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沈銘懷因為白月光簡蕓出國,所以賭氣娶了我。
我們隱婚三年。
簡蕓回國獲獎,沈銘懷在采訪時親口公開她。
我默默忍下這一切,依然為他做了一桌子飯菜。
沈銘懷卻冷漠告訴我。
「這個婚,你不離也得離,擺好自己的位置?!?/p>
直到后來,我失了孩子,被黑粉們罵上了熱搜。
他氣的心疼,哭腫了雙眼,像個小孩子一樣低聲下氣的跟我道歉。
1
華燈初上,一場精心布置的頒獎禮結(jié)束了。
大廳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名流云集。
我穿著淺藍色的長裙,走在經(jīng)紀人王珊的旁邊,想要回去休息。
見我出來,記者們蜂擁而上,接二連三的提問聲響起。
「白月貍老師,請問您對這次新晉小花旦簡蕓獲獎,有什么想說的嗎?」
「您覺得您的地位有沒有受到威脅呢?」
「白老師,您覺得這次簡蕓獲獎是實至名歸的嗎?」
夜空如同巨大的幕布,繁星點點,閃光燈刺的我眼睛疼。
面對這些記者的刁鉆提問,我早已習以為常。
從容不迫的回答他們的問題。
「我很開心簡老師能獲獎,也希望她以后節(jié)節(jié)高升,紫氣東來?!?/p>
聽到我的回答,記者們好像并不買賬,打算刨根問到底。
經(jīng)紀人發(fā)現(xiàn)場面變的有些不可收拾,連忙為了我開辟一條路來,嘴里說著非常官方的話。
「不好意思大家,今天的采訪到此結(jié)束,我們要回去了。」
我扯著長裙,跟在經(jīng)紀人的身后。
一聲轟鳴聲劃破了安靜的天際,震撼人心。
大家紛紛轉(zhuǎn)頭看去。
此刻一輛紅色的豪車上,下來一位西裝革領的男人。
在看清男人的臉后,記者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向他跑去。
生怕錯過了一點兒八卦信息。
看著眼前的景象,我愣了幾秒,剛想要向男人的方向走去。
卻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停了腳步。
「銘懷,你來啦?!?/p>
我的心頭一顫,猛的回頭看去,是簡蕓。
只見簡蕓穿著淡粉的長裙,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那個男人身邊。
記者們一哄而上,瘋狂的按著快門鍵。
「沈總這是公開戀情了?」
沈銘懷摟著簡蕓的腰肢,眼神柔的像是在滴水。
「早就想公開了,但小蕓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所以才在她得獎后才公開?!?/p>
話音落下,周圍一道道羨慕的聲音劃破了我的耳膜。
「沈總,我想問您什么時候可以給簡蕓一個家呢?粉絲們都等著呢?」
聽到這句話,簡蕓的臉色陡然一暗,不過很快便收了回來,微笑著替他解圍。
「這件事銘懷跟我提過,我還不著急呢,先穩(wěn)定一下事業(yè)?!?/p>
聽到這句話,記者們也沒有在多問些什么,生怕一個不小心在得罪了這位太子爺。
只是說了幾句阿諛奉承的恭喜話。
簡蕓雙手摟著沈銘懷的胳膊,一臉驕傲的瞄了我一眼。
她像一位勝利者,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笑容,高高在上。
眼前的景象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沒想到跟我結(jié)婚三年的丈夫在此刻卻抱著其他的女人。
并大大方方的把她介紹給所有人。
恍惚間,我以為他們才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可上天總是愛給你開玩笑。
先賜給你美夢,嘗到甜頭后再把它打碎。
例如現(xiàn)在。
我和沈銘懷隱婚三年,換來的卻是這個結(jié)果。
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京圈太子爺和新晉小花旦公開戀情。
真是羨煞旁人。
我舔了舔干澀的唇,忍住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坐上商務車,轉(zhuǎn)身離去。
2
夜風徐徐,略微夾雜著玫瑰的花香。
累了一整天的我,還是穿上了圍裙,做了一桌子飯菜等待著丈夫的歸來。
家里有保姆,但我只想讓沈銘懷吃上自己親手做的飯菜。
三年亦是如此,從未改變。
不知等了多久,飯菜已經(jīng)涼了,我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一道關門聲驚醒了我。
我猛地站起身來,向聲音的源頭看去。
沈銘懷的西裝凌亂,襯衣像是被別人丟在洗衣機里攪過一樣,皺巴巴的。
我的喉結(jié)滑動了幾下,想說的話還是咽在了肚子里。
只是默默地走到他的跟前,不緊不慢的替他整理好衣服。
這才發(fā)現(xiàn)他襯衣上的扣子少了兩顆,脖頸處多了一塊微紅的印記。
我眼底的那份怒火再也壓制不住,雙手扯住他的衣領,怒問。
「沈銘懷,你記住,我才是你的妻子?!?/p>
沈銘懷居高臨下,往日的鋒芒悉數(shù)退去,眉頭緊緊的皺著,有些不耐煩。
「白月貍,我說過,少管我的事?!?/p>
語罷,抬手打掉我的手臂,徑直上前走去。
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看著桌上的已經(jīng)涼透了的飯菜,我無奈的苦笑著。
記得剛結(jié)婚沒多久,沈銘懷坐在飯桌上。
告訴我說,他不愛我,但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我也恍惚的以為,只要我愛他,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
但我錯了,簡蕓回國了,并且獲得了最佳表演獎。
我的丈夫一直都沒有忘記他的白月光。
「把這個簽了吧。」
「我們好聚好散?!?/p>
沈銘懷低沉冷清的聲音把我從回憶里拉出來。
我緩緩走過去,看著桌子上的合同。
離婚協(xié)議書。
我握緊了拳頭,抬眸,月光碎了一地。
「沈銘懷,你沒有心。」
「不,你有心,你的心在簡蕓那。」
「這個婚我不會離。」
沈銘懷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周圍的空氣下沉的可怕。
「白月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p>
我冷哼一聲,看向他。
「這么迫不及待想要踢開我嗎?」
「但你記住,只要我還在,簡蕓她永遠是個三。」
或許是這句話把他激怒了。
沈銘懷站起身來,一個箭步?jīng)_到我面前,抬手掐住我的脖頸。
我的肺部在痛苦的抽搐著,試圖尋找一絲新鮮的空氣。
窒息,恐懼。
每一次掙扎就像是在泥潭中掙脫束縛。
我慌亂的拍打著沈銘懷的手臂。
「放開我。」
沈銘懷這放開手,一股力量把我甩了出去。
我的后腰撞到了旁邊的桌角處,痛得倒吸了幾口涼氣。
或許是意識到剛剛下手重了,沈銘懷的眼底竟然多了些許顫動。
聲音也軟了幾分,「記住自己的身份?!?/p>
「你不簽也得簽,別忘了你的前程?!?/p>
他在威脅我。
也是,他權利滔天,碾死我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所以讓我離婚是對我最好的選擇。
我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顫抖的手拿起桌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愛了他六年,甚至愿意為了他隱婚三年,默默無聞的照顧他。
到頭來換來的是這種結(jié)果。
我站起身來,踉蹌著步子,連夜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個地方。
3
離開沈銘懷后,我的日子跟平常一樣。
除了拍戲就是拍戲,偶爾能碰見沈銘懷探班簡蕓。
我和簡蕓是一個公司的,所以碰見并不意外。
有時候還會假裝熱情的打招呼,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自從他們公布戀情后,簡蕓的事業(yè)蒸蒸日上。
沈銘懷把她捧在了心尖上,所有的黑歷史都被處理的干干凈凈。
簡蕓被貼上了一個清純小白花的標簽。
很諷刺吧。
除了我和沈銘懷,誰也不知道這個小白花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今天的太陽烈日炎炎。
拍完戲后,我和簡蕓來到化妝間準備一場新劇預熱直播。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額前的汗水打濕了碎發(fā),緊緊的貼在皮膚上,看著狼狽了幾分。
簡蕓慢慢的從我身后走過,最后坐下。
她的聲音嬌嗔,看著楚楚可憐。
「姐姐,最近過得好嗎?」
明知故問。
我偏過頭去,看著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莞爾一笑,沒有作答。
看見我的樣子,簡蕓也沒有在自討沒趣,撇撇嘴繼續(xù)畫著自己的妝。
直播開始了。
我和簡蕓笑著向直播間里的粉絲們打招呼。
顯然粉絲們不關心新劇什么時候播出,倒是很好奇簡蕓的戀情。
一個又一個問他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簡蕓像是爽了,臉上多了一些紅暈。
嬌柔的回答他們的問題。
「人家還年輕嘛?!?/p>
我笑笑不語,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演。
簡蕓像是回答累了,把所有的問題都拋給我。
「大家關心一下月貍姐姐的戀情好不好。」
我在心底冷哼了一聲。
拍戲六年,從未有過任何緋聞,在圈子里干凈的像一股清流一樣。
畢竟公司打造我的人設是自強且美麗的大女主。
粉絲們被她帶動了情緒,彈幕上紛紛刷著我什么時候找男朋友這種話。
我輕抿著唇,不慌不忙的回答他們的問題。
「寶寶們,姐想獨自美麗?!?/p>
好一句霸氣的發(fā)言。
連我都要被自己騙到了。
不過效果很好,粉絲們漸漸回歸了正常,不在追問這些話題。
本以為這場直播會順利的結(jié)束。
卻沒想到小腹傳來陣痛。
瞬間席滿了全身。
我的眉頭微凝,額頭上不斷地冒出冷汗,緊緊咬著唇,打算撐到結(jié)束。
助理像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狀況,說了幾句話后,連忙攙扶著我來到了休息處。
以為是生理期到了,踉蹌著步子走到衛(wèi)生間。
但發(fā)現(xiàn)并不是。
緩了幾口氣后,助理給我倒了一杯熱水。
「還可以嗎?」
我點點頭,強撐著身子回到了原來的直播間。
意外發(fā)生了,我在數(shù)萬人的直播間內(nèi)暈倒了。
是經(jīng)紀人王珊把我送到了醫(yī)院。
我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掙開眼睛。
「我怎么在這?」
見我醒來,王珊的表情凝重,聲音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嚴肅過。
「你懷孕了?!?/p>
4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我的頭皮頓時發(fā)麻。
我懷孕了?!
怎么會這樣?
王珊呼出了一口氣,看著我的樣子,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醫(yī)生說懷孕三個月了,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已經(jīng)三個月了嗎?
是沈銘懷的。
我的眼眶濕潤,還沒有接受好這突如其來的事情。
偏過頭去,不敢面對待我如親姐妹的王珊。
「是沈銘懷的。」
聽到我的話,王珊的神色頓在了空氣中。
「是那次他生日聚會嗎?」
我的眼眶通紅,眼淚順著眼角留下,抿著唇點點頭。
跟王珊解釋了事情的經(jīng)過。
生日那次他醉酒,我受邀參加這次聚會。
結(jié)束后,我和沈銘懷同坐一輛轎車回去,他把我認成了簡蕓。
當時有記者拍到,但很快被壓了下去。
王珊無奈的扶了扶額頭,抱怨聲在此刻響起。
「你當時怎么不告訴我?!?/p>
「要不然能發(fā)生這種事情嗎?」
我的心像是被刀子宛過一樣,痛的無法呼吸。
咬著牙告訴她,「我和沈銘懷隱婚三年?!?/p>
「但是在簡蕓領獎那天晚上,我們離婚了。」
王珊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的消息,瞪大了雙眼,蒙在了原地。
所有的話被堵在了喉嚨里。
半晌,她才漸漸回過神來,表情難看的要命。
「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的,現(xiàn)在說出來,我給你解決?!?/p>
我抬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像是哭累了。
聲音哽咽著對她全盤托出。
「我和沈銘懷結(jié)婚是因為簡蕓出國?!?/p>
「他為了氣簡蕓,所以娶了我?!?/p>
「但是隱婚,后來簡蕓回來了,他也膩了。」
「我們不歡而散?!?/p>
生活就是這樣愛跟你開玩笑。
美夢醒了。
所以讓我在一地的狼藉中,窺見他原本猙獰丑陋的面孔。
可我不愿接受,一直自欺欺人,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只要我對他好,他就會回頭。
我一直活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美夢當中。
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在此刻響起。
是公司老總的。
王珊看了我一眼,輕聲的問了我一句。
「想聽嗎?」
我搖搖頭。
「估計是直播的事,還是不聽了?!?/p>
看到我的樣子,王珊拿起手機向外走去。
再次回來的時候,臉色卻異常難看,但很快平復了下來。
什么都沒說,只是抬手撩了撩我臉上的碎發(fā),眸子里多了幾分心疼。
「所以這個孩子你打算怎么辦?!?/p>
我的喉結(jié)滑動了幾下,伸出手扶了扶微微隆起的小腹,平靜地垂下眼睛。
「打掉吧。」
「我不想讓他一出生就背負著沒有爸爸的罵名?!?/p>
王珊拍拍我的手背,呼出了一口氣。
「現(xiàn)在來看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p>
「好好休息吧?!?/p>
「我去找醫(yī)生咨詢一下,先讓你調(diào)理一下身體?!?/p>
我點點頭,閉上眼睛。
王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5
外面下小雨了,淅淅瀝瀝的。
回到家后,我蜷縮在被子里,身子里像是住了一條無形的蛇,不斷地在身體內(nèi)翻騰。
腦袋如同鉛球般沉重,痛的像是要炸掉一樣。
恍惚間,我好像夢回了當年。
記得大學剛開學那天晚上。
黑夜如同一副深深的畫卷,漆黑的天空上灑滿了無數(shù)閃爍的星星,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我一個人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卻被幾個醉漢攔住了去路。
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我的瞳孔逐漸變大,來不及反應拔腿就跑。
但沒幾秒就被他們拖了回來。
帶頭的那個人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拖進巷子里。
我驚慌失措,使出全身的力氣對他們又踢又抓。
男人好像被我激怒了,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嘴里罵著臟話。
「小賤蹄子,竟然弄傷老子。」
我的腦袋暈沉沉的,求生的意識深深的刻在心里。
依然發(fā)了瘋的拼命掙扎。
男人死死的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發(fā)出任何一點兒聲音。
剩下的人如同豺狼,陰笑著撫摸著我的腿部。
嘴巴里說著下流無恥的話。
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當我以為自己就要交代在這里的時候。
一道光闖入了我的世界,出現(xiàn)在了我的生命里。
那道光就是沈銘懷。
他的聲音讓我無法忘懷。
「你們想干什么?」
「我已經(jīng)報警了?!?/p>
那群男人聽到聲音后,放開了快要宰割的羔羊,惡狠狠的盯著他。
「怎么?就你還想嚇唬我?!?/p>
「這沒你的事,趕緊滾?!?/p>
男人顯然是個慣犯,到手的羔羊怎么可能在放開,試圖嚇跑沈銘懷。
但沒想到他是個硬茬子,雙手緊緊握著拳,向那群男人走近。
眸色黑沉,眼底的怒火清晰可見。
「我再說一遍,滾?!?/p>
帶頭的男人被強大的氣壓怔住了幾秒,向四周望了望,發(fā)現(xiàn)只有沈銘懷一個人。
撫了一把虛汗,戲謔的嘲笑道,「黃毛小子而已?!?/p>
話音落下,沈銘懷,快速的出拳,打在他的臉上。
男人氣急敗壞,招呼著身邊的人想要群毆他。
一拳又一拳,沈銘懷把他們都撂倒在了地上。
但他也受了傷,我慌亂的跑到他身邊。
告訴他,「我剛剛報警了,他們馬上就到?!?/p>
最后警察帶走了那三個流氓,讓我們做了一個筆錄便離開了。
再回學校的路上,我眨著眼睛,崇拜的問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神情高冷,眸色淡漠,聲音卻異常清冽宛如山上的小泉。
「沈銘懷?!?/p>
后來分別后,他的樣子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里。
問遍了所有的同學,都沒有人見過他。
大學畢業(yè)后,就當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遇見的時候。
他卻主動找上了我。
我欣喜若狂,舔著唇,羞澀的問他有什么事嗎?
他那一雙深邃平靜的眸子中,透露出些許悲傷。
只不過我當時太傻,沒有發(fā)現(xiàn)。
他說,「我們結(jié)婚吧,但是隱婚?!?/p>
「對我們都好,你不答應也可以?!?/p>
我的表情呆滯,愣了兩秒,便答應了下來。
結(jié)婚后,他從未碰過我。
一直相敬如賓,我知道他不愛我。
但我認為總有一天,他會發(fā)現(xiàn)我的好。
我們會一輩子這樣走下去。
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
我們沒有以后。
6
窗外傳來滴滴答答的水滴聲。
我揉了揉干澀的眼睛,慢慢坐起身來。
被子滑落,噩夢漸漸從身上退去。
我站起身來,拉開窗簾。
久違的溫暖差點讓我失控。
點開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王珊給我打了三個未接電話,
我快速的收拾好自己后,打算回到公司。
在路上我再次接到了王珊的電話。
「我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你在哪呢?趕緊來公司?!?/p>
「睡著了,我沒聽見,正在過去呢。」
電話安靜了幾秒,接著便是篤篤的聲音。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拿起手機,點開娛樂新聞,看著上面的熱搜。
#某位零緋聞影后疑似懷孕,大女主人設崩塌。
#沈銘懷與簡蕓感情破裂。
#影后和沈氏總裁隱婚三年。
上面的新聞半真半假,沈銘懷生日聚會上的那張照片再次被拔了出來。
我被人推上了熱搜。
看著上面的消息,我的后背頓時發(fā)涼。
不知道接下面迎接我的將會是一場怎么樣的暴風雨。
來到公司后,同事們對我指指點點。
王珊焦急的帶我來到會議室。
上層領導開了一個緊急會議。
得出的結(jié)果是為了公司的形象,想要跟我解約。
念在我是公司的老演員,不追究我的賠償金。
王珊想盡全部辦法想要壓到熱搜,但背后卻有一雙無形的手一直在操控著這一切。
有人想讓我身敗名裂。
我這一路走來清清白白,從未用過沈銘懷的一點資源。
就連離婚,盡管我怎么不愿意,還是答應了下來。
從來沒有得罪什么人。
為了不牽連王珊,我決定遵從公司的決策。
跟他們解約。
公關收到我的解約合同后,立馬發(fā)布了一條澄清信。
上面寫著我與貴公司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系。
這條聲明,無疑把我推上了絕路。
一條又一條的熱搜。
網(wǎng)絡上大批的黑粉,噴子,讓我道歉,讓我退出演藝圈。
王珊用小號替我說了一句好話。
卻被黑粉們拔出了大號,家庭地址等各種信息。
為了不連累身邊的朋友,我用私人賬號發(fā)布了一條信息。
是我的道歉,把公司摘的干干凈凈。
可粉絲們并不買單,各種污言穢語出現(xiàn)在我的評論區(qū)。
簡蕓在網(wǎng)絡上繼續(xù)煽風點火。
賣慘哭泣等各種手段。
我被罵的無地自容。
像是從云端隕落的星辰,猛然間從天際跌落到低谷。
一夜之間,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人避之。
我失魂落魄的抱著從公司拿走的自己的東西,進入電梯。
就在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王珊進來了。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聲音縹緲。
「對不起,月貍,我保不了你。」
我的鼻頭一酸,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一步抱住她。
「是我連累你了?!?/p>
王珊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沙啞。
「你要好好的?!?/p>
「醫(yī)生我給你約好了,就在明天。」
「原本我想的是,這件事情我們悄悄做了。」
「但我沒想到……?!?/p>
我舔著干澀的唇,苦澀道,「謝謝你,這一切不重要了?!?/p>
這一切不重要了。
和王珊告別后,我拿著手里的東西,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烏云滿天,遮住了所有的陽光。
所以這一切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呢。
7
這一夜我睡的特別不好,噩夢連連。
麻木的看著手機上的各種辱罵。
一顆心被狠狠地揪緊,胸腔像是被一塊巨石壓制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我麻利的套上所有的裝備,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來到醫(yī)院。
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等待著醫(yī)生叫我的名字。
努力安慰自己,很快,很快這件事情就快去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到我了。
我跟著護士來到了那張冰涼的手術臺上。
眼角的眼淚一直在流。
滴滴滴的聲音沖擊著耳膜,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撲口鼻。
冰冷工具進入到我的身體里。
好像是痛的。
但我感受不到了。
剩下來的只有無盡的木麻與無奈。
手術結(jié)束后,我的臉色蒼白,拖著殘缺的身體走出醫(yī)院大門。
卻被宰不遠處蹲點的無數(shù)記者圍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看到我后,記者們一擁而上。
攝像頭瘋狂的懟著我的臉拍。
辱罵聲句句傳入我的耳朵里。
「怎么不去死?!?/p>
「小三,破壞別人感情,真不要臉?!?/p>
我被釘在了小三的恥辱柱上。
記者們滿臉都是輕蔑嘲諷的樣子。
「您是否和沈氏總裁結(jié)過婚?」
「請問您插足別人感情是真的嗎?」
「剛剛是去打胎了嗎?」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腦袋嗡嗡作響。
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我顫抖著身體,虛弱的吐出一句話。
「不是這樣的?!?/p>
話音剛落,有位私生飯沖入人群中,潑了我一身的冰水。
歇斯底里的怒吼著,「滾出演藝圈?!?/p>
我攤開雙手,成為了一個落湯雞。
冷,悄無聲息的入侵著我身體里的每個角落。
大腦頓時空白,渾身的血液仿佛流盡了。
掌心傳來一股溫熱。
抬眸,是沈銘懷。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