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替繼妹嫁給雙腿殘疾的霍家大少。
三年里我對他悉心照料,他卻在康復(fù)當(dāng)晚,把白月光繼妹接回了家。
為了哄繼妹開心,他把我鎖在冰庫里逼我學(xué)企鵝走路。
只因繼妹說想看南極。
我被凍得渾身青紫,丟了半條命。
后來我查出胃癌晚期,繼妹又說想看海。
霍景辰把我扔上游艇,逼我跳進(jìn)鯊魚群里給她表演潛水。
我咳出濃血,求他讓我看醫(yī)生。
他卻捏著繼妹的下巴深吻,看都不看我一眼。
“別掃興,瑤瑤要是不開心了,我讓你死在海里?!?/p>
他任由繼妹把我推下海,笑著打賭我能撐多久。
我絕望地沉入海底:
“霍景辰,我該放棄你了。”
01
冰冷的海水灌進(jìn)喉嚨,頭頂游艇上傳來霍景辰和溫瑤的笑聲。
保鏢跳下海,像拖死狗一樣把我拖上船。
我趴在甲板上咳嗽,吐出的海水里混著血絲。
“該死,新游艇都被弄臟了?!被艟俺桨櫭?,厭惡地看著我。
溫瑤嬌弱地靠在他懷里。
“景辰哥哥,我剛才被嚇得心慌,現(xiàn)在還疼呢。”
她說著,拉著霍景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霍景辰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慰:“瑤瑤別怕,是我的錯,不該讓她壞了你的好心情?!?/p>
他轉(zhuǎn)身看向我,眼神瞬間變得兇狠。
“溫寧,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我躺在甲板上渾身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胃被灌入的海水刺激而疼的發(fā)抖。
“連裝病都裝得這么拙劣?!彼笞∥业南掳?,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三年了,你還是這么惡心?!?/p>
我看著他,那張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臉,現(xiàn)在只剩下冰冷和厭惡。
盡心盡力的照顧了他三年,卻還是換不來一顆真心。
“霍景辰,我快死了。”
“是真的。”
他愣了一秒,然后笑了。
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這種女人就算死在這,也是污染了大海?!?/p>
溫瑤在旁邊哭得更厲害了。
“景辰哥哥,姐姐又在裝可憐了,我的胸口真的好疼。”
“瑤瑤心臟不好,你知道的!”
霍景辰瞪著我,“你還要折騰她到什么時候?”
我張嘴想說話,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一口鮮血噴出來,濺在甲板上。
溫瑤尖叫著躲到霍景辰身后。
“好惡心!景辰哥哥,她吐血了!”
霍景辰看著我,臉上沒有絲毫擔(dān)心。
“演技倒是越來越逼真了?!?/p>
他抱起溫瑤,頭也不回地走向船艙。
“把她扔進(jìn)底層的艙房,別讓她出來惡心人?!?/p>
我被扔進(jìn)一個又小又臭的艙房,里面堆滿了發(fā)爛的漁網(wǎng)。
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
我蜷縮在角落里閉上眼睛,胃里的疼痛讓我?guī)缀趸柝省?/p>
隔壁傳來霍景辰哄溫瑤的聲音。
“瑤瑤別怕,我已經(jīng)讓人把她關(guān)起來了。”
“她不會再煩你了。”
“景辰哥哥,你說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因為她嫉妒你,嫉妒你比她漂亮,比她討人喜歡。”
“可是我從來沒有跟她搶過什么啊。”
“我知道,瑤瑤你心地善良,不像某些人,心思歹毒。”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里對霍景辰最后一點希望消失了。
醫(yī)生說我最多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三個月后,霍景辰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他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
隔壁又傳來溫瑤的嬌笑聲。
“景辰哥哥,你真好。”
“瑤瑤,我愛你?!?/p>
“我也愛你?!?/p>
有什么浸濕了我的臉,終于我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02
我從一家小診所醒來,睜眼看到助理冷漠地看著我:“溫小姐,霍總說了,讓您醒后回別墅找他。”
回到別墅,我們的婚房被改造成了溫瑤的舞蹈室。
墻上掛滿了她跳舞的照片,笑得甜美。
三年前我和霍景辰一起挑選了這里的每一樣?xùn)|西,他說這里是我們的家。
落地窗前擺著一張雙人沙發(fā)。
以前霍景辰說過,等他腿好了,就抱著我在那里看夕陽。
現(xiàn)在沙發(fā)上放著溫瑤的芭蕾舞鞋。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溫瑤從身后走進(jìn)來,“景辰哥哥說你先在保姆房住,家里阿姨請假了,就麻煩姐姐先料理家務(wù)了哦?!?/p>
她遞給我一套保姆圍裙。
“記得做飯哦,景辰哥哥說想吃姐姐做的飯呢?!?/p>
我端著熱湯走進(jìn)餐廳,霍景辰正在給溫瑤夾菜。
“瑤瑤,你今天練舞辛苦了?!?/p>
“景辰哥哥,有你在身邊陪我,我一點都不累?!?/p>
溫瑤依偎在霍景辰懷里,見我過來突然站起身。
“姐姐,我?guī)湍愣税伞!?/p>
溫瑤過來故意撞了我一下。
滾燙的湯全灑在我手上,皮膚瞬間燙紅,湯碗也碎了一地。
“?。 睖噩幗谐雎?。
“笨手笨腳的,別燙到瑤瑤!”霍景辰怒斥道。
“跪下!”霍景辰指著地面,“用舌頭舔干凈!”
“你說什么?”
“我說,跪下舔干凈?!?/p>
我看著他,這個曾經(jīng)溫柔說愛我的男人,如今面目可憎。
“霍景辰,我是你的妻子......”
“妻子?”他冷笑,“你配嗎?”
霍景辰把我推倒在地。
溫瑤蹲下來,在我耳邊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姐姐,三年前你流掉的那個孩子,是我把你的營養(yǎng)補(bǔ)劑換成了墮胎藥哦。”
我身體一僵,大腦一片空白,手也忍不住的顫抖。
我自責(zé)以為是意外,是我身體不好。
霍景辰當(dāng)時還安慰我,說我們還年輕以后還會有的。
原來......
“怎么了?舔啊?!被艟俺讲荒蜔┑卮叽?。
溫瑤站起身,靠在霍景辰懷里:“景辰哥哥,我有點累了?!?/p>
“好,我陪你去休息。”
我趴在地上,胃里絞痛,我忍不住的干嘔。
回到保姆房,我從枕頭下拿出母親留給我的錄音吊墜。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我按下播放鍵,母親溫柔的聲音響起:“寧寧,媽媽愛你,你要幸福?!?/p>
我再也忍不住,淚流不止。
砰!
門被踹開,霍景辰走了進(jìn)來。
“在這里躲什么?”
他看到我手里的吊墜,眼神更加厭惡。
“什么破爛玩意!”他一把搶過吊墜。
我急忙伸手想要拿回來。
“還給我!”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死人的東西,晦氣?!?/p>
他隨手就扔進(jìn)了還在燃燒的壁爐里。
“不!”我驚叫著撲過去,不顧一切將手伸進(jìn)火中。
手被燒的生疼,霍景辰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從壁爐前拖開。
“溫寧!你瘋了嗎?!”
我手里抓著已經(jīng)被燒變形的吊墜,血肉模糊。
我最后的念想,也被霍景辰給毀了。
“霍景辰?!蔽姨ь^看著他,“我恨你,我們離婚吧?!?/p>
他愣了一下,然后冷笑:“恨我?你有什么資格恨我?”
03
霍景辰看著我,眼里沒有絲毫憐憫:“活該?!?/p>
“景辰哥哥,我好害怕?!睖噩幍穆曇魪臉巧蟼鱽?。
霍景辰立刻丟下我上樓。
“瑤瑤別怕,我叫最好的醫(yī)生來給你看看?!?/p>
不到十分鐘,醫(yī)生顧言之就趕到了。
顧言之上樓,路過我身邊時停下腳步,目光落在我的手上。
“溫小姐,你的手…”還沒等我說話,霍景辰的聲音就傳來。
“顧醫(yī)生,你快看看瑤瑤吧?!被艟俺讲荒蜔┑卮驍唷?/p>
顧言之看了我一眼,走進(jìn)溫瑤的房間。
十分鐘后他就出來了。
“霍總,溫小姐只是受了點驚嚇,沒什么大礙?!?/p>
“那就好?!被艟俺剿闪丝跉?,又回房陪溫瑤了。
顧言之走到我面前蹲下。
“這傷口必須馬上處理,不然會感染。”
他從醫(yī)藥箱里取出藥水,動作輕柔地為我清洗傷口。
“疼就說出來。”
我搖搖頭,早已習(xí)慣了疼痛。
“溫寧。”他壓低聲音,“你的主治醫(yī)生聯(lián)系不上你,你的化療時間到了?!?/p>
我身體一僵。
“必須馬上治療,不能再拖了?!?/p>
“你的癌細(xì)胞擴(kuò)散速度比預(yù)期的要快,必須馬上治療?!?/p>
正包扎著,溫瑤出現(xiàn)在樓梯口。
“顧醫(yī)生,你在干什么?”
“處理傷口?!?/p>
溫瑤眼中閃過一絲嫉妒,緩步走下樓梯。
突然路過我時,她腳下一滑,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 彼饨兄?。
霍景辰連忙跑來將她抱起?!艾幀?!你怎么樣?”
溫瑤虛弱地指著我:“是…是姐姐推的我?!?/p>
“什么?”霍景辰臉色瞬間黑了。
“我只是路過姐姐旁邊,姐姐就推了我?!睖噩帨I如雨下。
顧言之皺眉:“不可能,我一直在給她包扎?!?/p>
“顧醫(yī)生,您剛才轉(zhuǎn)身拿藥的時候,她趁機(jī)…”
“溫瑤!”我憤怒地站起身,“你在撒謊!”
“我沒有撒謊!”溫瑤哭得更厲害了。
“姐姐,你為什么總是要害我?”
霍景辰的臉色徹底黑了?!皽貙?,你這個毒婦!瑤瑤可是你的妹妹!”
“我沒有推她!”
“還敢狡辯?”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燒傷的手掌頓時傳來鉆心的疼。
“霍總,她的手還在流血?!鳖櫻灾柚沟?。
“流血?她差點害死瑤瑤!”
霍景辰將我拖向地下室。
“在這里好好反??!”
地下酒窖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霉味。
黑暗中,我蜷縮在角落里意識開始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門縫下塞進(jìn)來一張紙條。
我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字跡。
是顧言之的字:“你的癌細(xì)胞已經(jīng)開始擴(kuò)散,必須馬上治療。明晚的宴會,我來接你?!?/p>
04
第二天晚上,霍景辰從地下室將我拖出來時,我已經(jīng)發(fā)了高燒。
“換上這個。”他將一件白色禮服扔在我面前。
“今晚是瑤瑤的生日宴會,她想聽你彈琴當(dāng)做你送她的生日禮物?!?/p>
霍景辰像是沒有看到我綁著繃帶的手,對我冷冷說著。
“我彈不了?!?/p>
“彈不了?”霍景辰冷笑,“你是瑤瑤的姐姐,她生日就想聽你彈首曲子又怎么了?!?/p>
“對了,瑤瑤要聽《寧》那首曲子?!?/p>
《寧》。
那是母親專門為我創(chuàng)作的曲子。
宴會廳里燈火輝煌,奢靡至極。
溫瑤穿著長裙,宛如公主般被眾人圍在中央。
我坐在角落的鋼琴前,手指顫抖著放在琴鍵上。
每一次按下,都是鉆心的疼。
前奏響起,我閉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母親坐在我身邊,一步步耐心教我彈琴。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突然,宴會廳的大屏幕亮了起來。
我抬頭看去,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被燒毀變形的吊墜圖片。
我的心臟猛地停跳一拍。
那是母親給我的吊墜。
緊接著,熟悉的聲音響起:“寧寧,媽媽愛你,你要幸福?!?/p>
但聲音卻不對。
被惡意剪輯過的錄音變得尖銳刺耳,配上了滑稽的電子音效。
屏幕上出現(xiàn)小丑跳舞的動畫,配合著母親被扭曲的聲音。
我的手指僵在琴鍵上,渾身血液凝固,耳中嗡鳴,大腦一片空白。
全場哄堂大笑。
“哈哈哈!這什么鬼音效!”
“太搞笑了!”
溫瑤笑著拿起話筒:“姐姐別傷心,景辰哥哥特意找人修復(fù)了錄音,做成了有趣的彩鈴,大家都可以下載使用哦?!?/p>
我盯著屏幕,看著母親最后的遺言被如此褻瀆。
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握住,呼吸變得困難。
霍景辰也勾起嘴角,顯然覺得這個“玩笑”很有趣。
“景辰哥哥真是太貼心了,姐姐應(yīng)該會感謝哥哥的?!睖噩帇尚叩匾蕾嗽谒麘牙?。
賓客們笑得越來越大聲,有人甚至拿出手機(jī)錄制。
“這個創(chuàng)意我要發(fā)朋友圈!”
“太絕了,死人的錄音配小丑音效!”
我想站起來,想阻止這一切。
但雙腿發(fā)軟,根本站不起來。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的聲音被一遍遍播放,配著那些滑稽的音效。
我張開嘴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
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噗——!
一口鮮血猛地噴出,灑在黑白的琴鍵上。
刺眼的血染紅了白色的裙子,在上面擴(kuò)散開。
宴會廳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看著我,有人尖叫,有人后退。
我低頭看著琴鍵上的血跡,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
“媽媽…”我輕聲呢喃。
我努力抬起頭,看向霍景辰。
他的臉色終于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在我倒下去時,模糊間看到一個身影沖向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