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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的平安鎖露了出來。
我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宋安宇。
我第一次被養(yǎng)母拉去客戶家的時候,狠狠咬傷了客戶。
客戶為了教訓(xùn)我,把我關(guān)在地下室里好幾天。
我每天只能湊在低矮的通風(fēng)口那,看著外面的草坪等死。
直到有人路過通風(fēng)口,我急切地抓住他的腳踝,求他救我出去。
就在我以為他要甩開我的時候,他從通風(fēng)口遞進(jìn)來一條長命鎖。
那天下午,我就被客戶放走了,他很恨地踹了我一腳。
「被宋家少爺救了,算你好命!」
我死死拽著那條項鏈,希望老天給我報恩的機(jī)會。
直到,宋安宇見到我的第一面,愣在了原地。
「這項鏈怎么在你這?」
他的一句話讓我以為救我的人是他。
所以,我心甘情愿地當(dāng)了他五年的舔狗,只為了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可惜了......
我厭惡地看向宋安宇。
許芷晴不滿我盯著她的未婚夫,猝不及防地給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一個趔趄,直接跌倒在地。
宋安宇下意識地伸出手,許芷晴直接挽住他的胳膊。
「這種項鏈安宇早送出去百八十條了,也沒見其他失足少女纏上他?!?/p>
許芷晴譏諷地看著我,狀似無意地?fù)嵘献约旱牟鳖i。
她摸著空蕩蕩的脖頸,忽然驚呼一聲,「我的項鏈去哪了?」
「那可是安宇送我的訂婚禮物!」
宋安宇的神情陡然冷了下來,他粗暴地把我拽起來。
「給你的時候你不珍惜,現(xiàn)在知道偷知道搶了!」
「你個蠢女人早干什么去了!」
被莫名為難了一通,饒是我脾氣再好,也壓不住火氣了。
「我沒有撿二手垃圾的習(xí)慣,許芷晴,你哪只眼看見我偷你項鏈了!」
「誰知道,是不是你剛剛路過我的時候,順手摸走了!」
許芷晴冷冷地看著我。
「畢竟,拿走這條項鏈可夠你下半輩子吃喝無憂了。」
我不欲理會他們,想找經(jīng)理來調(diào)監(jiān)控。
就在這時,二手市場忽然響起一道哭聲。
女兒搖搖晃晃地沖到我面前,哭著要我抱她,「媽媽,壞,鏈鏈?!?/p>
她手里扯著條亮晶晶的項鏈,我認(rèn)出那是我和女兒的母女項鏈。
那會,我下車的時候太匆忙,不小心落在了車座上。
小家伙肯定是去車上喝奶的時候,看見了那條項鏈,以為是我故意扔在了車上。
我心疼地抱起她,想跟她解釋,許芷晴卻直接把孩子從我懷里扯走。
許芷晴眼里閃過一道精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認(rèn)定那就是她的訂婚項鏈。
「瞧瞧,這不就是我的項鏈嗎?」
「許未眠,孩子都說你這個當(dāng)媽的壞,偷走了我的項鏈,你還怎么解釋!」
她尖銳的嗓音刺得女兒小臉一白,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許芷晴,你放開我女兒!」
我心疼地?fù)渖先?,想把女兒從她手里奪下來。
宋安宇卻強(qiáng)硬地按住我,掐著我的下巴質(zhì)問。
「孩子的事,先不急著解釋,你先說你為什么要偷我給許芷晴的訂婚禮物?!?/p>
他近乎溫柔地誘哄著我,「只要你說,我就信,包括......孩子?!?/p>
電光火石間,我想起女兒那張和他有六七分像臉。
我意識到他誤會了他和女兒的關(guān)系,我心念一轉(zhuǎn),厲聲呵斥。
「宋安宇,你讓許芷晴把女兒還我,囡囡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們擔(dān)不起責(zé)任!」
宋安宇猶豫地看向許芷晴,瞳孔猛地收縮。
下一秒,我眼睜睜地看著許芷晴用力掐著女兒。
女兒疼得渾身都在顫抖,小臉也哭得泛紅,臉上起了一片紅疹子。
我奮力掙開宋安宇的鉗制,在我就要抱到女兒的一瞬間。
許芷晴卻直接一巴掌閃向女兒,「有本事你就來搶??!」
「看看是你搶得快,還是我閃得快!」
我頂著女兒臉上紅彤彤的巴掌印,眼眶直接紅了,「許芷晴,你到底要干什么!」
許芷晴得意地捏著女兒的半張臉,高高在上地看著我。
「就你這副窮酸樣,我也不指望你能賠我了,只要你跪下來跟我認(rèn)個錯,這事就翻篇了?!?/p>
許芷晴擺明了是想羞辱我,宋安宇眼神直接沉了下去。
「夠了,帶上孩子,我們?nèi)ボ嚴(yán)?.....」
「我跪?!?/p>
在許芷晴玩味地注視下,我的身體顫抖著下屈。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逐漸走近,我頓時泄了力。
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