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妹情緒激動,聲音抖得七零八落,語無倫次。
手邊有的東西都被她當(dāng)成了工具砸過來。
她怕蕭繹。
蕭繹也生怕喬二小姐出事,摸了摸面具,趕忙退出門外。
此刻屋內(nèi),只剩我們兩個。
幼妹突然平靜下來,目光掠過一地狼藉,迷茫地抬眼看我。
“對不起姐姐,我也不知道剛剛是怎么了?!?/p>
前世今生,這是第一次,我從幼妹口中聽到她叫我姐姐。
有點怪怪的,但并不討厭。
我摸摸她的頭:“之前見過?”
幼妹耷拉著腦袋,拽起我的袖子輕輕晃了晃:“沒有。姐姐,你代我向他道歉吧?!?/p>
我應(yīng)下此事,囑咐妹妹好好休息。
心里卻在打鼓,這也不過是我第二次見蕭繹。
手指不自覺的攥緊衣角,想著該如何賠罪。
道歉的話在舌上翻滾了數(shù)次,始終覺得太過單薄。
今日之事太過無禮,我甚至不能確定蕭繹是不是還在。
這么想著。
手卻先一步推開了門。
蕭繹的身影猝不及防占據(jù)了我的雙眼。
翩翩少年,長身玉立,浸泡在金光里,掌中托著副青面獠牙的面具。
一見我就笑,令人如沐春風(fēng),煩憂皆忘。
“許是我今日戴的面具丑了些,喬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p>
蕭繹說的隨意,煞有介事地戳了戳面具上的獠牙。
我明白,他說出這樣的話,是將責(zé)任統(tǒng)統(tǒng)攬在了自己身上。
心中感激之情更甚。
向他表示歉意,與他并肩而行。
蕭繹突然開口,轉(zhuǎn)而注視著我的眼睛,很疑惑的樣子。
“聽說,喬大小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兩個人的聘禮?!?/p>
“我不明白,既然你早有了打算,何苦勞心勞力盛裝出席?!?/p>
聽他提起這件事,我微微一怔。
那些回憶原本已經(jīng)淡忘了,現(xiàn)在又跑出來,怎么也剎不住。
重生當(dāng)晚,我在鏡子面前,反復(fù)盯著自己的容貌看,直到天明。
一開始,只是出于對崔淮川貶低的自我懷疑。
后來又想,一個殺害發(fā)妻的骯臟男人,嘴里哪有半分真話。
應(yīng)是他配不上我才對。
“為了我自己?!?/p>
蕭繹點了點頭,頗為認(rèn)同。
“理應(yīng)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