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親朋好友都在酒店等著我們,你要開這駕車去婚禮現(xiàn)場?”
時錦不耐煩地皺著眉:“就是一個代步工具,能去酒店就好了,你計較這些干什么,能不能有一點同情心?!?/p>
“老話說得好,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這結(jié)婚和送葬有什么區(qū)別,開個靈車正好?!?/p>
“而且,沈之安捧著點點的骨灰盒,打車都打不到,我們不幫他,誰能幫他,你平時不是很善解人意,挺大方的嗎?今天怎么回事?”
我眼淚沖出眼眶,我沖上去把婚車上的黑紗用力地撕掉:“誰允許你私自動我的婚車,你們憑什么?”
沈之安撲過來想擋住我:“如風(fēng)哥,你不要這樣,今天是點點出葬的日子,求求你讓它走得安心一點吧?!?/p>
我一把推開他:“滾開?!?/p>
沈之安跌撞地往后倒了一下,倒在時錦的懷里,時錦扶好他,一把將我扯開,推倒在地:“你夠了沒有,你的婚紗難道不是白色?座椅白色有什么問題,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你要點臉吧?!?/p>
我的手撞在地上,劇痛傳來,手心沁出了血,我指著沈之安懷里的骨灰盒:“時錦,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一個人一輩子僅有一次的婚禮,你讓我坐一架靈車去結(jié)婚?你是真的想結(jié)婚嗎?”
時錦正要反駁我,沈之安攔住她:“時總,都是我不好,點點去世我只是太傷心了,沒有考慮到如風(fēng)哥的心情,婚禮確實比點點更重要,而且,點點只是我一個人的寵物,我自己處理就好?!?/p>
他說著,眼淚落下來,掉在那小骨灰盒上。
“我在這個城市沒有親人,我只有點點每天陪著我,像家人一樣,對不起,我只是想給它一個完美的葬禮而已?!?/p>
“就算我一個人走,我也會走到墓地的。”
他推開副駕駛的車門,踉蹌地下了車,一身黑衣,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流著眼淚看著我:“對不起,如風(fēng)哥,你趕緊上車吧?!?/p>
時錦下了車,一把拉住沈之安:“你不用下車,我說了送點點一程,你忘記了,我說要做它媽媽的,不是嗎?”
我突然想到了早上翻到沈之安朋友圈那一句文案:“爸爸媽媽永遠(yuǎn)愛你?!痹瓉碇傅氖菚r錦和沈之安啊,還有那熟悉的身影,原來都是她。
沈之安這個小秘書是一年前進(jìn)入時錦的秘書室做秘書的,時錦覺得他細(xì)心又體貼,很快升為了一助,很多事情都交給他做。
我早聽公司老員工或多或少地暗示我要注意時錦和沈之安之間的關(guān)系,可是她是時錦啊,是我相愛多年的女朋友,愛我至深,我懷疑全世界的男人出軌也不會懷疑她對我的不忠。
可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我不信,沈之安已不僅僅是一個秘書這么簡單,而時錦也早不是原來的時錦。
我的心一痛,哽著說不出話來,今天可是我們相戀十年要結(jié)婚的大喜之日,卻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時錦回轉(zhuǎn)身走近我:“你一定要這樣嗎?你知道這里離墓地多遠(yuǎn),你知不知道沈之安一個人要走多久才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