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奄奄一息地被丟在地上,
但更可怖的是百樂哥,他左眼插著一把匕首,血還不斷往下淌著,其他大大小小的傷更不用說,
"是這個人引爆的隧道,"百樂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仿佛左眼插著的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片樹葉,"他躲在幾公里外的山里。"
百樂話一出,房間頓時像死一般的沉寂,
李振華骨頭都生銹般,連呼吸都帶著痛意,
過了好一會兒,李振華才嘶啞著嗓音開口,“這怎么可能?你有證據(jù)嗎?!?/p>
別人需要證據(jù),而我不需要,聽起來真令人發(fā)笑,
那人鼻青臉腫的伏在地上,百樂抬了抬拳頭,那人便如倒豆子般說出事情原尾,
他是二隊(duì)的人,二隊(duì)隊(duì)長沈陳生派他來爆破隧道,他們早就勘測好了,只要炸藥的位置稍稍有點(diǎn)偏差就會引發(fā)泥石流,這樣的重大過失李振華想翻身就難了,事成之后沈陳生承諾給他五萬塊。
李振華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肉里,想到基坑里臉色青紫的村民嘛,他控制不住的顫抖,
沈陳生是他的同窗、知己,是他異父異母的好兄弟,可他竟在背后設(shè)計了這么大一個局,還葬送了那么多的命,
他想不通,更想不明白,沈陳生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知道了吧,這和我,和嫂子都沒關(guān)系?!毙」米颖е蚁蛩缈藓?,“你才是被這個賤人迷昏了頭,都是因?yàn)槟悴环智嗉t皂白污蔑嫂子,嫂子孩子都沒人踹沒了!”
“什么!”
李振華的臉色更白了,他顫抖著嘴唇看向我,
“孩子沒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小腹,那里原本的起伏已經(jīng)不在了,
這孩子何德何能,讓他爹殺他兩次啊,
這時,趙月娥站出來,“都是我不好,不該邀請振華去看我表演,雖然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表演,但都是我的錯,害你們沒了孩子?!?/p>
趙月娥嗓子眼里透出來那點(diǎn)假惺惺的難過,立馬惹得李振華心疼,
“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是她自己沒保護(hù)好孩子怨不得你?!?/p>
他安慰趙月娥的每一句話都想一把刀子,可已經(jīng)傷害不了我了。
一旁的小姑子目瞪口呆,“李振華,你說的事人話嗎,孩子沒了還不是因?yàn)槟愫瓦@個賤女人!”
李振華說得理所當(dāng)然,“如果不是她本身就惡毒,我又怎么會賴到她身上呢?”
李振華的話終于還是逗笑了我,我笑吟吟地看著他,“李振華你總說我惡毒,你說說看,我怎么惡毒了?”
李振華當(dāng)場就要回懟過來,被趙月娥拉住了手,
“振華,都是女人我不想計較,春霞一定不是故意剪碎我的演出服的,那天也是我自己摔下河差點(diǎn)把自己淹死,和春霞沒有關(guān)系,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這話說得不僅小姑子懵了,我也懵了,
我和趙月娥見面的次數(shù)一個巴掌也能說得過來,李振華還都在場,我是怎么把她推進(jìn)河里,又剪了她的演出服的,
沒有的事能被她編出來,還能讓李振華深信不疑,確實(shí)很有本事了。
正在我沉思時,伏在地上的那人像是認(rèn)出了趙月娥,拼命地掙扎起來,朝她那邊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