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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手間用冷水把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后，我才回去。
沈沫應(yīng)該是被程妄哄好了，嘴角都掛著藏不住的笑意。
看我回來，程妄貼心地拉開椅子，狀似不經(jīng)意道：“他們說你去找我了?！?/p>
我坐下，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直到段青野推門進(jìn)來，我不自覺捏緊筷子，腦子里還回響著他的那句告白。
程妄開玩笑道：“你之前不是說看上個有夫之婦，進(jìn)展如何？”
段青野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
“剛剛告白，在等回復(fù)?！?/p>
“行啊段哥，這都敢上？”
“到時候被揍可別叫我們幫忙啊?！?/p>
段青野挑挑眉，笑得濃烈又肆意，配上他那長相，叫人心臟直跳。
“放心?！?/p>
我埋頭吃菜。
“悠著點(diǎn)?！背掏е鵁?，“我可不想過兩天結(jié)婚看你被打成熊貓。”
段青野光笑，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散場的時候，也不知程妄跟沈沫說了什么，她居然沒纏著要程妄送，老老實實地上了別人的車。
關(guān)車門的時候，我遠(yuǎn)遠(yuǎn)看見段青野比了個“等我電話”的手勢，心頭一跳。
“怎么了？”
我搖上車窗，裝作不經(jīng)意道：“今天沈沫的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p>
程妄湊過來給我系安全帶。
“不用理她，她一天到晚都那個樣子?！?/p>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煩。
開出一段后，路口正好是紅燈。
程妄踩下剎車，隨意道：“不過，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段青野？”
我指尖微緊，面上卻仍裝鎮(zhèn)定，只疑惑地“嗯”了一聲？
綠燈亮了。
程妄踩著油門，語氣不咸不淡。
“之前看到你給段青野的朋友圈點(diǎn)贊，我就在想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p>
我眉心一跳。
程妄原來也會心細(xì)到這個地步？
“可能之前不知道在哪兒加的吧，我也忘了?！?/p>
“是嗎?！背掏α诵?，“你剛才在飯桌上也聽到了，段青野那家伙亂得很，你少跟他接觸，別被帶壞了?！?/p>
我頓了頓：“他不是你兄弟嗎？”
男人從兜里摸出根煙咬著：“兄弟是兄弟，但挖人墻角這種事，光想想就覺得惡心?！?/p>
我本想保持沉默，可聞到煙味，我面色一變，突然止不住地干嘔起來。
程妄忙停車查看：“怎么了，要不要去醫(yī)院？”
“沒事。”
我搖搖頭，唇色發(fā)白，“就是聞到煙味覺得有點(diǎn)惡心?！?/p>
程妄掐了煙，摸摸我的頭。
“都是老公的錯，心心，能娶到你我不知道有多高興?！彼ё∥遥按饝?yīng)我，你會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p>
我垂眸，沒有吱聲。
異樣的氣氛在我和程妄之前彌漫。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湊過來親我，我卻躲開了：“抱歉，我有點(diǎn)累了?！?/p>
程妄的下巴擱在我發(fā)頂上，輕拍我的背。
“不用說對不起，心心，老婆，還有幾天就是婚禮了，我一定會讓你變成最美的新娘?！?/p>
我沉默不語。
我們當(dāng)初說好先辦事后領(lǐng)證。
所以現(xiàn)在，我們也只是男女朋友。
我有時候懷疑，程妄真的愛我嗎？
說他愛，男人口口聲聲說要給我最好的，卻將婚禮的所有事情都丟給我操辦，私下跟蘇沫糾纏不清。
說不愛，可我感受到的體貼和關(guān)心也不是假的。
我閉上眼。
那就看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