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飛不以為意,仿佛勝券在握一般。
“一個鄉(xiāng)下出來的老女人而已,叫她一聲岳母我都嫌膈應!”
可根本沒有人發(fā)現(xiàn)家公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用哀求的語氣對兩個兒子說道,
“平日里,我沒求過你們兄弟倆,今天就算爸求你們了行不行?”
眼看三百萬就要到手,陳銘昊早已經(jīng)按捺不住,今天就是親爸攔住,他也不會退讓半步。
他卯足力氣將家公拉到一旁,也不顧他爸有沒有踉蹌摔倒,對著行長沉聲發(fā)號施令。
“趕緊給老子打印出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動老子的錢!”
陳宇飛心疼他爸,將老人家扶起后,溫聲提醒。
“爸,這件事你管不了,家里遭賊惦記,總得有個說法?!?/p>
“宇飛,真的不能把流水打印出來,算爸求你們了,你們?nèi)卞X,可以跟曉亦好好聊聊,她平時不是最聽你話的嗎?”
家公就快要跪下。
婆婆皺起眉頭看著家公,若有所思。
平日里,論吸血,她壓榨我最恨,罵得最兇,而家公更是助紂為虐,絕對不可能偏幫我,所以婆婆也開始琢磨起這件事。
“你老實告訴我,為什么不給打印流水?”
面對婆婆的質(zhì)問,家公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只是壓低聲音,
“老婆子,你別問了,有什么事我們一家人私下解決,怎么可以動用警察?畢竟家丑不可外揚,你快勸勸兒子吧。”
婆婆也有些為難。
她想上前攔住陳銘昊,我卻立時阻止她。
“別介啊,既然警察都來了,總不能讓人家白走一趟,否則我不就變成報假警了?”
婆婆臉色不悅。
“李曉亦,你爸看在你是他兒媳婦的份上才不讓你難堪,你別得寸進尺!”
家公也見坡下驢。
“曉亦,這件事畢竟是你不對,你挪用我們家的錢,念在你是宇飛的妻子,我們暫時不跟你計較,這些錢,你以后慢慢還,打個字據(jù)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他一副為我著想的樣子差點把我氣笑。
字里行間,分明已經(jīng)坐實了我挪用他們家的錢。
看著他躲閃的眼神,我如墜冰窟。
這些年,我對他們家有求必應,家里的苦活累活全是我一個人干,洗衣做飯端茶遞水。
就連辛辛苦苦積攢多年的積蓄都被陳宇飛挪用倒貼給他們。
八年前,家里剛買了新的電視機,陳銘昊說喜歡,第二天就讓人來拆。
前些年剛買了新包,家婆說新包有面子,二話不說讓陳宇飛把新包拿過去,把她那個又殘又破的包包給我。
甚至有一年家公與人發(fā)生爭執(zhí)打傷人將面臨牢獄之災,也是我給人家磕頭道歉,自掏腰包賠償。
如此種種,不但沒有贏得他們一聲感激,反而變本加厲吸我血。
如今,居然把罪名扣在我頭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我打借據(jù)。
他不想查,可我還得澄清自己。
“不是我挪用的,我憑什么給你們寫借據(jù),流水必須打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