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緩過來的沈云歌帶人押著顧司遠闖了進來。
顧司遠鼻青臉腫,他的袖子被撕破,露出青紫的手臂。
沈云歌一腳將顧司遠踢到我面前,“廖乘!我給你看看這個狗賊!”
“我說過的話會算數(shù),他沒有治不好我,按賭約他給你磕一千個頭!”
顧司遠踉蹌幾步,他抬起頭看我,眼中滿是恨意和絕望。
真是無恥!
賭約里到底是誰要磕這一千個頭?
她始終沒變,無論做錯了什么都只會推卸責(zé)任給別人。
我皺了皺眉頭,“我不需要他磕頭,你們要怎么處置與我無關(guān)?!?/p>
沈云歌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只求你現(xiàn)在救救我,我知道你還會念舊情,我今后只全心全意對你一人?!?/p>
“我快撐不住了,每天晚上都疼得想死,我是被他這個廢物騙了!”
“云歌!”顧司遠眼眶一紅,“當(dāng)初在床上你說只愛我一個,愛我到天荒地老的,怎么現(xiàn)在對廖乘說一樣的話?”
他淚水混著血水往下流,“你還說,這輩子只會讓我做你的新郎!”
沈云歌冷笑幾聲,抬手就是給他兩個耳光。
“不是廖乘做我的新郎,我一個不要。”
我打了個冷戰(zhàn),這句話…太熟悉了。
可能她都忘記了,上一世她也對我說過一樣的話。
我不忍直視顧司遠的慘狀,把頭偏開一邊,說道:“你們走吧,我真的是無能為力?!?/p>
顧司遠捂著臉,斷續(xù)說道:“云歌,再給我一點時間!燃燒療法有效,我一定能治好你!”
沈云歌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都是瘋狂,“死騙子看我打不死你!能救我的只有廖乘!他有點七星燈的本事!”
我站起身,語氣冰冷,“因為你燒毀了我的古油燈,我差點死在七星燈陣中…”
“強行消耗了二十年陽壽才活著出來,現(xiàn)在我剩下陽壽不足十年,已經(jīng)不能再點七星燈了?!?/p>
沈云歌的臉色瞬間變白,憤恨地又打了顧司遠幾拳,“畜生!一切都怪你出的火燒主意,把我的后路斷了!”
顧司遠慘叫幾聲,爬著想要逃走,“是…是你說要讓他毫無勝算的,是你派人火燒欽天監(jiān)的,不關(guān)我事!”
此時,房門被推開了。
孟燕凌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的都是震驚。
看來她聽到了我剛才關(guān)于陽壽的說話。
“沈云歌,你在我未婚夫家里撒什么野?廖乘需要休息。”
“孟燕凌,怎么到處都看到你!”
“快出去,別逼我對你們無禮。”孟燕凌的聲音不容置疑。
沈云歌只好恨恨地押著顧司遠離開。
臨走前她還回頭望了我一眼,眼中是不甘和絕望。
門關(guān)上后,房間內(nèi)陷入了安靜。
“我擔(dān)心他們會在我走后過來為難你,特意過來看看,果然不出我所料?!?/p>
孟燕凌輕聲喃喃自語:“跟我一起啟程嗎?你剩下的這十年,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后半句的聲音很輕,我卻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跳加速。
“好!”我點了點頭,緊緊握住孟燕凌的手。
當(dāng)晚我和孟燕凌就連夜啟程到了前線。
那天點七星燈時,我發(fā)現(xiàn)了孟燕凌的命數(shù)——她是被蠱蟲毒害而死。
蠱毒無色無味難以發(fā)覺,這就能解釋為什么連軍醫(yī)、京城太醫(yī)都束手無策。
她一醒來,我立刻告訴他是中了蠱毒。
孟燕凌吩咐副將的第一件事就是徹查蠱毒來源。
很快就抓到了敵軍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