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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喬以寧抬頭一怔。
原來他們知道陸墨死了,她扭頭看向陸硯深,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diǎn)什么。
可男人的神情依舊淡漠。
眉宇間毫無波瀾,連一個眼神都不舍得施舍,冷淡開口:“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她死了兒子關(guān)我什么事?!?/p>
喬以寧聽得胸腔一震。
里面像是什么東西碎掉了,而想兒子死前的叮囑和期盼,更是痛得血肉模糊。
這才陸硯深的真實(shí)樣子。
冷血、毒舌,且淡漠無情,除了他自己在意的人,其他人一概視如敝履。
可他卻忘了那也是他兒子啊。
聽到這話,白芊芊眉尾上揚(yáng)。
她得意地看著喬以寧,她要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自然不想讓人再住進(jìn)來。
誰知喬以寧卻說:“離婚證沒下來,我就還是你的妻子,自然能回來?!?/p>
白芊芊吃味地斜瞪著眼,裙擺下的手攥緊得指節(jié)發(fā)白。
而陸硯深則深深蹙起眉。
以為她對自己還抱有幻想,眼底不禁流露出嫌棄:“想住是吧,那就搬到后院的傭人房去,別礙我的眼,一個月后你給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話畢,他摟著白芊芊進(jìn)了屋。
沒過一會兒,下人將她之前的衣物扔到傭人房,喬以寧呆滯地坐床位上,本以為哭干的淚水又翻涌而出。
第二天,喬以寧路過客廳。
見傭人們進(jìn)進(jìn)出出,而白芊芊正指揮著她們,將客廳重新布置了一遍。
沙發(fā)從米白色變成紅色。
地毯由黑白格換成了油畫款。
就連窗簾都改成了波斯米蘭風(fēng)。
整個客廳變得煥然一新,猶如白芊芊的性格一樣張揚(yáng)又大膽。
以前陸硯深最討厭這種風(fēng)格了。
可現(xiàn)在,他卻愛屋及烏,仍由白芊芊將她的痕跡全部抹去。
驀地,沙發(fā)縫里掉出一件東西。
喬以寧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她兒子生前常戴的玉墜,是她從寺廟求來的,之前還以為丟了。
她走進(jìn)去剛想撿起,可白芊芊快她一步先撿到,拿在手里把玩著。
“還給我,這是墨兒的。”
喬以寧冷著臉伸出了手。
可白芊芊沒有還給她,反而緊攥在手里,挑眉道:“你想要?求我呀?!?/p>
喬以寧恨不得給她一巴掌。
但她不能,陸墨的東西都被扔了,現(xiàn)下這枚玉墜是她唯一的念想,只能忍下委屈乞求:“白小姐,求你了?!?/p>
可這并沒能讓白芊芊心軟。
相反,她得意地捻了捻指甲,趾高氣昂:“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嗎?”
話落,喬以寧捏緊了拳頭。
紅著眼問:“那你想怎樣?”
“跪下。”
白芊芊輕飄飄地說出這兩字。
兩人的眼神在瞬間交匯,一個從容挑釁,一個卻怒紅了眼。
最終喬以寧不得不認(rèn)輸。
她咬著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連同恥辱一起被咽下后跪下:“白小姐,這玉墜對我很重要,請你還給我?!?/p>
見狀,白芊芊輕笑了幾聲。
“喬以寧,你真是輸?shù)脧氐??!?/p>
她居高臨下地譏誚道:“你老公現(xiàn)在是我的,兒子也死了,至于這玉墜......”
“你更別想要!”
說完,她的眼神立馬變陰沉。
拿起一旁的鐵錘,朝玉墜重重地砸了下去。
砰地一聲,清脆響亮。
碎玉飛濺,劃傷了喬以寧的臉,臉上瞬間冒出細(xì)密的血珠。
而抬頭一看——
那玉墜已經(jīng)碎成了幾塊......
她憤然起身,鉚足了力氣。
“啪——!”的就是一巴掌。
白芊芊被打歪了臉。
可喬以寧一腔怒火并未得以宣泄,再次揚(yáng)起手準(zhǔn)備揮下時,手腕卻被鉗住了。
扭過頭,對上陸硯深一雙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