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不愿意和庶妹共享丈夫。
就被夫君九王爺廢去武功,以善妒之名送往尼姑庵清修。
接待我的主持絕情看著我曼妙的身體眼放精光。
“甚好,甚好,九王爺這是給咱們庵送來個搖錢樹?。 ?/p>
當晚我被強行剃度,換上衣不蔽體的薄紗關(guān)進黑屋。
我這才知道原來京郊的尼姑庵竟是專供貴人享樂的淫窟。
當?shù)谝话倬攀盼皇┲鲝奈叶U房中出去的時候。
如高嶺之雪的九王爺走進了尼姑庵,問我:“青蘅,你可知錯?”
01
我從剛剛伺候過客人的床榻上起身,攏了攏衣服,順從地跪在九王爺謝璟荇身前。
“賤奴知錯!”
主持絕情殷勤地迎了上去:“九王爺,您怎么來了,不知您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清霜,你快來伺候九王爺?!?/p>
清霜是我在尼姑庵的法號,說是法號和青樓的花名也沒什么區(qū)別。
我柔順地點點頭,將自己剛攏好的外衣脫落,用被藥水泡過柔若無骨的手伸向謝璟荇的腰間。
他被我一碰激起了一個激靈。
這里的恩客都很愛我這雙撩撥人心的手,卻無人知道我這雙手也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舞刀弄劍。
他卻臉色鐵青捏住我的下巴,又重重將我甩落在地:“我讓你來尼姑庵清修,你竟敢學(xué)這些狐媚手段對付我?”
“怎么,想學(xué)著這下賤的手段好和青蕪爭寵?”
“你如今這副模樣哪里還有王府主母的樣子?”
“讓你學(xué)規(guī)矩你卻越學(xué)越差!既然如此我看也不必接你回去了!”
“若是你父親威遠將軍知道你做出這副丑態(tài),怕不是要氣得從地底下爬出來?!?/p>
提到父親,我的心密密麻麻地疼起來,我早就不是那個讓父親驕傲的京都貴女了。
而是,而是一個萬人唾罵的暗娼。
羞憤之情涌上心頭,我卻沒時間陷于過往,這是我唯一一個可以逃出去的機會了!
我趕緊拉扯住謝璟荇的衣角:“求你,求你帶我回去!”
我的淚水沾濕了謝璟荇的衣袖,他微愣住,很快又恢復(fù)嫌惡的表情。
“裝什么可憐,你在尼姑庵好吃好喝有人伺候又沒受過什么罪,至于哭成這樣嗎?”
“我只不過讓你吃齋念佛學(xué)點規(guī)矩這就受不了了,你可別忘了當初是因為你善妒狠心推青蕪落水害她流產(chǎn),我才送你來庵里的。”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有何好哭的?”
就在這個時候謝璟荇身旁的侍衛(wèi)飛鷹小聲提醒:“可是太后點名了要您中秋宴帶王妃同行赴宴呢!”
“若是王妃不在,太后那邊······”
我冷眼看著這個侍衛(wèi)飛鷹,他雖在謝璟荇身邊,卻不知道何時效忠了庶妹青蕪。
每次青蕪栽贓陷害我,他總是能帶著謝璟荇及時趕到。
而他更是在我被打入尼姑庵之時,成了我的第一批客人。
如今他竟然主動幫我回府必定不安好心。
可笑的是謝璟荇卻毫不知情,他輕拍侍衛(wèi)飛鷹的手:“嗯,我知曉了,還是你做事牢靠?!?/p>
他冷眼瞥著我:“若不是太后念著你,我自不會這么早接你回去。”
“我只問你,你愿不愿接納青蕪為平妻?”
我低頭叩首:“賤奴愿意?!?/p>
“那你日后還會不會欺負青蕪?”
我再叩首,指尖將掌心掐破:“賤奴不敢!”
他心滿意足放下茶杯:“你若早如此,我又何必如此折騰?”
他目光落在我的光頭上,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我給你新做了一頂假發(fā),中秋宴上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心里明白?!?/p>
我再叩首,眼淚不住地流。
我告訴自己,再忍一下,只要忍到我拿回那樣?xùn)|西,我就自由了。
02
我是將軍府孤女,我一府男丁全部戰(zhàn)死沙場,唯獨留下我一人。
太后憐我孤苦,做主將我賜婚九王爺謝璟荇。
九王爺是太后親子,圣上唯一胞弟,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婚后兩年我們確實過了一段幸福時光,他曾在上元燈會買下一條街的花燈只為哄我高興。
又聽聞海外有鮫人,泣淚成珠,花萬金托遠洋商船為我送來一匣子夜明珠。
知道我愛騎馬花一年的時間為我修成了京都最大的養(yǎng)馬場,收羅各國的寶馬只為博我一笑······
直到我那庶妹青蕪帶著我爹爹的貼身玉佩找上門來。
在王府門口披麻戴孝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爹爹的女兒。
我為著爹爹的清名著想,又憐惜她是我世間最后的親人。
于是將青蕪以義妹的名義收下,給她不輸王府郡主的尊貴。
可誰知道一年后桃花綻放的季節(jié),我去寺廟禮佛,回來后就看到他們二人纏綿在我床榻之上。
青蕪一臉媚色勾著謝璟荇問:“我和姐姐誰美?”
“你美,自然是你美!”
我手中剛摘的桃花枝散落一地,屋內(nèi)傳來女人得意的嬌笑。
明明是陽春三月我的心卻大雪紛飛,我提劍沖進去將他們二人捉奸在床。
我一劍劈在床沿,雙手顫抖,淚如雨下:“你們,你們對得起我嗎?”
謝璟荇卻護著青蕪毫無懼色:“看看你這副樣子,成何體統(tǒng)!”
“你去滿京城打聽打聽,哪家王爺不是三妻四妾?我已經(jīng)為你守身兩載,夠?qū)Φ闷鹉懔耍 ?/p>
我對謝璟荇心死,想進宮求太后做主和離,卻被謝璟荇用十幾個暗衛(wèi)軟禁府中。
一日青蕪說要給我道歉,將我約去后花園見面。
還未等我靠近,她就自己跳入水中。
她身邊的丫鬟桃夭沖著我大喊:“救命,救命,王妃推我們姑娘落水了!”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wèi)飛鷹拿捏好時機帶著謝璟荇趕了過來。
看到的正是落水的青蕪和岸上驚慌失措的我。
等到青蕪被抬上來的時候,她身下流出了殷紅的血。
我身邊的陪嫁丫鬟靈玉替我爭辯:“不是,不是我們姑娘,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謝璟荇暴怒賞了靈玉一丈紅,我沖過去想救她。
謝璟荇一巴掌扇落我頭頂?shù)陌l(fā)簪:“王妃善妒,心思歹毒,殘害皇嗣,廢去武功送去尼姑庵落發(fā)修行吧!”
“什么時候?qū)W會了容人之量,什么時候再回來!”
十幾個暗衛(wèi)圍過來將我制服,生生挑斷了我的手筋腳筋。
我渾身是血被強行送往尼姑庵剃度,成了尼姑庵接客的暗娼。
在那里威遠將軍嫡女,京都貴女的驕傲一點點被碾碎,零落成泥。
那些縱馬邊疆,詩會奪冠的過往都離我而去。
剛開始我也曾反抗,他們抓到我將我嚴刑拷打,一點點敲碎我的骨頭又重新接起來。
我還是不從,他們就威脅我要將我投入后山的蛇窟,我看到上一個蛇窟中的女人被蠶食的尸體和那密密麻麻的蛇群,惡心到吐了出來。
再后來他們給我下了蠱毒,發(fā)作起來如同螞蟻蝕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從此學(xué)著那伺候人的狐媚手段成了尼姑庵的頭牌清霜。
當我收拾好包裹從房間走出,就看到守在門口的主持絕情。
她那雙鷹隼一樣冒著精光的眼睛,看著我就像在看獵物。
她搖晃著手中的藥瓶:“清霜,出去后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是知道的,不然你體中的毒發(fā)作起來,可不要怪我不給解藥?!?/p>
我默默點頭,拿過主持遞過來的一顆解藥。
一顆解藥只能管我七天平安,若要續(xù)藥,就得乖乖聽話。
這也是庵里折磨人的手段之一,不少因宅斗陰私被送來的貴女都折在這種陰毒手段之下,乖乖做了她們的搖錢樹。
03
回到府中,我這才發(fā)現(xiàn)府上我眼熟的丫鬟仆從全部都換了一批人,我的親信一個都沒了。
曾經(jīng)隨侍衛(wèi)飛鷹來尼姑庵光顧過我的管家。
借著接我出轎的機會,趁機摸了一把我的手,惡心得我想吐。
就在這個時候滿頭珠翠的庶妹青蕪滿臉欣喜看著我,親昵地挽著我的手臂。
好似我們真的姐妹情深,實際卻用只有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畔輕聲說道。
“怎么,你看著這些人眼熟嗎?王府的下人里有半數(shù)都是你的恩客,是我賞了他們百金,才能讓他們嘗嘗你這金尊玉體的滋味?!?/p>
我看著她惡毒的神情,恨不得即刻提劍殺了她。
可惜我那雙拿劍的手,騎馬的腿都被謝璟荇親手毀掉,如今提筷子都十分艱難。
我咬緊牙冠告訴自己不要中計,她這是在故意惹怒我,好將我再次趕出王府,而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我必須要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背后傳來謝璟荇的聲音:“青蘅,你看青蕪多大度,明明你曾經(jīng)傷她至深,她卻對你毫無芥蒂,不如你當眾向她磕頭謝罪,曾經(jīng)那些過往就算揭過去了?!?/p>
聽到這話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謝璟荇,讓正妻和妾道歉?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的雙腿像灌了鉛,四周的目光都注視著我,我似乎聽到那些人的譏笑聲。
青蕪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俯視我,眼中滿是幸災(zāi)樂禍,卻假裝大度說道:“姐姐若是不愿,妹妹也不會強求?!?/p>
我咬緊牙關(guān)重重地跪了下去。
謝璟荇拍手稱好:“青蘅,你總算懂事了!”
他一手攬過我,一手抱著妹妹。
“見你們和睦,我心上的石頭也就落下來了?!?/p>
“青蘅,你早這樣該多好,我們也不必分離整整一年?!?/p>
“過幾日就是中秋,你進宮記得為青蕪請封為平妻,因為你,她才沒了孩子,如今側(cè)妃之位實在是委屈她了,你說呢?”
我麻木地點了點頭:“王爺說得有理,我必定為青蕪請封,讓王爺舒心?!?/p>
看著我乖順的樣子,謝璟荇仰天長笑:“好好,得賢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他的臉轉(zhuǎn)過來,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脖間,在我耳畔深情低語:“今日,我去你房中?!?/p>
丫鬟們得到謝璟荇的示意,將我簇擁進房中就要替我沐浴更衣。
我想起我后背那些被蠟燒傷、被鞭子鞭傷的痕跡,驚慌失措將她們攆了出去。
我用清水一遍遍清洗自己卻怎么也洗不清這些骯臟的痕跡,不知道等會謝璟荇看到我身上可怖的傷痕會是什么表情。
等我換好衣服,屋內(nèi)燈光影影綽綽,屏風之外一個高大的身影向我走來。
是換洗一新的謝璟荇,他看著我一臉欲色,像極了當年新婚的模樣。
他的衣襟敞開,雙手將我環(huán)抱,與我耳鬢廝磨:“阿蘅,我好想你?!?/p>
“都說小別勝新婚我現(xiàn)在才真真感覺到,阿蘅日后只要你不與我鬧脾氣,王府還是由你當家,青蕪越不過你去,你又何必如此小氣?”
說完他急急地將唇落下,撲天蓋地的吻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他急色地將我扔到床榻之上,我摔落在床撫摸到床邊一道深深的劍痕。
是我上次捉奸在床留下的痕跡,有些傷痕一旦造成就永遠無法抹去,就像我和謝璟荇的感情。
眼淚從我臉龐流出,我本能地推開了謝璟荇。
他看著我推拒的動作面色難看:“我還真當你回心轉(zhuǎn)意,沒想到竟敢跟我拿喬!”
“怎么?是不滿我在你走后將青蕪納為側(cè)妃?”
“你怎么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你害青蕪沒了孩子,我若不補償她,日后傳揚出去坐實了你善妒的名聲,你威遠將軍府的名聲也不會好聽,有一個善妒的母親,日后我們的孩子婚嫁也會受阻。”
我聽著謝璟荇的辯解,只覺得好笑,男人總是喜歡將一切都推到女人頭上,哪怕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
至于孩子,我哪里還有孩子,入尼姑庵的那日我的孩子就沒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謝璟荇是你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
后來庵里見我大出血害怕丟了我這搖錢樹請大夫替我醫(yī)治。
大夫卻連連搖頭說我身體受損嚴重,日后恐難有孕,主持卻高興得很,常常讓我一晚接待十幾位客人,連避子湯都省了。
而謝璟荇見我沉默不語,只當我還在慪氣。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桃夭的聲音:“王爺,不好了,我們娘娘心慌,還請您去看看!”
謝璟荇不再看我急急離去,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反省,什么時候真心實意服軟,我再回來!”
04
我看他一走,從我的陪嫁箱子里掏出我父親留給我的用來傳遞信號的流星。
這才是我拼命回王府的目的,父親曾告訴我,他留給我一隊死士就藏在京郊,若有危險點燃流星,他們看到自會來尋我。
當初我沒有想到要用到死士,畢竟夫妻感情不睦,向太后求個恩典和離就是。
于是我將那些死士兵都派出邊塞尋找我父兄散落在外的骸骨,卻沒想到會發(fā)生后來的一切。
我看到空中綻放的火星,久違地笑了起來。
很快,很快我就可以自由了。
“爹爹,父兄,蘅兒來邊塞找你們了!”
就在這個時候窗外傳來異動,我還以為是爹爹的人,激動地迎了上去。
卻發(fā)現(xiàn)是侍衛(wèi)飛鷹,他一臉淫笑看著我:“王妃,王爺今日已經(jīng)在側(cè)妃娘娘那里睡下了,不如你我老情人親熱親熱?”
說完他就上手要來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掙扎,卻怎么也推不動那如銅鐵一樣的胸膛。
“救命,救命!”
他捂住我的嘴:“別喊了,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他惡心的唇貼著我的脖子,恨不得將我拆入腹中:“你躲什么躲,都是被萬人騎的婊子,裝什么清高?”
“乖乖來伺候爺,讓我舒服了,我也可以在王爺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不然······”
他重重咬了我的脖子:“不妨告訴你,京都馬上要易主了,你跟了本王還能混個侍妾當當,若是還跟著謝璟荇,恐怕你只能落得個入亂葬崗的下場!”
聽到他的話,我心中立刻亂了起來,我想起父親跟我說過突厥國師擅畫假面,常有探子混入我方陣營打探軍情。
我立馬朝著他的臉摸索過去,撕破了他身上的假面。
那是一張突厥人的臉,他是突厥王子?又是何時偽裝成侍衛(wèi)混入了王府。
我的心一陣慌亂,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是青蕪帶著謝璟荇來捉奸了。
飛鷹聽到動靜從窗外一躍而出,逃入月色不見了蹤影。
唯獨留下我衣裳不整承受謝璟荇的怒火。
他看著我脖頸上的吻痕,雙目赤紅,持劍向我揮來。
“賤婦!你拒絕我就是為了私會你的情人!”
“來人將王府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奸夫給我找出來!”
“你說,到底是誰?”
我心如死灰,謝璟荇始終不肯信我一回。
我望著青蕪得意的神色,明白過來原來這才她聯(lián)合飛鷹執(zhí)意勸王爺迎我回府的原因。
她是想誣陷我偷情,讓我徹底死無葬身之地。
因為她知道只要我有機會面見太后,就有機會翻身,她要我以極為不體面的方式死在進宮之前。
我的苦笑一聲,看著窗外我的援兵還是沒有來。
我索性破罐子破,撕破外衣仰天大笑:“是啊,我是賤婦,可是將我送入尼姑庵當暗娼的難道不是你嗎?”
說著我又脫了一件衣服,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傷痕,我眼睛緊盯著謝璟荇,笑容可怖宛如瘋子:“看啊,你的王妃早就是萬人騎千人枕的玩意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好側(cè)妃賞王府仆人百金,他們各個都是我曾經(jīng)的恩客,唯獨剩你還不知道呢?”
我一把扯過我身上僅剩的肚兜:“來啊,看我!你為什么不敢看我謝璟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