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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悠悠地抿了口茶:
“你們打架,關(guān)我什么事?!?/p>
“你來保釋我們?。∧憧隙ㄓ绣X!不然你忍心看我和甜甜被拘留?”
他急得變了調(diào)。
都這種時候了,還改不了命令的語氣。
好像我就該跪著給他們擦屁股。
甜甜一把搶過電話,聲音尖銳:
“媽??!他們要我們還錢還要告我們!你再不來,我和孩子都要被他們害死在這兒了!”
聽著他們慌亂的哭喊,我心里泛起一絲隱秘的得意。
“我沒辦法。你們欠的錢,跟我沒關(guān)系?!?/p>
“你說的是人話嗎?” 吳志強(qiáng)在那頭破口大罵,“甜甜還懷著孩子呢!媽!”
哼,這時候知道叫媽了。
又拿孩子壓我。
那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不該在乎。
“又不是我的孩子,想怎樣你們隨便?!?/p>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秒鐘。
“老東西!你—”
不等她說完,我啪的掛斷電話。
我突然想起去年寒冬。
我高燒40度躺在床上,他們夫妻在客廳打游戲笑得震天響。
呼喊他們幫幫我完全沒反應(yīng)。
我渴得嘴唇開裂,爬著去廚房倒水,結(jié)果打翻了杯子。
王甜甜沖進(jìn)來就罵:“老不死的能不能消停點!”
隨后把我丟進(jìn)房間,我差點燒死。
手機(jī)瘋狂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一條又一條消息,全是咒罵和哀求。
我直接按了靜音,眼不見心不煩。
從前那個任勞任怨的老太婆已經(jīng)死了,我要靜靜地看著他們走向窮途末路。
“師傅,加個鐘?!?/p>
“我要最貴的套餐?!?/p>
精油的香氣彌漫在空氣里,我渾身的骨頭都松快了。
他們被拘留的這幾天,我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神仙日子。
每天睡到自然醒,做自己喜歡的飯菜,下午去公園散步,晚上追劇到深夜。
沒有人在耳邊大呼小叫,沒有干不完的家務(wù)活,這大概是我這三十年來最愜意的時光。
可好景不長,沒過幾周,這兩個瘟神回來了。
門被"砰"地踹開時,我正在客廳喝茶。
一股混合著汗臭、霉味和特有的餿味撲面而來。
熏得我差點把茶噴出來。
王甜甜頭發(fā)打結(jié),臉上還帶著拘留所的油光。
吳志強(qiáng)更是憔悴得像個流浪漢,黑眼圈都快垂到嘴角了。
“你個老不死的!”王甜甜眼冒綠光,跟要撲上來咬我似的,
“這幾天倒舒坦,把我們忘后腦勺了是吧?”
吳志強(qiáng)也耷拉著臉,啞著嗓子吼:”還愣著干嘛?沒看見我們回來了?”
能看不見嗎,兩個大掃把星。
我眼皮都沒抬一下,慢悠悠從柜子里摸出 84 消毒液,對著他們腳邊 “嗤嗤” 噴了兩下。
倆人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你他媽噴什么!”
“消毒啊,” 我捂緊鼻子往后退,“你們這味兒,蒼蠅都得繞著走,我這是為你們好?!?/p>
王甜甜氣得臉通紅,上來就要推我:
“趕緊去做飯!再燒壺?zé)崴o我洗澡!”
“我吃過了,” 我往沙發(fā)上一坐,掏出手機(jī)刷視頻,“年紀(jì)大了,渾身沒勁,做不動?!?/p>
“洗澡?你們倆手腳齊全的,自己不會燒?”
“你反了天了!”吳志強(qiáng)也急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以前喊你往東你不敢往西,現(xiàn)在敢跟我們頂嘴了?”
我依舊沒抬頭,手指劃著屏幕:“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我想通了,伺候你們一輩子,該輪到我養(yǎng)老了。”
倆人罵得更兇了,什么臟話都砸過來,唾沫星子恨不得噴我臉上。
我充耳不聞,忽然慢悠悠開口:“對了,這陣子有個小生意,估計能賺不少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