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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寒亦聽見她的腳步聲,向往常那樣為她開門,接過她的包包。
房間內(nèi)溫暖的燈光將沙發(fā)上蜷縮著吃爆米花的唐知音包裹,柳湘婉站在陰影處遍體生寒。
凜寒亦耐心解釋著。
“知音家還沒通電,這幾天需要先暫住一下?!?/p>
柳湘婉看著他眉眼那抹愉悅,心頭酸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就想上樓休息。
唐知音慵懶地打了個哈切,撒嬌道。
“阿亦我想休息了,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去公司呢?!?/p>
凜寒亦端出的夜宵放在桌上,將柳湘婉牽到餐桌前,就轉(zhuǎn)身帶唐知音上樓。
二人拉長的影子,彼此繾綣相擁,柳湘婉忍不住抬腳跟在他們身后,卻錯愕地看見凜寒亦的腳步停在主臥門口。
主臥內(nèi),原本淡雅的白色調(diào),被替換成了粉色,床具、拖鞋、玩偶一應(yīng)俱全。
他們?nèi)陙淼暮险?,被隨意的丟在小紙箱里,還像怕被發(fā)現(xiàn)似的,在上面掩蓋了層抱枕。
就連床頭,每周凜寒亦都會為她固定更換的玫瑰,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地面一片沒來得及清理的花瓣。
柳湘婉忽地聽見胸口有什么東西支離破碎,手緊緊抓住扶手險些站不穩(wěn)。
唐知音歡呼地沖進(jìn)房間,沒一會就穿著柳湘婉的睡裙在凜寒亦面前轉(zhuǎn)了個圈。
“阿亦,好不好看?”
柳湘婉指尖驟然縮進(jìn),那是媽媽還在時親手縫制的睡裙!
她沖上去要搶,揚起的手被凜寒亦箍住,半點前進(jìn)不得。
凜寒亦眼底暗藏警告。
“婉婉,知音是客人?!?/p>
柳湘婉不敢置信地后跌了一步,苦笑溢出唇邊。
他分明知道的。
這件裙子被勾壞了多少次,他便在夜里偷偷為她補(bǔ)過多少次。
知道她穿著裙子時總會落淚,總在夜里守在她身邊,甚至學(xué)會了媽媽常唱的搖籃曲,伴她夜夜好眠。
凜寒亦抓著她的手來到空蕩的側(cè)臥,面無表情。
“這幾天你先睡這兒?!?/p>
主臥傳來唐知音害怕得發(fā)抖的聲音。
“阿亦,我的陪睡娃娃沒帶來,我有點害怕......”
凜寒亦剛想轉(zhuǎn)身,撞見柳湘婉發(fā)紅的眼眶,忍不住放緩語氣。
“好了,我答應(yīng)你我今晚肯定會回來,你先休息不用等我?!?/p>
不等柳湘婉應(yīng)話,他已忽略她想拉住他的手,匆匆離去。
走廊上傳來,凜寒亦蜜嗓輕柔地唱著那首搖籃曲。
只不過,再不是為她。
鼻尖驟然發(fā)酸,柳湘婉再也克制不住洶涌的淚意。
淚大顆大顆落下,胃傳來一陣絞痛,她伸手在床頭柜到處翻藥,卻空空如也,她才想起,這不是主臥,沒有凜寒亦備好的藥。
柳湘婉強(qiáng)撐起身子,扶著墻壁一點點往客廳挪去翻找藥箱。
搖籃曲不知什么時候停了。
主臥門虛掩著,透出一絲光亮,她忍不住顫眸看去。
唐知音翻身在凜寒亦身上,面容嬌憨委屈。
“阿亦,我怎么會不知道你每次見我都打了抑制劑呢,我真的很心疼你這樣?!?/p>
她伸手將凜寒亦的手放上她的腰肢,凜寒亦眼眸晦暗,另只手緊緊抓著被子。
直到她俯身湊近那片軟嫩,凜寒亦再也忍不住將她拉進(jìn),加深了吻。
唐知音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柳湘婉,眼底飛快地劃過得意。
她毫不遮掩的嚶嚀,像無數(shù)根針,猛地扎進(jìn)柳湘婉支離破碎的心。
柳湘婉掌心掐爛,才勉強(qiáng)提起精神回到房間,躲在被子里泣不成聲。
直到深夜,身側(cè)床鋪忽地陷了下去,凜寒亦將她摟進(jìn)懷中。
察覺到她發(fā)白的臉頰,凜寒亦面容疲憊。
“又胃疼了?”
柳湘婉張了張嘴不知回應(yīng)什么,他已經(jīng)沉沉睡去。
她挪走了他放在腰間的手,背過身去。
次日,身側(cè)空無一人,客廳傳來傭人們的議論聲。
“凜先生不是覺得廚房味道重從不下廚嗎?怎么突然給唐小姐打下手?”
“柳小姐從不舍得讓凜總難受,親力親為了三年,也不知道凜總吃錯了什么藥?!?/p>
柳湘婉來到客廳,廚房里二人親密無間。
她忍不住苦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客人。
唐知音看見她,高興得招手。
“婉婉快來幫忙!”
想到自己主人的身份,柳湘婉還是走了過去,凜寒亦正好端起菜放到餐桌。
唐知音在她接近的一瞬間,笑著將她一雙手,狠狠往鍋上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