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公公打著點滴已經睡著了,婆婆和楊志強也沒關心爸到底怎么樣了。
【楊氏家族群(48人)】蘇念上傳了視頻文件蘇念:【@所有人各位叔伯阿姨,
看看志強和婆婆是怎么照顧爸的?!恳曨l畫面:公公抽搐嘔吐,眼球上翻。
楊志強上前踹了一腳,“操!你踏馬現(xiàn)在裝什么死?!”婆婆大聲道,“死了更好!
意外險能賠兩百萬!”三叔公:【畜生!老楊年輕時可是廠里的技術標兵!
】大姑:【淑芬你還是人嗎?當年你下崗,求老楊把工作讓給你的。志強你還是人嗎?
你爸用退休金給你買的婚房??!】二伯:【小念啊,一家人關起門來說事,別鬧大,
老楊自己愿意播,一個月五萬,多少人求都求不來!況且現(xiàn)在人不是沒事嘛。
】表嫂:【就是!現(xiàn)在直播多正常,跳跳舞怎么了?又沒真干什么!
】楊志強突然在群里發(fā)了個紅包,備注:感謝家人理解。10秒內被搶光。我冷笑,
手指一劃。蘇念上傳了【法律條文截圖】【銀行流水】蘇念:【二伯,
強迫他人進行淫穢表演,屬于刑事犯罪,涉案金額超10萬可判3-10年。
爸的直播收入全部進入志強賬戶,共47萬——您說,他是主犯還是從犯?】【對了,表嫂,
你上個月借的2萬,是從爸的直播收益里出的吧?這算不算贓款?】群內沉默了3秒。
二伯撤回一條信息。表嫂退出群聊。
婆婆突然發(fā)了一段60秒語音:轉文字后出現(xiàn)大量屏蔽詞。楊志強:@蘇念,你他媽等著!
抬頭發(fā)現(xiàn)公公醒了,“小念,幫我聯(lián)系記者吧,我想親自說說這二十年。
”公公在鏡頭下有點局促,他緩緩開口:那時我還是廠里的技術標兵,王淑芳向我表白,
我拒絕了,明確告知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并且已經訂婚了。
沒過多久與我訂婚的姑娘就摔下樓去世了。機械廠慶功宴那晚,淑芬遞給我的茶特別甜。
她當時笑著說:老楊,新到的龍井,加了你愛的冰糖。我沒看見她指甲縫里沾著的白粉末,
更不知道這甜味會毀了我一輩子。第一個月,我開始在澡堂躲著工友,乳頭腫得發(fā)疼,
碰著襯衫都火辣辣的。淑芬給我拿來女式背心:將就穿吧,你這病見不得人。第三個月,
車間主任把我叫去辦公室。他眼神古怪地扔來一包衛(wèi)生巾:廠里女工反映,
你總偷拿她們更衣柜的東西??晌颐髅魇裁炊紱]有干過。我低頭看自己發(fā)抖的手,
皮膚細得能看見血管,像極了年輕時淑芬的腕子。第六個月的廠慶日,淑芬弟弟灌醉我后,
把我扶進女廁所隔間。醒來時我脖子上套著絲襪,保安的手電筒光刺得眼睛生疼。
淑芬在廠長辦公室哭訴:我家老楊是遺傳病發(fā)作??!她抖開那張蓋著紅章的診斷書時,
我清楚看見她弟弟往廠長口袋里塞了條中華煙。直播興起后,淑芬說那是進口特效藥,
可每次注射完我都想吐。直到去看了醫(yī)生,
老教授盯著我變形的鎖骨驚呼:這是己烯雌酚過量!九十年代就禁用了!
淑芬總說:要不是我,你早被當變態(tài)槍斃了??晌曳鏊亓硕甑乃幤?,
標簽上分明寫著:雌二醇,每日劑量0.5mg,而她給我注射的,是5mg。
我發(fā)病最厲害那年,淑芬弟弟升了副廠長。我穿女裝直播爆火那年,她娘家買了三層小洋樓。
舉起顫抖的雙手:我這雙手給國家車過十萬個零件。現(xiàn)在我只想問:該判多少年,
才能把一個人被偷走的人生還回來?錄制結束后,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都偷偷抹淚,
怒罵婆婆不當人。雖然我人不在家,但我提前安好的攝像頭一直在工作。
我發(fā)給于莉的結扎報告,現(xiàn)在楊志強應該知道了。手機傳來家里的實時畫面,
楊志強一腳踹開家門,手里攥著莉莉安的孕檢單和結扎手術報告,臉色鐵青。
婆婆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你他媽給我解釋清楚!”他猛地將文件摔在茶幾上。
婆婆眼睛盯著電視屏幕,語氣輕飄飄的,“大半夜的,發(fā)什么瘋?”“我發(fā)瘋?
你之前讓我做的是結扎手術?!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婆婆抬眼,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怎么?
你還真想跟那個賤人生孩子?”楊志強一把掀翻茶幾,“你憑什么?”“你讓我變成個廢人,
連個種都留不下!”婆婆陰冷地看著他,“留種?留你爸那種變態(tài)的種?”她站起身,
逼近一步,“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你骨子里流的就是他的臟血!”“我讓你結扎,
是救你!是救這個家!”楊志強突然笑了,“救這么家?媽你真以為我不知道?
”婆婆瞇起眼睛,“知道什么?”“爸的初戀是你推她下樓的,對吧?她死之后,
你才能和爸結婚。”“放屁!”婆婆抓起遙控器砸過去?!澳闩铝?。
”楊志強被砸的額角流下血來?!澳銈儣罴业哪腥耍亲永锒际琴v種。”楊志強聲音嘶啞,
“行,媽你真行?!睏钪緩娝らT離開。沒想到還錄到了驚天秘密。
第二天我攙扶著公公從醫(yī)院回來,推開家門時,屋內一片死寂。客廳里,婆婆正坐在沙發(fā)上,
手里捏著一張法院的傳票。她抬頭,先剜了我一眼,再釘在公公身上,“喲,老楊,
還知道回來?”“怎么,醫(yī)院沒給你安排個茉莉小姐專屬病房?”公公沒說話,
只是攥緊了我的手。我扶著他往房間走,婆婆卻突然站起來,堵在走廊口。“讓開。
”我冷冷道。婆婆嗤笑,“這是我家,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公公終于開口,嗓音沙啞,
“淑芬,夠了?!薄皦蚴裁磯颍俊逼牌琶偷匕胃呗曇?,“你以為你贏了?你裝可憐,
讓全世界罵我,你就得意了?”她突然沖上來,手指狠狠掐住公公的肩膀,“二十年!
我忍了你二十年!”她嘶吼著,唾沫星子濺在公公臉上,“當年要不是我,
你早被當成變態(tài)槍斃了!現(xiàn)在你反咬我一口?你個沒良心的畜生!”公公被她推得踉蹌,
后背撞在墻上,悶哼一聲。我一把拽開婆婆,力道大得她踉蹌幾步,“你他媽離他遠點!
”婆婆站穩(wěn),眼神陰毒地掃過我,突然笑了?!靶邪?,老楊,你現(xiàn)在有人護著了。
”她慢悠悠地整理衣領,“可惜啊,護得住一時,護不住一世。”她彎腰,
從茶幾底下抽出一沓照片,甩在我們面前。照片上,是公公年輕時穿著女裝,
站在工廠女廁所隔間里被偷拍的照片?!澳悴拢绻野堰@些發(fā)到網上,”她歪頭,
笑得猙獰,“勇敢的茉莉小姐會不會變成猥瑣老變態(tài)?”公公的呼吸急促起來,手指發(fā)抖。
我彎腰,一張一張撿起照片,然后當著她面用打火機點燃?!鞍l(fā)啊?!?我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