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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野只用了十分鐘,趕到時氣喘吁吁,連襯衣扣子都系錯了兩顆。
看見我蒼白的面色,他低聲罵了一句,立馬打橫抱起將我塞進車里,一路狂飆。
到了醫(yī)院,段青野下去繳費,醫(yī)生卻匆匆趕過來,阻止了準備給我打針的護士:“等等,她現(xiàn)在不能用這個?!?/p>
我愣了下,下意識道:“我沒有過敏史?!?/p>
醫(yī)生搖搖頭,將手中的報告單遞給我。
“不是過敏的問題,你懷孕了?!?/p>
段青野回來的時候,我正坐在靠椅上發(fā)呆,他微微皺眉。
“醫(yī)生呢,為什么不給你打點滴?”
我回過神,慢吞吞道:“不想打?!?/p>
他在我身邊坐下,聞言挑了挑眉,輕笑:“不會這么大人還怕打針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哭了。
段青野瞬間慌了,手忙腳亂地替我擦眼淚。
“你別哭啊,我不笑你了好不好?乖乖,別哭了?!?/p>
我聽著他溫柔到極致的話,眼淚愈發(fā)洶涌。
像是要把心底所有的委屈一次性發(fā)泄出來。
段青野漸漸不再開口,只安靜地陪著我哭完,時不時用紙巾替我擦臉。
最后我哭得累了,靠在他懷里迷迷糊糊得快要睡著時,隱隱聽見一聲嘆息。
再次醒來,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床邊趴著一個人,我下意識地想喊“段青野”,可對方一抬頭,我才發(fā)現(xiàn)那人是程妄。
“心心,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眼下一片烏青,臉上胡子拉碴,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昨天的。
應該是急匆匆從蘇沫那兒趕回來。
看著程妄緊張的神色,我明明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可莫名的,心頭竟涌上層淡淡的失望。
我刻意忽略掉那抹失望,就著程妄的手喝點水潤潤喉,才開口道:“你不是在公司加班嘛,怎么回來了。”
男人握緊我的手,滿臉后怕與歉疚:“都是我不好,昨晚太忙忘記接你的電話,還好物業(yè)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把你送到醫(yī)院,否則真不知道事情會糟到什么程度?!?/p>
我微微一怔。
物業(yè)?
可昨晚明明是段青野......
思緒煩亂間,程妄突然抱住我道:“心心,我真的好怕失去你?!?/p>
我沒說話,他摸著我頰邊的發(fā)絲,輕聲道:“等你病好了,我?guī)闳ヒ娨娢遗笥押貌缓???/p>
我心尖一顫,垂眸遮住眼底的慌亂。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提這個。”
程妄笑著說:“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了,我的朋友你也該認識一下?!?/p>
見我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程妄抿了抿唇。
“怎么,你不想見他們嗎?”
換做以前,我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得不行,可現(xiàn)在除了平靜,我只剩下慌張和忐忑。
段青野知道我是程妄的女友后會是什么反應?
我咬咬唇,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在醫(yī)院的這段時間里,程妄幾乎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我。
我想問問段青野那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可每每點開對話框,卻又不知道發(fā)什么。
反反復復,就這么到了出院那天。
程妄高興地說晚上帶我去見朋友。
他們約在了經(jīng)常去的餐廳。
我跟在程妄后面走進包間,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
這堆人里不光有段青野,還有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