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風平浪靜。
崔淮川高高興興住進了喬府,時常同父親一起出入。
他不來與我糾纏,我樂得視而不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石頭一樣的種子慢慢發(fā)芽,長出小小的花苞,宛若翡翠雕琢的寶石。
這次,幼妹總不會說像白菜了吧。
小翠告訴我,幼妹很羨慕妝畫師為我化的妝,私下里夸了很多次。
女孩子家愛美,這是常有的。
派去邀請的人報信說,妝畫師今日就登門拜訪。
等待的時間里,我便在院子里侍弄些花草。
可我養(yǎng)來養(yǎng)去,它似乎鐵了心與我作對,就是不開花。
“靈姝妹妹,這盆牡丹還是把它搬進屋子里吧。
“溫暖的環(huán)境,才能早日開花。”
一道十分自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個聲音,我在熟悉不過了。
崔淮川站到我旁邊,慢慢地低下身,摸了摸那盆花的葉子。
“怪我幼時貪玩,未曾好好教你?!?/p>
他說完,頗為遺憾地看著我。
好似要向我證明什么。
我向后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忍不住模仿一把幼妹,扯了扯嘴角,給他翻了一個大白眼。
“這是蜀葵?!?/p>
“你不用借此與我套近乎。”
他曾經(jīng)立志成為如蘭君子,也是真心喜愛養(yǎng)花。
現(xiàn)如今只剩了個空殼,連牡丹和蜀葵都分不清了。
眼見被我拆穿,崔淮川也不尷尬,仔細觀察著,時不時嘆幾口氣。
好似是我辜負了他一般。
“靈姝妹妹真是長大了,如今知道的比我都多呢。
“他們說,人一旦長大,就會不再親近,原本我不信?!?/p>
“現(xiàn)在……”
他頓了頓,又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靈姝幼妹不是這樣的人?!?/p>
這樣的話叫人聽著不舒服,他知道我對他沒有半點情意,也知道我沒在父親面前說三道四。
可他還是這么說了。
我越想越覺得惡心。
他這是變著法子怪我薄情寡義。
一想到上一世我是一腔真心結(jié)局慘淡,便巴不得離他遠遠地。
我別過臉,斬釘截鐵地說:
“崔淮川,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離開。”
他恍若沒聽見似的,抱起那盆花,極其自信地跟我打包票,說什么一定照顧好它。
我盯著那盆蜀葵,雖說沒開花,到底是我的心血。
“這位公子,你哪來的自信能照顧好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