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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乾戰(zhàn)神,戰(zhàn)功赫赫。
凱旋那日,府上起火,燒毀了半個將軍府,危急關頭,我救出兒子。
夫人喜極而泣。
我也松了口氣,萬分慶幸。
可惜,侄子不幸喪身,將軍府懸素三日。
弟弟喪子,悲憤慟哭,當場昏厥。
可第二日,我卻聽到他與人親熱纏、綿:“好嫂嫂,你快讓我親近親近......”
...
從靈堂出來,路過一處假山時,我眉頭嚴厲地皺起。
侄子剛死,他迫不及待貪歡享樂?
剛要開口呵斥,反應過來時渾身一僵,整個人如墜冰窖。
緊接著,心中怒火熊熊燃起。
這話何意?
里頭之人莫非是......沈蘭晞?
我閉上眼,雙手攥緊,聲如雷霆般乍響:“宋玉麟!”
里頭猛然驚叫一聲,下一秒動靜消失。
“出來!”
宋玉麟衣衫不整地走出來,雙眼閃爍,吞吞吐吐:“大、大哥......”
臉上還殘留些許胭脂。
我沉聲質問:“你在做什么?”
他勉強一笑,雙眼閃爍。
我一拳打在他胸口。
宋玉麟從小頑劣,也就是這幾年我建功立業(yè),成了大將軍后,他要依仗我的權勢,才收斂幾分。
“??!”
宋玉麟常年尋歡作樂,怎么受得住這一拳?
假山里頭有人驚呼一聲,難掩焦急。
我想到他剛剛口中曖昧旖 旎的“嫂嫂”,心中發(fā)寒——那人當真是自己向來清高自矜的夫人?
“里頭是誰?”
宋玉麟趴在地上,聲音顫了顫:“是、當然是你弟媳啊......”
腳步聲響起,我抬頭看去,卻見里頭那人衣衫凌亂,露出半個肩頭,盈潤如玉,曖昧橫生。
我想起什么,猛然瞥過頭。
弟媳沈蕙風,與夫人沈蘭晞乃是孿生姐妹,就連眼角的小痣也如出一轍。
唯一能區(qū)分的,便是兩人的性子。
夫人自矜端莊,從容大方。
弟媳平日里膽怯,見到他時,總是避之不及。
“大哥......”
“大哥,我與夫君一時情不自禁,還請您不要說出去。”
她匆匆拉好衣服,向我求情。
我卻質問宋玉麟:“你為何叫嫂嫂?”
聞言,兩人一僵。
宋玉麟討好一笑:“夫妻間的情 趣......”
我一腳踹他身上,用了九成力。
他痛得臉色扭曲起來。
“她豈是你能侮辱?”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一時口不擇言......”
我沒忍住,又一腳踢過去。
弟媳尖聲指責我:
“你太過分了!”
我充耳不聞。
“明恪到底是你們的獨子,母親已經(jīng)哭紅了眼,別鬧出其他事情叫她傷心。”
宋玉麟連忙搖頭:“不敢不敢......”
“還有,我最近歸京,不少人盯著宋府,你若連累我,我必大義滅親?!?/p>
我沉聲警告宋玉麟。
他不甘地垂眸,掩下憤恨之意,面上卻道:“我還要倚靠大哥,定然不會?!?/p>
我瞧出他口服心不服,冷哼一聲:“你最好如此?!?/p>
宋玉麟從小貪奸耍橫,但凡犯錯,便故意賴在自己身上,母親又縱著他。
看在母親的面上,我原先叫他安穩(wěn)度日便好,如今看來......
我不再理他,大步流星,朝著院內走去。
不料,迎面撞上一人。
她穿著一身素衣,臉色慘白,雙眼紅腫:“大、大哥......”
她神情瑟縮,根本不敢看我。
我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
是弟媳。
我下意識避開她,反應過來時,腦中“轟”地一聲炸開,像是被重重敲了一錘,臉色沉得厲害。
“你從哪來?”
她抿唇:“我、我剛在母親那邊......”
我如墜冰窖。
那個最不可能的猜測竟是真的?
腳步一轉,疾步朝著身后走去。
走到假山時,那邊已經(jīng)沒人了。
我臉色不變,往院子走去,路上卻遇到母親派來尋他的人。
母親操勞半輩子,平日里偏愛宋玉麟,愛屋及烏,也把明恪當做心尖尖。
這次明恪被火燒死,她哭傷了身子。
我去母親那邊寬慰一二。
回來后,我先詢問院內的下人,得知夫人一直在院中休息。
進屋時,沈蘭晞聽到動靜,從床榻上醒來。
我問道:“你剛剛去哪了?”
她眉頭緊鎖,很是不解:“我這幾日操辦喪事,累極了,好不容易才休息會兒?!?/p>
我語氣一沉:“剛剛我在后院遇到弟妹,巧合的是......沒一會又在前院遇到她?!?/p>
沈蘭晞愣?。骸八阅?,你該不會把她認錯成我了吧?”
她不悅地瞪了我一眼:“你要是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我可不依!”
作為丈夫,我知曉自己時常在外,歸期不定,心有愧疚,對她多有縱容......
但不意味著我會把這事敷衍過去,直視著她:“我確實認不清在假山那遇到之人是誰?”
她有些不悅:
“怎么,你還當我騙你不成?”
“非要我一死以證清白嗎?”
她揚著脖頸,挑眉反問。
篤定我是不敢這么做。
我目光下移,落到她唇上:
“......你的口脂花了,還沒擦干凈。”
她下意識用手背一抹,反應過來時,瞳孔驟縮。
府里新喪,誰敢涂脂抹粉?
無聲的死寂在蔓延。
這時,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屋內瘆人的寂靜。
“爹爹!”
聲音稚嫩輕快。
是宋明允。
我在火場中,生死關頭救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