍翰之對她百般羞辱。
甚至連祭拜江玥都不允許她做。
直到今天才明白,原來江槐稚從頭到尾都是被強迫、被錯怪的那一個。
只是現(xiàn)在霍翰之連道歉的機會都沒了。
他睜開眼睛,心臟針扎似的疼起來。
“掉頭,去殯儀館接江槐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