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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傳來的陣痛將我從昏迷中喚醒,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下,變冷的血傳來黏膩的觸感。
我的孩子!
我猛地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全身的骨頭都像被碎了一樣。
我的狼,為什么沒有修復我?
我在心里呼喚我的狼她卻沒有回應(yīng)我,我掙扎著爬下床,走進浴室才看到我的頭發(fā)被剃光了。
徐傳浩曾無數(shù)次撫摸著我的頭發(fā)說它們像綢緞一樣柔軟,可如今,它們被他親手剃掉。
淚水劃過臉頰傳來一陣陣刺痛,我顫抖著手撫上我的臉,上面疤痕交錯,血跡已經(jīng)干涸,整個臉高高腫起,再搭配著斑駁的頭皮,我此刻就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女巫。
這就是徐傳浩曾經(jīng)口口聲聲說的會愛我,護我嗎?
還有我們的孩子,只因我不愿向我的殺母仇人道歉,就被他親手一拳一拳打掉了。
我蜷縮在角落,一遍遍呼喊著我的狼,我的傷太重了,沒有它幫我療傷我可能就會死在這里。
在我第999次呼喚我的狼的時候,它帶著滿身傷痕出現(xiàn)了。
我稍微恢復了一些行動能力之后,捂著斷掉的肋骨,在垃圾桶里翻出我的行李,離開了這里。
明天,是母親的葬禮,我要送她最后一程。
我的母親是部落的luna,她的葬禮必須在廣場上舉行,而另外一邊,是林娜娜的婚禮。
張林旭作為目前最強的阿爾法,無數(shù)賓客都來到了婚禮現(xiàn)場。
而我母親的葬禮格外的冷清,不管是我的顧向榮,還是母親當兒子寵了十八年的徐傳浩,都沒有出現(xiàn)。
相反,我看到了林娜娜,她穿著價值八千萬的婚紗,脖子上五千萬的紅寶石項鏈閃爍著光芒。
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靜雅姐,我知道阿旭曾經(jīng)是你的命定的伴侶,我知道你看不起我omega的身份,但是,這是我的婚禮,你,你怎么能穿著一身葬服出現(xiàn)呢?”
林娜娜的聲音又尖又細,周圍的人聽到之后立馬圍了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
“這女人也太惡心了吧,聽說當初張林旭已經(jīng)拒絕她了,她還死皮賴臉不接受。”
“你看她的臉,好丑啊。”
“聽說她媽媽就是一個被拋棄的luna,她是不是被月亮女神詛咒了啊。”
“說不定她媽也和她一樣,不是詛咒是懲罰?!?/p>
我可以忍受她們對我的詆毀,但是不能接受在我母親的葬禮上有人肆意玷污我的母親。
“林娜娜,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你算什么東西。我......”
“哎呀,靜雅姐,這么熱的天你怎么還帶帽子呀,熱壞了吧?!?/p>
我還沒說出真相,林娜娜就一把扯掉了我的帽子,我斑駁的頭皮露了出來,周圍人的眼神從詫異變成了嘲諷,像一把把利刃刮掉我的自尊。
“還給我!”我憤怒出聲!
“靜雅姐,你不要這樣,我好害怕?!绷帜饶瘸蓱z的往人群里退,但是眼中卻閃過挑釁的光。
我當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我的狼,她接受不了最近發(fā)生的一切,暫時不愿意出來,所以我的速度變得很慢,只能任憑最弱小的omega來戲耍我。
“靜雅姐,我知道你舍不得阿旭,但是你現(xiàn)在也要嫁個傳浩哥哥,成為她的luna了,你今天這樣,讓傳浩哥哥怎么辦呀。”
我努力撥開人群想搶回我的帽子,不僅僅為了我的尊嚴,更是因為這是媽媽的葬禮。
就在我的手剛剛觸碰的帽子的時刻,一股大力把我打了出去。
一個巨大的灰色狼爪狠狠地拍在了我的胸口,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噴出,剛剛愈合的肋骨再次悉數(shù)斷裂。
是張林旭。
我捂著胸口艱難起身,看向林娜娜,“把我的帽子,還給我?!?/p>
“雅雅,你又在鬧什么?”許傳浩的聲音傳來,當他看到我一身黑色的喪服和斑駁的頭皮時,眼神還是不自覺地閃爍了一下。
“雅雅,你這樣,就多回家休息吧,不要打擾娜娜的婚禮?!?/p>
我接過帽子,強忍著疼痛站起來看著他。
“我媽死了,我們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再次正式地拒絕你成為我的命定的伴侶?!币驗橐Y(jié)束命定的伴侶之間的bond,一口鮮血又從我嘴里溢出。
“雅雅,你......”許傳浩還想說什么,我揮手拒絕了。
“請你接受我的拒絕,我再也不想見到你?!?/p>
我撐著最后一口氣回到母親的葬禮,卻發(fā)現(xiàn)母親的葬禮已經(jīng)被搞得亂七八糟,而我姍姍來遲的阿爾法顧向榮更是在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后怒不可遏地甩了我兩個耳光。
“家族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他不在乎母親,也不在乎我。
我笑了,就在我暈倒前的最后一刻,我嗅到一股梔子花的味道從我的阿爾法顧向榮的身上傳出,我猛地睜大眼睛。
為什么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