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惜哥哥,你怎么能這么說呢?蘇絳姐姐再怎么說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當(dāng)年你為了她,甚至放棄了你的皇子之位,你怎么能讓她給我做洗腳婢呢?”
聽到放棄了皇子之位幾個(gè)字,霍惜看向我的眼神中帶了幾分凌厲:
“什么明媒正娶,我為她放棄皇子之位又如何?她還不是三心二意跑到這蠻荒之地和不知道哪來的鄉(xiāng)野村夫暗結(jié)珠胎!”說著,霍惜看向我:
“你的那個(gè)野種呢?你把她親手了結(jié)掉,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冷冷的看向霍惜,冷聲道:
“她不是野種,我也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沒有權(quán)利決定我的去留?!?/p>
我和霍惜四目相對,斷肢處隱隱作痛。
他和六年前,似乎沒有任何區(qū)別,還是像狗一樣,聽從顧鳶的話。
我和霍惜也曾相愛過,十三年前,我父親因?yàn)檫M(jìn)諫新帝慘遭舉家流放。
當(dāng)時(shí)的我與霍惜私定終生,霍惜不顧自己的皇子身份,打傷了許多內(nèi)侍,闖入金鑾殿用皇子之位,換來了我留在京都與他成婚。
我們成婚那日,他對我說:
“有皇子之位又如何?如果沒有阿絳那我的人生將沒有任何意義?!?/p>
可后來顧鳶回來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到了顧鳶身上,開始一次次的提起他為了我放棄皇子身份這件事。
我以為我們終究有情,畢竟我們之間還有一個(gè)兒子,可后來,連我們的兒子都站在了顧鳶那邊。
最終我心死離開,九死一生斷了一條腿才來到北地。
我的生活才剛剛變好,可為什么霍惜又追了上來?
“呦,姐姐的腿這是怎么了?”
顧鳶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我的腿上。
她走過來,突然用力,踹在了我的那條好腿上。
我一個(gè)踉蹌直接摔倒在地,那條安裝了義肢的腿也暴露在眾人面前。
霍惜的瞳孔收縮一瞬,隨后冷哼出聲:
“斷了條腿?恐怕來給我家鳶兒做洗腳婢也不夠格了,到時(shí)候連盆水都端不好?!?/p>
我不理會(huì)他,趴在地上伸出手去夠自己的義肢。
顧鳶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突然將我的義肢一腳踹開,她冷笑著看向我,一腳踩在了我的手指上:“是啊,讓你做我的洗腳婢都是高看你了。”
鉆心的疼痛襲來,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這時(shí),喜兒從暗處跑來出來,一邊哭著一邊喊道:
“壞人,不要碰我娘!不要扔我娘!放開我娘!”
我看著面色陰沉的霍惜,暗道大事不好,可這時(shí)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yàn)榛粝б话蚜嘀矁旱暮箢I(lǐng)口將她提了起來。
“不,霍惜!你不要?jiǎng)铀 ?/p>
我大叫著讓霍惜住手,可霍惜見我越是在乎喜兒,臉色便越為陰沉,他陰鷙的目光看向我:
“這就是你和那個(gè)奸夫生的孽種?”
“蘇絳!你既然嫁給我為妻,為何要如此對我!”
霍惜沖我大叫道:“當(dāng)初你離開,就是為了和奸夫私奔對嗎?!”
他說著,將哇哇大哭的喜兒提起來:“你跪下,給我磕一百個(gè)響頭,我考慮考慮放過這個(gè)小野種怎么樣?”
我看著喜兒恐慌的樣子,連忙爬過去拽住了霍惜的腿腳,如果說剛剛的我想找回義肢給自己留一點(diǎn)尊嚴(yán),那么現(xiàn)在的我什么也不想要了,只想要喜兒能夠平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