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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瑤被押往北境的那天,我派青兒去送了她一程。
青兒回來時,眼神有些復雜。
“娘娘,那個蘇瑤,臨走前說了一句話?!?/p>
“她說,她不是一個人?!?/p>
我端著藥碗的手頓了一下。
不是一個人?
這倒是有趣。
我本以為蘇瑤只是個被嫉妒沖昏頭腦的蠢女人,沒想到背后還有人。
“她還說什么了?”
青兒搖了搖頭。
“沒了,只說讓陛下小心他最信任的親人,說那人才是真正想毀了大夏的人。”
最信任的親人?
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人的身影——蕭璟的皇叔,淮王。
先帝在世時,淮王便以賢德聞名,輔佐蕭璟登基后,更是盡心盡力,是蕭璟最倚重之人。
如果真的是他......
這盤棋,可就下得太大了。
我將這個猜測告訴了蕭璟。
他聽完后,第一反應便是否認。
“不可能!皇叔待朕如親子,絕不會害朕!”
我看著他這副篤定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當初,你也是這么信蘇瑤的?!?/p>
一句話,噎得蕭璟啞口無言。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
“云漓,朕知道錯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話刺朕了?”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我淡淡地回應。
“信與不信,在于你?!?/p>
蕭璟失魂落魄地走了。
我知道,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生根發(fā)芽。
果然,不出三日,蕭璟便秘密召見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和那位忠心耿耿的史官。
一場針對淮王府的秘密調(diào)查,就此展開。
而我的身體,也在這段時間里,恢復得越來越好。
腿上的傷雖然留下了病根,但已經(jīng)能夠下地緩慢行走。
隨著我的康復,大夏似乎也煥發(fā)了生機。
南境的洪水漸漸退去,大旱之地也喜降甘霖。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我偶爾會站在坤寧宮的廊下,看著宮外的天空。
我知道,這一切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證據(jù)確鑿,樁樁件件都指向了淮王。
原來,他早就對皇位覬覦已久。
他知道我活人祭的秘密,所以故意將蘇瑤安插在蕭璟身邊,挑撥我們夫妻的關(guān)系,借蕭璟的手來折磨我,從而動搖國本,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好一招“借刀殺人”!
蕭璟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在御書房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他下令,將淮王及其黨羽,全部捉拿歸案。
然而,當禁軍包圍淮王府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早已人去樓空。
桌上,只留了一封信。
信是寫給蕭璟的。
上面只有一句話。
“我的好侄兒,這江山,我看你坐不坐得穩(wě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