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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命令的口氣,仿佛我是他的員工或者什么低賤的奴仆。
我在嫁給周行川之前,是知名雕塑專業(yè)的學生,大學時就斬獲過好幾項國際大獎。
每年周行川父母過生日,我都會做一對雕像給他們。
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更是會親手雕刻最特別的禮物送他。
周行川給我看的圖案,卻是段婷兒最喜歡的二次元人物。
我不由默然。
半晌后,周行川仿佛才意識到自己提了一個什么過分的要求。
他囁嚅一聲“算了!”
我卻已經(jīng)從床上爬起來,緊抿著嘴唇:“我現(xiàn)在去我的工作室準備?!?/p>
五年前,如果沒有他,我父親的事情不會順利解決。甚至因為沒錢治療,或許父親已經(jīng)過世。
做完這個雕塑,我跟周行川就兩清了。
看著我形單影只離開的背影,周行川怔怔地開口:“雅柔?!?/p>
我淡漠地回頭:“還有什么要求?”
“沒什么,注意你的手......別受傷了。”
轉身之前,我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他懂得什么才叫做“受傷”,我又何至于被傷害到鮮血淋漓。
在去工作室的路上,我開始刪除手機里我們的過往。
我才發(fā)現(xiàn),五年里我向他發(fā)出過六千五百四十一條信息。
而他一共回了三十條。
第三天晚上,我接到周行川打來的電話:
“在做什么?”
我正在參觀一個雕塑展,淡漠地反問:“怎么?東西我已經(jīng)讓人送過去了,沒收到嗎?”
男人的聲音輕如水:
“不是,已經(jīng)拿到了,你做得非常漂亮?!?/p>
頓了頓,他又說:“那個,我們結婚五周年的禮物,你想要什么?”
我還沒說話,里邊傳來段婷兒嬌柔的聲音。
“雖然大家都說雅柔姐姐和我長得像,可你會做漂亮的雕塑,我卻什么都不會,也難怪行川哥哥什么都不讓我動手,只是喝個酒也非要親自喂我呢。”
周行川頓時抬高聲調(diào),打斷了段婷兒。
“就這樣吧,不聊了!”
下一秒,電話里傳來了機械的忙音。
兩分鐘后,周行川卻發(fā)來一個定位:
“給婷兒帶一包衛(wèi)生棉條過來?!?/p>
我走到酒店泳池邊時,周行川正牽著段婷兒的手,在耐心地教她游泳。
看到我的腳出現(xiàn)在面前,男人鎖緊了眉心。
“你來干什么?”
段婷兒伏在他懷里,在蕩漾的池水中委屈地紅著眼:“對不起行川哥哥,是人家那個用完了,所以才騙姐姐給我送來的?!?/p>
周行川的神色頓時緩和,寵溺地把她拉出水面。
周行川揉著段婷兒濕漉漉的黑發(fā),低聲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于是我把衛(wèi)生棉條扔進周行川懷里:“那我走了?!?/p>
看著我一臉的平靜無波,周行川卻反而顯得有些煩躁:“李雅柔,你就沒別的想對我說?”
我疑惑地望著他:“你想我說什么?”
說我看你對她這么好,所以吃醋了嗎?
不,我恭喜他如愿以償。
周行川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晴不定,突然松開段婷兒,長手朝我伸過來。
我卻側身避開了他的觸碰,在他錯愕的目光中,大步離開了泳池。
剛走到走廊上,背后傳來了叫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