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入地下**,裝成賭徒探查三個月。收網(wǎng)抓捕的當晚,
相戀十年的女友卻將我的身份暴露給**老板,只為換回欠了巨額賭債的初戀。
我被關在**地牢里折磨三天三夜,甚至在死后慘遭分尸。看見被扔在家門口的尸體,
妻子終于發(fā)了瘋。1、“真他媽是塊硬骨頭!手指頭都切了還是不肯開口!
”“老子在他臉上劃了十多刀,臉皮都捅穿了還是不低頭!
”“要不是他老婆為了那個欠債的賭鬼,把他的真實身份泄密給咱們,
咱們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呢!”又是不知幾個小時地折磨后,兩個小嘍啰朝我臉上吐了下口水,
然后笑著走出了地牢。皮鞋接觸地面的清脆響聲傳來,我知道,來人是**的老板。
過去三個月跟我稱兄道弟的帶頭大哥。**老板扯著我的頭發(fā),端詳了我一會兒,
冷笑道:“江忍,你真對得起自己的名字。”“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
只要你答應做我在警局的內(nèi)應,你依然是我兄弟,榮華富貴我們一起享受。”一陣沉默中,
我吐出一口血水,聲帶因為劇痛嘶啞難聽,艱難地說出兩個字。“做夢?!闭f完,
我猛地轉(zhuǎn)頭,狠狠一口咬在**老板的手上!“?。。?!”刺耳的痛呼瞬間充斥了地牢。
我生生咬斷他兩根手指,之后放聲大笑?!皠e做夢了!”“你可以殺了我,
但是你殺不死我這樣的人。”“死刑等著你!”**老板終于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提起我的頭,手中鋒利的蝴蝶刀瞬間割開了我的喉嚨。這個瞬間,
我?guī)缀跻呀?jīng)感覺不到疼了。不知幾個日夜的折磨早就讓我的感官麻木,無知無覺了。
鮮血不停地從我的大動脈噴薄而出,身體隨著失血越來越冷。于我而言,卻更像是一種解脫。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的血徹底浸染了地面時。我的魂魄竟然脫離了身體,
漸漸漂浮在了半空中。我看著自己被血液浸泡的尸體,心中一陣刺痛。
原來……我的從警生涯這么短暫。隨著一陣風吹過,我的魂魄飄出地牢,
竟穿過大半個城來到了我和小禾的家。家里的窗戶上還貼著我們圣誕節(jié)時一起貼的裝飾,
客廳里的圣誕樹一閃一閃地發(fā)著光。圣誕樹裝好那天,
她對著圣誕樹許愿:“今年某人一定要向我求婚!”彼時的我看著面前的女孩兒,
心里一片柔軟。然而兩個月前發(fā)生的溫馨一幕,此刻卻像利刃凌遲著我的心。
客廳地板上散落著摔碎的鏡框,我和小禾的照片仍然躺在那里。這里距離我最后一次離開,
沒有絲毫改變。三天前,我和相戀十年的女友在這里爆發(fā)了劇烈的爭吵。
因為她的白月光初戀,陸馳宇被困在了本市最大的地下**。
陸馳宇給她打電話張嘴就要一百萬,而沈禾竟然真的到處為他籌錢,甚至最后求到了我這來。
“阿忍,你幫我救他!你不是最近總往那里跑嗎?你去把那些人抓起來,
你把馳宇救出來好不好?!”沈禾的眼淚流得又兇又急,相戀十年,即使我當年受重傷,
我都沒見她這么哭過。我的心一陣刺痛,可還是盡量安慰她?!靶『蹋腋阏f過,
不要打聽我的任務。我的工作都是按部就班來的,不能打亂節(jié)奏,你再等一陣,
我一定能把他救出來?!闭l知女友卻突然發(fā)了瘋似的推開我。“你撒謊!你就是自私,
你就是想讓他死在里頭!”“都這個時候你竟然還在吃醋!你是人嗎?!連人的生死都不管,
你配做警察嗎?!”“我這就打電話給馳宇,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我就不信你敢不救他!
”女友說著就要掏出手機,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目眥欲裂。“沈禾!
你知不知道我的任務現(xiàn)在正在關鍵階段,你這個電話可能會害死我!
”沒想到女友竟然用力甩開我的手,之后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我臉上!“那你就去死?。?!
”女友崩潰地咆哮著:“你死一百次也比不上陸馳宇!”那天,我摔了我們的合照,
破門離去。沒想到,那竟是我們的最后一面。我更沒想到,
沈禾竟然真的用我的身份作為籌碼,從黑**換出了陸馳宇。就在收網(wǎng)那天,
**大哥提前得到風聲。逃走的同時還帶走了我這個叛徒,把我關進地牢里,
殘忍折磨了三天三夜。沈禾,我入你的愿,真的去死了。你滿意了嗎?2、忽然,
臥室里的一陣驚呼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胸口一窒,那是男人的聲音。我順著聲音飄進臥室,
入目的場景讓我的心徹底墜入冰冷的湖底。那個用我這條命換出來的男人,
此刻正躺在我的床上。陸馳宇緊緊摟著女友的腰,臉整個埋在她懷里裝模作樣地哽咽著。
“小禾,小禾!你抱緊我,我真的很害怕,那些人要殺了我!我不想離開你!
”女友緊緊地抱著他,手在他身上輕輕拍著?!昂昧撕昧?,馳宇,我在呢。
”“我就在你身邊,我永遠不會再離開你了。”“你不知道我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有多害怕,
那個瞬間我想的是,如果我就此失去你,
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快樂了……”陸馳宇感動地握住她的手:“小禾,如果不是你,
我就回不來了?!薄拔抑?,我不該期待江忍能救我,他太恨我了……”提到我,
沈禾的面色一冷:“別提他,我從沒想到他是這么自私的人!這十年來我真是瞎了眼!
”陸馳宇面上有得意一閃而過,
隨即又可憐兮兮地蹙眉道:“可是你為了救我把他的身份告訴了**的人,
他回來一定會跟你生氣的,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傷害你……”“我可以跟他道歉的,
哪怕他讓我下跪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沈禾冷冷地挑了挑嘴角:“他敢?!
他有什么資格讓你下跪?你就是太善良了,為什么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
你還像十年前一樣善良……”沈禾的眼角有淚光一閃而過,顯得她越發(fā)深情?!瓣戱Y宇,
你是我這一生最珍貴的愛而不得,是我心底藏得最深的那個人?!睅缀跏撬查g,
我被沈禾這句話徹底洞穿了。被折磨三天三夜的痛苦都及不上她這一句話。
她這一局“愛而不得”,幾乎將我和她過去的十年全部打碎。初遇的心動,陪她度過的難關,
十年的相知相守……如今卻因為這個十年前就已經(jīng)拋棄她、離開她的“白月光”,成了笑話。
陸馳宇高興地捧著女友的臉深深地吻了上去。她們唇齒交纏,吻得難舍難分。
而我明明在自己家里,卻像是一個偷看別人幸福的跳梁小丑。
“小禾……”我低聲喚著她:“小禾,不要?!蔽蚁胱柚顾?,想從陸馳宇手中搶回她。
可如今的我,對一切都無能為力。我捂著劇痛的心臟,狼狽地摔倒在地。
沈禾……你真的好狠。你幾乎讓我又死了一次。我用十年的時間,
把對你的愛鑄成一把無堅不摧的刀。可是我沒想到,這把刀最后最捅向我自己。
3、二人正在親熱,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女友不悅地接起電話:“誰啊?
”“嫂子,我是小谷,忍哥在你身邊嗎?”我神色一凜,打來電話的竟然是我隊里的師弟!
不知道那天晚上的收網(wǎng)行動進行得怎么樣,**老大跑了,
我到底該怎么給同事們通風報信呢?女友聽完更是不耐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整天不在家,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長多了,我怎么會知道他在哪?!
”小谷的聲音很焦急:“嫂子,我們從三天之前出完任務回來就聯(lián)系不上他了,
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關機了也定位不到,我們擔心他會有危險?!蔽以疽詾榕崖牭竭@,
多少會對我有些關心,誰知她卻滿不在乎?!叭炻?lián)系不上有什么可慌的?
他出任務我經(jīng)常一個禮拜都找不到他,別大驚小怪的了?!薄拔疫@有事,忙著呢,
沒事別給我打電話?!迸颜f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甚至還在吐槽。
“江忍這些同事一個個跟精神病似的,他們一起出任務,現(xiàn)在還問我要人。
”我垂在身邊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緊。那些關心我的同事,這樣小心翼翼地詢問她,
卻被她說成是精神病。事到如今,我知道她對我沒有那么深的感情,可是我沒想到,
她對我的職業(yè)和同事都那么不屑。忽然,女友的手機響起一陣提示音。【零點到啦,
祝江忍生日快樂!】機械的女聲播報著提醒事項,我一愣,這才意識到今天竟然是我的生日。
原本沉溺在和陸馳宇的親密中的女友也是一怔,隨即臉上又不自然的神色一閃而過。
當初設下這個鈴聲的時候,她歪著頭問我要什么什么禮物。我把她抱在懷里輕輕落下一吻。
“我要將來的每一年生日,沈禾都在我身邊?!边^去種種,歷歷在目。沈禾眸子微動,
她僵硬地坐了起來。“你先睡吧,我去趟衛(wèi)生間?!闭f完,沈禾扔下陸馳宇,
起身離開了臥室。4、說是去衛(wèi)生間,女友卻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她掏出手機猶豫了一會兒,試著撥通了我的電話。自然,電話早就被關機了。
聽筒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提示音每說一次,
沈禾的臉就更白一分。良久,她掛斷電話,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低聲咒罵。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回害怕?會擔心你嗎?!”“別做夢了!
”“我沈禾怎么會喜歡一個自私自利的下流人渣?!”“江忍,你根本不值得我替你擔心!
”她嘴上這么說,眼里的慌亂卻越來越濃烈。就這么在沙發(fā)上呆坐了半晌,
她突然拿起手機搜索起本市**的抓捕行動?!叭烨埃?/p>
本市最大的地下黑**被警方連根拔起,可不知為什么,
**的頭目卻事先得到消息逃之夭夭,目前仍然在逃,下落不明。
”沈禾聽到這“騰”地站了起來。她下意識踱著步,卻冷不防被地上的碎玻璃扎了腳。
她痛呼一聲,汩汩的鮮血頓時順著腳底的傷口流了出來。她卻并沒有立刻止血,
反而盯著傷口紅了眼眶。良久,漆黑的客廳里傳來一句帶著哽咽的低喃。
“江忍……你不要出事,好不好?”我看著無助地蜷縮成一團的沈禾,苦笑著搖了搖頭。
抱歉,這一次,我可能沒辦法答應你了。5、這天晚上,女友沒有回臥室。
她握著手機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躺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打電話。毫無意外,
依然是關機。陸馳宇走到客廳,看到沙發(fā)上的沈禾很是疑惑。“小禾,你怎么在這里?
昨天晚上你為什么不進臥室睡?”整整一晚,沈禾被噩夢糾纏著,痛苦不堪。
她蒼白著臉拉住陸馳宇的胳膊,慌亂地問著?!榜Y宇,我找不到江忍,你說他會不會有危險?
”“他不會有事的,對吧?”陸馳宇滿不在乎地一攤手:“他能有什么事啊,他那么能耐,
什么事都能擺平。”“區(qū)區(qū)一個**,還能把他怎么著?”“別瞎操心了。
要我說他就是看你救我,故意吃醋賭氣呢,說不準他同事都在幫他撒謊。”“也就你這么傻,
還當真了?!标戱Y宇說完寵溺地揉了揉女友的頭發(fā)。沈禾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點:“也是,
哪那么容易出事?!标戱Y宇滿意地點點頭:“好了,別胡思亂想了。餓不餓,
我去給你做早餐?!鄙蚝炭粗w貼的陸馳宇,幸福地點了點頭。陸馳宇到廚房去做早餐。
女友把客廳地玻璃碎片都收拾干凈,終于撿起了我們兩個的合照。
照片里的我摟著女友的肩膀,兩個人都笑得那么開心。曾經(jīng)我以為這種幸福會持續(xù)很久很久,
我把沈禾寫進了我余生的每一個段落。那時的我不知道,我的一生這么短暫,
一不留神就走到了終點。女友把照片放好,再次掏出手機,鬼使神差地撥通了我的電話。
然而這一次,電話竟然撥通了!同時,一陣熟悉的來電鈴聲在門外響起。
女友驚訝地轉(zhuǎn)過頭去,下一秒,她快速跑向門口,邊低聲咒罵邊打開了門!“江忍!
你還知道回來!你……”女友的聲音戛然而止。門口并沒有我的身影,
有的只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而手機的來電鈴聲,就是從塑料袋里傳出來的。
沈禾臉上的血色,終于褪盡了。6、電話鈴聲一陣陣從黑色塑料帶里傳來。
沈禾渾身都在劇烈顫抖著,某種真相呼之欲出,可她卻本能地不想接受。
她自欺欺人地抖著手掛斷了電話,然而鈴聲卻在同一時間戛然而止。
沈禾的眼底瞬間被絕望填滿了。她想伸手掀開黑色塑料袋一探究竟,可是她卻沒有勇氣。
她害怕塑料袋里裝著的東西讓她無法承受。然而就在這時,陸馳宇從她身后走來,
在看見堵著門口的黑色大塑料袋時,瞬間不悅地皺起眉?!澳銈冞@鄰居也太不講公德了,
怎么能把垃圾扔到別人家的門口?”他邊說,邊抬起腿用力踢了一下塑料袋?!安唬。?!
”沈禾尖叫著想阻止他,可是根本來不及。隨著陸馳宇這一腳,
一個圓形的物體從黑色塑料袋里滾了出來,之后順著樓道的臺階一路滾了下去。
一聲凄厲的慘叫瞬間響徹了樓道。沈禾幾乎是撲到著爬到了那個物體旁邊,
把那個物體緊緊抱在了懷里。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而直到此刻,陸馳宇才看清。
沈禾懷里抱著的,是我被割下的頭顱?!安?!不會的!”“江忍!這都是你騙我的,
是你的惡作劇,對不對?”“你答應過我你不會有事的,你說你會一輩子守在我身邊!
”“你都忘了嗎?!”沈禾嘶聲哀嚎慟哭著,她的嗓音因為痛苦而變得嘶啞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