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川,前途無量的動物行為學博士,現在是破產邊緣的寵物醫(yī)生。我發(fā)誓,
我這輩子都沒這么社死過!我從盜獵者手里救下的神秘物種“晏秋”,他有著天使的臉蛋,
魔鬼的尾巴,最近卻病得快死了!體溫飆升,尾巴燙得能煎蛋,
還總用濕漉漉的眼睛求我:“秦川……癢……摸摸它……”我心急如焚上網求助,
結果我那把我逐出師門的恩師一個高贊評論把我錘上熱搜:“秦川你個蠢貨!那他媽是發(fā)情!
你再不‘治’,他就要憋死了!”1“秦醫(yī)生,我家咪咪的指甲是不是剪得太禿了?
它今天都不理我了!”我賠著笑,
把手里那只因為拉稀快脫水的小泰迪交給助理:“王阿姨您放心,貓的指甲長得快,
過兩天就老樣子了。它那是鬧脾氣,您回去拿小魚干哄哄?!彼妥唠y纏的貴賓犬主人,
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感覺人生比這只拉稀的泰迪還虛。想我秦川,
曾經也是動物行為學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就因為一篇關于“跨物種情感共鳴”的論文,
被導師林振國當著全系的面罵作“癡心妄想”,然后卷鋪蓋滾蛋?,F在?
我在城中村給貓剪指甲,給狗看拉稀,診所的下一季房租還不知道在哪兒。
手機“嗡嗡”震動,是線人“老鼠”的電話?!扒馗?,有空沒?黑市那邊來了個‘奇貨’,
他們說是從南邊林子里弄來的,邪乎得很。你要不要來看看?”我本想拒絕,
但“奇貨”兩個字像鉤子一樣撓著我的心?!笆裁礃拥模俊薄罢f不好,像人,
但屁股后面拖著根老長的尾巴!豹紋的!”我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撞翻了旁邊一罐棉花球。
“地址發(fā)我!”黑市里那股子劣質消毒水和動物糞便混合的酸臭味,熏得我直犯惡心。
我壓低帽檐,穿過擁擠的人群,徑直走向最里面的那個鐵籠。就一眼,我的呼吸就停了。
籠子里蜷著一個少年,看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他有一頭柔軟的黑發(fā),
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但最奪人眼球的,是他身后那條覆蓋著漂亮豹紋的長尾。
周圍的買家已經開始瘋了。“五萬!這玩意兒買回去當寵物,太有面子了!”“我出十萬!
你看他那張臉,那條尾巴,嘖嘖……”污言穢語鉆進耳朵,我攥緊了拳頭。
那少年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注視,抬起頭,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
那眼神里有野獸的警惕和驚恐,但在對上我的瞬間,那份驚恐似乎淡了一點,
多了一絲……好奇?“二十萬!”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喊道。我腦子“嗡”地一聲。
我所有的積蓄,加上準備給診所續(xù)命的錢,甚至把診所抵押出去的緊急貸款,
湊一湊也就這個數。為了一個……不明生物?可那篇驚世駭俗的論文,
那個能讓我一雪前恥、重返學術巔峰的機會,仿佛就在眼前對我招手?!叭f。
”我啞著嗓子開口,聲音不大,卻讓全場都安靜下來。油膩男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最終沒再加價。交易完成,我?guī)缀跏前阉秀y行卡都刷爆了,才把這個“奇貨”連籠子帶走。
回到診所,我拉下卷簾門,世界終于清凈了。我把他帶到二樓的密室,打開籠子。他很虛弱,
蜷在角落里,一動不動,但那雙眼睛始終沒離開我。我看著窗外飄落的枯黃梧桐葉,
輕聲說:“以后,你就叫晏秋吧。”他沒反應,但我知道他聽見了。我激動得手都在抖!
這是全新的物種!是現代生物學的奇跡!只要我能研究透他,一篇論文,不,
一個全新的研究領域就將在我手中誕生!林振國,你給我等著!我強壓下狂喜,戴上手套,
開始給他做初步檢查。他很抗拒觸碰,但當我靠近時,只是繃緊了身體,沒有攻擊。
除了營養(yǎng)不良和一些皮外傷,他的身體機能堪稱完美。尤其是那條尾巴,
我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一下,肌肉、神經、骨骼的構造復雜而精妙,簡直是進化史上的藝術品!
我端來溫水和食物,放在他面前。他警惕地聞了聞,猶豫了很久,才小口地舔舐起來。
幾天下來,他似乎終于確認我沒有惡意。在我給他處理背上的傷口時,
那條一直垂著的豹紋長尾,忽然輕輕地抬了起來,尾巴尖,小心翼翼地勾了勾我的手指。
溫熱的,毛茸茸的觸感,像一道微弱的電流,從指尖瞬間竄遍全身。我的心臟,
好像在那一刻被什么東西也輕輕勾了一下。2好日子沒過幾天,晏秋就開始不對勁了。
起初只是食欲下降,我給他準備的牛肉和魚,他聞了聞就沒了興趣?!霸趺戳??
今天的飯不合胃口?”我蹲在他面前,摸他的頭。手心下的溫度有點高。翻出體溫計。
三十八度五。發(fā)燒了。接下來的發(fā)展完全失控。他的體溫一路飆升,臉頰總是潮紅,
呼吸也變得又急又重。我把他安頓在床上,他翻來覆去。最詭異的是他那條豹紋長尾。
我發(fā)誓,那條尾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它變得滾燙,在我試圖給他物理降溫的時候,
那尾巴“把我手里的冰袋掃到了地上。然后,它開始在床單上,墻壁上,家具上瘋狂摩擦。
有一次我從他身邊走過,那尾巴猛地纏上了我的小腿?!拔?!”我低頭看去,晏秋張了張嘴,
喉嚨里發(fā)出嗚咽聲。然后,他開口了?!扒卮āW……”癢?皮膚???寄生蟲?過敏?
我的專業(yè)知識終于派上用場了!可現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資料,
P用沒有!他的皮膚光滑完整,毛發(fā)根部也沒有任何異常。我試了止癢藥膏,剛涂上去,
就被他蹭得滿床都是;我給他打了鎮(zhèn)靜劑,他安分了不到十分鐘,又開始在床上翻滾。
他的“病情”越來越重,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怎么說呢,黏糊糊的。
他開始主動往我身邊湊,在我寫研究筆記的時候,會把頭枕在我的膝蓋上,
那條不聽話的尾巴則得寸進尺地纏住我的手臂。我簡直要崩潰了。
他用那雙水汽氤氳的琥珀色眼睛看著我,啞著嗓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那幾個字。
“摸摸它……秦川……求你……”他一邊說,一邊用尾巴尖勾著我的手指,力道不大,
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執(zhí)拗。我的心簡直要碎了,不是因為心疼,好吧,也有一點,
主要是因為恐懼!這可是我的驚世論文!是我翻身回學術界的唯一指望!
他要是在我這兒出了什么三長兩短,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該怎么辦?他到底是怎么了?!
3所有的方法都宣告失敗。我看著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發(fā)出痛苦嗚咽的晏秋,徹底沒轍了。
再這么下去,他真的會死。不行,我不能讓他死。我深吸一口氣,
做了一個可能會讓我萬劫不復的決定——上網求助。當然不是去什么寵物醫(yī)院貼吧,
那種地方只會被當成瘋子。我要去就去最頂級的,
國內最權威的動物學研究論壇——“物種起源”。那地方就是我們這行的圣殿,
隨便一個ID背后都可能是一位學界泰斗,一個國家級實驗室的主任。當然,
也包括那個把我掃地出門的恩師,林振國。一想到他,我后背就發(fā)涼。
但他也是這方面的頂尖專家,如果說還有誰能救晏秋,那肯定有他一個。賭一把!
我不敢用自己的實名賬號,那等于自爆。我重新注冊了一個馬甲,名字叫“物種觀察日記”,
聽起來足夠學術,足夠無聊。發(fā)帖的時候我更是小心翼翼,
把所有可能暴露晏秋人形特征的描述全都刪掉,
只說“發(fā)現一種疑似貓科與靈長類混合特征的新物種”。我用最冷靜、最客觀的學術語言,
詳細描述了晏秋的癥狀:體溫持續(xù)異常、信息素紊亂、焦躁不安,
尤其是那條尾巴的“神經性皮炎”癥狀,我恨不得把每一個細節(jié)都寫上去。寫到一半,
我覺得純文字描述不夠直觀。這些老古董眼光毒辣,沒點真材實料根本不會搭理我。
我咬咬牙,拿起手機,對準了床上晏秋那條因為“瘙癢”而瘋狂卷曲搖擺的尾巴。鏡頭里,
那條豹紋長尾抽動著,我截取了最能表現“病情”的十五秒,作為附件上傳。
然后我敲下了標題:【緊急求助!新物種出現疑似神經性皮炎,如何對癥治療?在線等!急!
】點擊,發(fā)送。我沒想到,帖子會爆得這么快。幾乎是瞬間,帖子就被管理員掛起。
評論區(qū)瞬間就蓋起了高樓,但沒一個靠譜的?!芭P槽!這是什么神仙尾巴!
這個肌肉控制能力和神經反應,絕對是新物種!樓主坐標發(fā)一下,我們研究所立馬組團過去!
”“放屁!這明明是鱗狀病毒的變種!樓主你觀察一下它尾巴根部的毛囊,
有沒有輕微的紅腫?建議立刻做血液樣本的基因測序!”“樓上的都別吵了,我就想問問,
這尾巴也太好看了吧!毛茸茸的!樓主平時給它吃的什么,毛色這么亮?求個牌子,
我家貓也想試試!”……我看著這些評論,一顆心往下沉。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
一個讓我心臟驟停的ID亮了起來?!玖窒轮L】。我的老師林振國!我盯著那個ID。
等待著這位學界泰斗的最終審判。4整個帖子都因為【林下之風】這個ID的出現,
詭異地安靜了三秒。像是課堂上最鬧騰的學生突然被班主任從后門盯住。
所有潛水的大佬都屏住了呼吸,吃瓜群眾也收起了鍵盤,所有人都在等,
等這位國內動物行為學界的泰山北斗,給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樓主,下一個最終定論。
我甚至能想象出屏幕那頭,我那恩師扶著老花鏡,一臉不屑的表情。幾分鐘后,
一條評論被系統自動加精置頂,高高掛在了最頂端,發(fā)送者正是【林下之風】。那內容,
卻讓我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秦川,別裝了,
你那點三腳貓的匿名技術,我一眼就認出來了?!蔽业拇竽X“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怎么……他怎么知道是我?!我那點可憐的偽裝在他面前就像是皇帝的新衣!
論壇瞬間就不是那個學術圣殿了,直接變成了八卦菜市場,風向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靠?
!秦川?哪個秦川?是那個幾年前發(fā)了篇驚世駭俗的論文,
然后被林老親自趕出師門的那個天才?!”“活的!前排圍觀師生反目現場!
”“我就說這尾巴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原來是秦川大神!大神最近在哪發(fā)財啊?
”“樓上的別歪樓,所以林老這是要在線清理門戶了?刺激!”我死死地捏著手機,
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根本來不及理會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評論。林振國的第二條評論出現了。
“我教了你七年動物行為學,你現在連最基本的發(fā)情期求偶信號都認不出來了?
”發(fā)……情……期?我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啪的一聲,斷了?!吧窠浶云ぱ祝?/p>
虧你想得出來!你再看看你發(fā)的那個錄像,尾巴根部的腺體已經充血腫大,
那是信息素過載的典型反應!它蹭你是在標記領地,用尾巴纏著你是典型的交配前安撫行為!
你當我的課都是白上的嗎?!”我的帖子被迅速截圖,轉發(fā),
標題更是被改成了各種驚悚的版本。最火的一個是#震驚!天才博士竟看不懂物種發(fā)情,
恩師在線開課#。我,秦川,以一種最恥辱、最離奇的方式,火遍了全網。
林振國似乎還嫌我不夠慘,又慢悠悠地補上了殺傷力最強的一句:“它尾巴癢?
它那是全身的骨頭都想往你懷里鉆!你再這么‘治’下去,它就不是病死,是活活憋死!
滾回來,把你那篇開題報告給我重寫一萬遍!”我看著手機屏幕上不斷刷新的嘲諷和@,
腦袋里仿佛有一萬只羊駝在開派對,社死,這已經不是社死了,這是公開處刑,全球直播!
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轉過頭,看向床上那個罪魁禍首。晏秋似乎是耗盡了力氣,
但那雙水汽氤氳的琥珀色眸子,依然死死地鎖著我。他見我看過來,
尾巴尖小心翼翼地、帶著點討好地勾住了我的褲腳,用盡最后的力氣,
從喉嚨里擠出破碎的音節(jié)?!扒卮ā瓗蛶臀摇蔽以撛趺崔k?是頂著全網的嘲笑,
為了我偉大的學術研究,“獻身”一次……還是眼睜睜看著這宇宙獨一份的寶貝,
真的被我這個蠢貨主人,活活憋死?!5我關掉手機,屏幕一黑,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清靜個屁!我腦子里比剛才那個論壇還要吵,一邊是穿著白大褂的科學小人,
舉著牌子高喊“為了偉大的學術事業(yè)!”,另一邊是穿著褲衩的凡人小人,
指著對方的鼻子罵“我呸!你那叫學術?你那是耍流氓!”“秦川……”床上,
晏秋又發(fā)出了一聲細微的嗚咽,像只被雨淋濕的小貓。他似乎是難受到極點,
開始無意識地用自己那鋒利的指甲去抓撓尾巴,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就多了幾道刺目的血痕。
我操!這一下,什么理智,什么節(jié)操,全都被我丟到了九霄云外。再這么下去,
我那篇驚世駭俗的論文還沒動筆,研究對象就要先被自己給抓死了!科學!都是為了科學!
我沖進儲物間,從醫(yī)療箱里翻出一副醫(yī)用手套,戴上的時候手都在抖。這動作我熟練無比,
可今天感覺就像是第一次拿手術刀。我僵硬地挪到床邊,晏秋立刻就感應到了我的靠近,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里透出一絲祈求。“我……我?guī)湍憧纯?。”我干巴巴地說,
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服我自己。我顫抖著手,覆上他那條滾燙長尾的根部。
“唔……”接觸的瞬間,晏秋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帶著濃重鼻音的喟嘆,
緊繃的身體肉眼可見地松弛下來??伤菞l尾巴卻像是活了過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
猛地纏上了我的腰。我整個人一僵。等等,這個展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我一邊僵硬地保持著那個姿勢,
始做筆記:體溫……好像在下降……呼吸頻率……趨于平穩(wěn)……尾部肌肉的收縮強度……操!
我他媽是在寫臨床觀察報告嗎?!晏秋似乎覺得隔著手套不夠,不安分地扭動起來。
那條有力的尾巴在我腰上蹭來蹭去,乳膠手套被他尾巴上細密的絨毛一磨,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滑脫了。當我手掌的皮膚直接觸碰到他滾燙的體溫時,我們倆都同時一震。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皮膚下血液的奔流和肌肉的細微顫動。而晏秋,
則像是找到了最舒服的安撫,迷迷糊糊地把臉埋進了我的頸窩里,
像一只終于找到媽媽的幼獸,用臉頰輕輕地蹭著我,喉嚨里發(fā)出細碎的咕嚕聲。
這……這還怎么做筆記?那一夜,我不知道是怎么過去的。第二天早上,
我頂著兩個堪比國寶的黑眼圈,感覺身體被掏空,扶著墻走出房間。晏秋已經醒了,
正坐在床上,除了眼神還有點迷離,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他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
那條漂亮的豹紋尾巴在身后討好似的輕輕搖了搖。看我的眼神,
也多了一些我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和……親昵。我渾身不自在,咳了一聲,轉身去沖咖啡,
結果手一抖,咖啡粉灑了一半在外面。就在這時——“砰!砰!砰!
”診所那扇脆弱的卷簾門被人從外面擂得山響,那力道,根本不是催租的房東或者送快遞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悄悄走到門邊,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往外看。門外,
幾個穿著黑西裝、眼神不善的男人正死死地盯著我那塊快要掉漆的診所招牌。其中一個,
正是我在黑市里見過的,那個負責拍賣的家伙。完了。盜獵者找上門了。6我立刻沖過去,
“嘩啦”一聲拉下卷簾門,把診所和外面的世界隔絕開。門板被砸得嗡嗡作響,
伴隨著不堪入耳的叫罵?!扒卮?!出來!我們知道你在里面!”我心臟狂跳,
一把抓住晏秋的手臂,“走!二樓!快!”可晏秋這次卻沒有聽我的。他反常地掙開我的手,
擋在我身前。他弓著背,喉嚨深處發(fā)出我從未聽過的、充滿威脅的低沉警告聲。
那條漂亮的豹紋長尾不再是柔軟地搖擺,而是繃得筆直,像一根蓄勢待發(fā)的鋼鞭。
這小子……想干嘛?跟外面的人拼命?“你瘋了!他們有槍!”我壓低聲音吼道,
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死死拽住他,把他拖向通往后巷的窗戶。我們從二樓的窗戶翻出去,
落在一堆廢紙箱上,開始了亡命奔逃。城中村的巷子很窄,我好幾次都差點被絆倒。
晏秋提著我的后領,帶著我在各種障礙物之間穿梭。“站??!”晏秋猛地一拉,
把我拽進一個廢棄的倉庫里,然后迅速關上了鐵門。我們倆背靠著鐵門大口喘氣。就在這時,
我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渾身一僵,誰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秦川,你是不是惹上‘銜尾蛇’的人了?
”電話那頭是林教授!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怎么知道的,他已經繼續(xù)說了下去,“別廢話,
帶著你的‘研究對象’,立刻到我發(fā)給你的地址來!”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緊接著,手機屏幕一亮,一條附帶著定位的短信跳了出來,地址是郊區(qū)的一個私人莊園。
銜尾蛇?那是什么鬼東西?一個盜獵團伙有這么中二的名字嗎?還有,
林教授怎么會知道我被追殺?他對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從論壇社死,到現在的亡命天涯。
我低頭看著晏秋,他正警惕地聽著外面的動靜,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閃著光。前有追兵,
后有謎團?,F在看來,唯一的生路,就是去投靠我那個恨不得把我逐出地球的刻薄恩師了。
7我和晏秋是打車過來的,花光了我身上最后一點現金。一路上我倆跟驚弓之鳥似的,
任何一輛靠近的出租車都能讓我心提到嗓子眼。晏秋更是全程緊繃,
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窗外,尾巴在我倆中間的座位上不安地盤著。
莊園門口的大鐵門看起來比我整個診所都貴。我還在琢磨是該按門鈴還是打電話時,
那扇沉重的雕花鐵門竟在一陣低沉的機械聲中,自動向兩邊滑開了?!啊詣佑e?
服務這么周到?”我小聲嘀咕。晏秋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往里看。別墅門口,
一個熟悉的身影背著光站著,白大褂在夜風里輕輕晃動。不是林振國又是誰。
他看著我們倆這一身又是土又是泥的狼狽樣,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
他那張刻薄的嘴從來不會讓人失望?!扒卮?,幾年不見,出息了啊?!彼舷麓蛄恐?,
“怎么混得跟條喪家之犬一樣?”我張了張嘴,一口槽卡在喉嚨里,愣是沒吐出來。
我能說什么?說要不是你當年把我踢出門,我至于這么慘嗎?可現在,
他是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晏秋在我身后,警惕地盯著林教授,喉嚨里壓著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