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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李女士,我是市婦女兒童會的工作人員,想邀請您和女兒參加明天的愛心晚宴?!?/p>
我心中冷笑,這通電話是我托朋友安排的。
“好的,我會帶安安參加。”
掛斷電話,我故意在安安面前長舒一口氣:“安安,明天我們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愛心晚宴?!?/p>
安安眼睛瞬間亮了:“什么晚宴?”
“很多有錢的公益人士都會去,電視臺也會拍攝。”
我裝作很激動的樣子,“你要好好表現(xiàn),讓大家看看你是個多么可愛的孩子?!?/p>
安安立刻跑到角落,壓低聲音打電話。
“新媽媽,明天有個愛心晚宴,會有很多有錢人和記者!”
手機(jī)里傳來興奮的聲音:“太好了寶貝,這是個絕佳的機(jī)會!”
“怎么做?”
“你在晚宴上制造一場大的'家暴'現(xiàn)場,讓所有人都看到她打你。這樣她就會在社會徹底完蛋!”
我在廚房里聽得一清二楚,手中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這個女人的狠毒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知道了新媽媽,我會演得很像的!”安安興奮得直跳腳。
“記住,提前在身上做些傷痕,最好是臉上和胳膊上。”
我悄悄回到房間,拿出手機(jī)給律師發(fā)了條信息:
明天晚上七點,市慈善總會,準(zhǔn)備好所有證據(jù)。
又給記者朋友發(fā)了信息:明天有個大新聞,記得帶攝像設(shè)備。
晚上,我給安安穿上了那個女人給她買的最貴的公主裙,粉色的蕾絲 邊,配上小皇冠,美得像童話里的公主。
“哇,好漂亮!”安安轉(zhuǎn)著圈看裙子,“新媽媽果然給我買的是最好看的裙子!”
我看著她天真的笑容,心里涌起復(fù)雜的情緒。
如果她真的只是個被蒙騙的孩子該多好。
可惜,她天生壞種。
深夜,我偷偷查看監(jiān)控。
安安正在鏡子前練習(xí)哭泣,一邊哭一邊說:“媽媽別打我,我沒有做錯事?!?/p>
然后她拿出繼母快遞來的化妝品,在自己胳膊上畫出淤青的痕跡。
“新媽媽,你看,像不像被打的?”
“太棒了寶貝,明天就這樣演,記住一定要哭得很慘?!?/p>
我關(guān)掉監(jiān)控,心如死灰。
第二天傍晚,我給安安穿上那條公主裙,給她梳了最漂亮的發(fā)型。
“今天的安安真像小公主?!蔽艺嫘目洫?。
安安得意地照鏡子:“當(dāng)然,我本來就是公主?!?/p>
出門前,我蹲下來,最后一次問她:“安安,你真的想離開媽媽嗎?”
安安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我媽媽,別墅里的阿姨才是我媽媽?!?/p>
“你確定?”
“當(dāng)然確定!”安安踮起腳尖,惡狠狠地瞪著我,“你這個窮鬼,早就該消失了!”
我站起身,心中的最后一絲母愛徹底熄滅。
“好,媽媽知道了。”
路上,安安一直在興奮地小聲自言自語:“等會兒所有人都會同情我,然后我就能過上真正公主的生活了!”
我開著車,嘴角上揚。
是啊,等會兒所有人確實會震驚。
只是震驚的對象,不是我。
晚宴會場外,我看到了律師和記者朋友的身影。
一切準(zhǔn)備就緒。
今晚,就是你們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