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瓶科技感十足的噴霧,說:“這款追蹤器運用了納米科技,只要一噴,你就永遠丟不了!”
說完,他往自己身上噴灑了追蹤器,然后將定位器交給了余雪,深情地說:“你將永遠掌握我的行蹤?!?/p>
會場氣氛頓時達到了高潮。
歡呼聲中,聶明川和余雪開始玩躲貓貓游戲。
不管聶明川藏得多隱蔽,余雪都能找到他。
每一輪,他們都會親吻,擁抱,惹來陣陣尖叫。
突然,定位器上出現(xiàn)了兩個位置。
一個是聶明川,在不斷移動,另一個卻是靜止的。
就在大家疑惑之際,余雪笑瞇瞇地走向一處地方,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頭發(fā)。
看到追蹤器的精密度如此之高,現(xiàn)場爆發(fā)出了熱烈的掌聲。
余雪當眾剪下一縷頭發(fā),和聶明川的頭發(fā)放在一起:“結發(fā)同夫妻,恩愛兩不疑”
大家笑道:“千金貴女和理工新秀,磕到了磕到了?!?/p>
聶明川的臉色突然變了。
他死死地盯著余雪手里的頭發(fā),突然一把推開她,向外跑去。
我的靈魂被他牽動,只得緊隨其后。
我和他,一起回到了那個被封閉的會客廳。
這棟大樓本是林家的產業(yè)。
聶明川問我,能不能把大樓借給他,用來擴大集團規(guī)模。
燭光晚餐,燈火搖曳,我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個不字。
不料,第二天,他就邀請我作為林家人,出席集團新樓的剪彩。
原來,前天晚上他不是在請求我,而是通知我。
如今,不管聶明川怎么否認,都沒有人愿意接近這里。
大大小小的盒子,高低錯落,讓寬大的會客廳像一座幽怨的靈堂。
我生前沒有拿回的產業(yè),在死后,居然又重新占據了這里。
聶明川走近那堆盒子,眼中是冰冷的死寂。
我也跟著一起緊張。
在我生命的最后關頭,哪怕被侮辱,被踐踏,我的求生欲望依舊強烈。
我記得,我死死地護住了我的腦袋,希望能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可我的頭骨,都已經被損毀成那個樣子。
那我的其他部分呢?
我不敢想象。
這些盒子,最小的,不過一個戒指盒大。
那里面的我,會是什么樣子?
我?guī)缀醪桓以倏戳恕?/p>
連聶明川也在猶豫。
他抬起了手,又緩緩放下。
連他也開始害怕了嗎?
他看著破碎的我,是否有一絲悔恨?
悔恨把我丟進那團黑暗中?
下一秒,聶明川使勁一掀,清空了桌面。
天女散花一般,無數奇形怪狀的我的身體從盒子內滾落出來。
艸!
即便我是靈魂,也忍不住爆粗口。
聶明川后頸一冷,猛然回頭。
“林清沅,我就知道你還活著,你在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你快點給我滾出來!你連我和誰結婚都不在意了嗎?”
我忍不住大笑。
我不是已經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嗎?
托追蹤器的福,我被一點不落地找了回來。
這何嘗不是一種死有全尸呢?
感受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流,聶明川越發(fā)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