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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蔽覔u頭，“我今天一直在圖書館，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
“那這些呢？”他推過來幾張截圖，上面是群里對我的各種指控，“同學們都說是你在針對林靜？”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根本沒做過這些事，他們在撒謊?！?/p>
系副主任嘆了口氣：“現(xiàn)在事情鬧得很大，學校需要調查清楚。在結果出來前，我看你畢業(yè)的事情暫時擱置吧?！?/p>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辦公室，走廊上的同學對我指指點點。
各種污言穢語朝我飛來。
看我沒有反應，有人直接沖過來撞了我一下。
我跌在地上，書包里的書嘩啦啦散落一地。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通后，醫(yī)院護士急促的聲音傳來。
“是俞曉嗎？你奶奶在菜市場被人打了，情況危急，現(xiàn)在正在搶救！”
我的心臟立刻狂跳起來。
我的奶奶平時為人和善，從來沒跟人發(fā)生過沖突。
這是有意為之還是一場意外？
顧不上書包，我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一路向醫(yī)院跑去。
跌跌撞撞地沖進搶救室。
消毒水的氣味嗆得我眼淚直流。
ICU的玻璃窗外，我看見奶奶渾身插滿管子，監(jiān)護儀發(fā)出刺耳的“滴滴”聲。
護士攔住我：“病人現(xiàn)在不能見家屬?！?/p>
“我就看一眼......”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不斷流下。
透過玻璃，我看見奶奶微微睜開眼睛。
她虛弱地抬起手，在胸前比了個“心”的形狀，就像小時候每次送我去上學時做的那樣。
護士拍了拍我的肩，遞來一張紙條。
上面是奶奶歪歪扭扭的字跡：“曉曉要好好的?！?/p>
我攥著紙條跪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喲，這么孝順??？”
身后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轉頭看見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靠在墻上。
我認得他，他是張明的朋友，平時不學無術，靠搶保護費維持生活。
他晃著手機，屏幕上是林靜剛發(fā)的朋友圈。
她在保研辦公室比著剪刀手自拍。
“老太婆活該?！?/p>
王浩吐掉口香糖。
“誰讓她孫女不長眼，敢跟靜姐作對？”
他湊近我，滿嘴煙臭，“如果再有下次，就輪到你......”
我心里滿是憤怒，看著這張臉，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拳打上去。
“警察！這里有嫌疑人！”我沖著走廊大喊。
值班民警慢悠悠走過來。
王浩立刻換上無辜的表情。
“警察叔叔，我就是來探望病人的?！?/p>
他掏出身份證，“我才17歲，怎么可能是嫌疑人，倒是這個女的直接打我，這怎么說？”
民警看了看身份證，對我皺了皺眉。
“對方是個未成年，你不要再這樣，否則我得追究你的責任?！?/p>
他拍拍王浩肩膀，“安分一點，知道了嗎?！?/p>
王浩臨走時對我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手機震動，林靜的短信跳出來。
【明天自己辦退學，否則你奶奶的醫(yī)藥費......你知道的】
我死死捏著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
屏幕又亮起，是教務處通知。
【俞曉，經(jīng)查實你存在誣陷同學行為，請于明日來校辦理退學手續(xù)！】
監(jiān)護儀突然發(fā)出尖銳的警報，醫(yī)生護士沖進ICU。
我被撞在一邊，看著他們給奶奶做心肺復蘇。
玻璃映出我慘白的臉，像個孤魂野鬼。
我的內(nèi)心充滿絕望。
明明已經(jīng)長大，明明馬上就能和奶奶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們都說我的爸爸是烈士，說他給我?guī)砹藰s耀，可我要這榮耀有什么用？我知道爸爸要是在，肯定不會讓人欺負我和奶奶。
就在這時，我看到系主任帶著幾個像是領導的人過來了。
“請問是俞曉同學嗎？”
“我們看了你的保研材料，本來要宣傳烈士子女......”
系主任的話戛然而止，他望向ICU里正在搶救的奶奶，臉色驟變。
“這是怎么回事？！”
警察趕緊說明情況。
教育局領導拿起手機：“馬上聯(lián)系院長，組織專家會診！”
政府工作人員翻開筆記本：“毆打烈士家屬是刑事案件，立即成立專案組！”
系主任扶住搖搖欲墜的我，聲音都在發(fā)抖：“孩子，我們......來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