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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將打開衣柜門的時候，臥室的燈亮了。
婆婆站在門口，驚恐地看著我：“夢夢，你在干什么！”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見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
廚房的刀磨得太鋒利，我不小心割傷了自己，卻絲毫沒感覺到疼痛。
婆婆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拿過我手里的刀，然后問：“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這兒站著干什么。”
我眼中閃過抹迷茫，下意識道：“我聽見衣柜里有奇怪的聲音?！?/p>
婆婆為了哄我，親自打開了衣柜。
里面沒有什么女人，只有收得滿滿登登的衣服。
真的是我出現(xiàn)幻覺了嗎？
可聽到的聲音是如此真實。
我被婆婆攙扶著走到床邊坐下，她拿起床頭柜上放著的白色藥瓶，從里面倒出一顆，又去接了杯水哄我服下。
然后開始處理我手上的傷口。
小心翼翼地用棉簽沾了酒精消毒，然后裹上紗布，生怕弄疼我。
做完這一切，婆婆才摟住我，心疼道：
“王輝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等他回來我?guī)湍愫煤媒逃?xùn)他！”
見我還是直勾勾地盯著衣柜，婆婆一臉擔(dān)憂，捋平我的頭發(fā)，輕聲道：“夢夢，你很快就能好的，啊?！?/p>
沒過多久，外面?zhèn)鱽龛€匙開鎖的聲音，是老公回來了。
見屋子里的燈都亮著，他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怎么回事，媽，夢夢？”
不等我開口，婆婆便劈頭蓋臉地訓(xùn)斥他。
“大晚上你跑哪里鬼混去了！自己老婆懷孕了不知道嗎？萬一夢夢出事了你就后悔吧！”
老公看見我手上的傷口，眼眶一紅，露出愧疚的神情，連忙過來抱我：“都是我不好，想著你愛吃徐記家的蝦籽面，就過去排隊想給你買了當早餐，沒想到會出這種事?！?/p>
我低頭一瞧，果然看見他手上拎著個袋子，袋子上印著我熟悉的商標，的確是徐記家的。
老公心疼地牽起我的手：“疼不疼啊。”
許是吃了藥的緣故，我感覺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困意漸漸涌出，眼皮也越來越沉。
老公扶著我躺上床。
還有幾天就到預(yù)產(chǎn)期，他們都害怕出現(xiàn)意外。
我是順產(chǎn)，生得很順利，只是生產(chǎn)后精疲力盡，瞄到血糊糊的一團就被護士抱遠了。
等我醒來后，孩子不在我身邊。
老公說因為懷孕時吃藥的影響兒子生下來有些虛弱，所以醫(yī)生建議放到保溫箱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等脫離危險期再抱回來。
然后，他又貼心地給我端來水杯，溫柔道：“該吃藥了，夢夢?！?/p>
“夠了！從你的描述里，我只看到一個貼心的丈夫和一個心善的婆婆！”中年警官怒瞪著我，“他們處處為你著想，哪怕知道你是個精神病人也從未想過拋棄你，你丈夫還給你訂了本市最貴的月子中心幫你調(diào)養(yǎng)身體！”
“可你是怎么回報他們的！”
正說著，審訊室的大門突然打開，穿著制服的青年匆匆跑來，俯身在中年警官耳邊說了些什么。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瞇起眼睛，半晌，突然道：“是我的養(yǎng)母清醒過來了嗎。”
“你還想做什么！”
我扯扯唇：“只要讓我見她一面，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