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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哭了十分鐘,就擦干眼淚,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先別硬碰,留好證據(jù)再動?!?/p>
律師的話讓我冷靜下來。
我想起了半年前,顧衍以“安全”為由,在家里安裝了幾個高清攝像頭。
他說,我一個人在家,他不在時也能放心點。
次日,我借口手機卡頓,拿了顧衍的備用平板,說想追個劇。
我試探性地點開那個監(jiān)控APP,本以為需要密碼,卻意外地自動登錄了。
他竟然連密碼都沒清除。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那個連他手機都不會翻的“賢妻”,會生出疑心。
我調出客廳最近一周的錄像,手指在進度條上飛速拖動。
起初的畫面里,只有我和保姆穿梭的身影。
直到三天前的下午。
那天下午,我偏頭痛發(fā)作,在臥室昏睡。
監(jiān)控畫面里,顧衍抱著女人走進客廳,直接倒在沙發(fā)上,肆無忌憚地擁吻。
女人像沒有骨頭一樣纏在顧衍身上,發(fā)出曖昧的水聲。
我親手挑選的沙發(fā),此刻成了他們偷情的溫床。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下一秒,更讓我窒息的畫面出現(xiàn)了。
顧子煜背著書包回家,他站在門口看了幾秒。
臉上沒有震驚,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只是小心地繞過他們,悄悄地走到我臥室門前,輕輕合上了門。
然后,他朝沙發(fā)方向比了個“OK”的手勢。
畫面里,顧衍對他點頭微笑,然后抬起手。
父子倆隔著幾米遠,默契地,輕輕碰了一下拳。
我的兒子,我視若生命的兒子!
他非但沒有維護母親的尊嚴,反而主動為父親的背叛打掩護。
他們是共犯!
我攥著平板的手抖個不停,眼淚根本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些年,我到底陪著什么樣的人在過日子?!
晚餐桌上,我強撐著下樓,機械地給他們父子二人盛飯。
顧衍如常給我夾了塊排骨,關心道:“你今天看著有點累,多吃點?!?/p>
我看著他這張臉,熟悉得不能更熟悉,卻突然覺得陌生得可怕。
心口泛起鈍痛,我輕聲問:“顧衍,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么辦?”
顧衍夾菜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干笑著反問我:“怎么突然說這種事?”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堵住了我所有試探的出口。
以前我偶爾半玩笑地問,他總會斬釘截鐵地說。
“老婆沒有你,我可活不了!”
現(xiàn)在,他連敷衍都不愿意敷衍。
對面的子煜忽然“嗤”地笑出聲,語氣不耐地說。
“媽你別老說這些中老年抖音臺詞行不行?很丟人誒?!?/p>
那一瞬,我怔住了。
在他們眼里,我的崩潰是刷抖音刷多了的笑話,我的痛苦是無聊的問題。
我看著這對父子低頭吃飯,神情如出一轍,像是在共享某種只有他們才懂的默契。
我的心一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