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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走進屋子里,準備歇一會兒。
剛躺下五分鐘,兒子和兒媳就砰地踹開門。
臉色陰沉的瞪著我:“媽,我不是說了讓你收拾好嗎?”
“外面怎么還亂糟糟的?要是不小心甜甜摔倒了怎么辦?你負得起責任嗎?”
為什么要我負責任。
我慢悠悠抬眼,淡淡說道:“我不想收拾,那又不是我弄臟的?!?/p>
王甜甜氣的臉上橫肉直抖:“你這老東西,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讓你干點活還委屈你了!”
她一靠近我,一股混合著汗味和食物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我看她吃的滿嘴油,身上也臭烘烘的,惡心的反胃。
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她意識到后陰笑著我給她洗澡。
“算了!那你過來給我洗澡吧!”
她本來就懶,懷孕后更懶了,還不講衛(wèi)生,每次洗澡浴室里都有股惡臭。
我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這...不合適...”
“要不兒子你...”
吳志強一聽這話,像躲瘟神一樣后退。
他也嫌臭,這種臟活就丟給我。
“媽快去!給兒媳婦洗澡天經地義,沒見過你這么自私的?!?/p>
“老不死的裝什么!”她甩開我,“五分鐘內不過來!我要你好看!”
我低著頭應聲,指甲掐進了掌心。
洗澡是吧!我給你搓個痛快。
我慢慢走進去,看著她像頭待宰的豬一樣癱在浴缸里。
一股濃重的臭味熏得我嗆鼻。
她得意的踢了踢水:“水都涼了,你想凍死我兒子?”
“還是說?你想害我感冒!”
我握著花灑連連說抱歉,想想一會干什么就興奮。
“涼了?”我佯裝驚恐地擰開花灑,
“媽給你放熱點...”
手指猛地將溫度扭轉到最底。
滾燙的水流沖在她肥膩的后背上,皮膚立刻泛起駭人的紅色。
“啊?。 ?/p>
她尖叫著要爬起來,我一把按住她肩膀:“別亂動,對孩子不好?!?/p>
“啊啊??!你找死??!”
她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瘋狂撓我的臉想往外爬。
“對不起對不起!”
我裝作剛發(fā)現(xiàn),手忙腳亂去關水。
隨后擠了半瓶洗發(fā)露糊在他臉上,死死扣住她油膩的頭發(fā):
“甜甜你頭發(fā)一股味兒,都打結了?!?/p>
大把大把的頭發(fā)從她頭上拽下來。
“哎呀,身上好多泥,媽可得給你搓仔細點。”
拿起搓澡巾就往她腿上大力揉搓,她疼的用腳踹我。
“你媽要疼死我?。?!”
“老公!吳志強?。?!”
兒子聞聲沖進來,一把推開我。
“老太婆你干什么!”
我立刻換上惶恐的表情,顫巍巍低頭:
“對不起...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沒控制好力道...”
王甜甜氣得渾身發(fā)抖,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罵罵咧咧吼我滾。
我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回房間了。
我渾身燙傷的皮膚火辣辣的疼著,剛迷迷糊糊睡著,房門就被一腳踹開。
刺眼的光線直射過來,我眼前卻一陣發(fā)黑。
“老東西,起來!這房間甜甜要睡。”
兒子一把將我揪起來,硬生生從床上拖下去。
燙傷的皮膚和地板相互摩擦,疼得我直抽冷氣。
王甜甜挺著肚子在門口嘻笑:
“不好意思啊。”
“我懷孕了要曬太陽,你這間朝陽,趕緊滾出去!”
大晚上曬什么太陽,無非想拿我撒氣罷了。
我掙扎著坐起身,“這...這是我的房間啊...”
“什么你的我的!你個窮光蛋有什么!”
“你就知足吧?!眱鹤永溲叟杂^這一切,“要不是我們心軟,你早就睡大街了?!?/p>
我心中冷笑,善良?
把我趕去陽臺叫善良嗎,
因為沒有讓我上街乞討我要感恩戴德嗎。
可我實在沒有力氣了。
我只想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求求你們...我好累...陽臺會凍死的...”
“死不了!”兒子不耐煩拽起我,像扔垃圾一樣把我丟向陽臺。
我嘶啞的求他們放過我。
“媽,你體諒體諒我們?!眱鹤油蝗粨Q了副嘴臉,“孕婦最大,你就將就睡陽臺吧。”
半夜涼風呼呼地往里灌,我光著腳蜷縮在角落。
渾身燙傷的地方又疼又癢。
屋里傳來兩人的歡聲笑語。
我忍不住渾身顫抖,眼淚留到燙傷的臉上,刺的生疼。
我拿命呵護的孩子怎么長成了這副摸樣。
多可笑啊。
我還以為我真心待他們,總有一天他們會覺悟,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是我癡心妄想了。
石頭是捂不熱的,既然他們做到這個份上。
那我也沒必要上趕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