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女兒小棠。數(shù)九寒冬，柴房里又濕又冷，堪比冰窖。我倒是無所謂，

只是可憐小棠才五歲，凍得牙關(guān)打顫，話都說不出來。我心急如焚，死命拍打門板。

半刻鐘后，楚承澤才姍姍來遲。他連門都懶得打開，語氣不耐煩：“讓你禁足思過，

你吵什么？”我也不管楚承澤看不看得到，撲通跪下：“你想怎樣懲罰我都好，

但求你饒小棠一命！”“小棠凍得快不行了，稚子無辜??！她也是你的女兒！

”楚承澤頓了頓，倒是一個甜膩的女聲接過話茬：“姐姐，

你想逃脫懲罰也不找個好點(diǎn)的理由?！薄白约翰幌氤钥?，就想拿小孩子博同情，

真是好不要臉！”“再說了，小孩子愛跑愛跳陽氣重，這才半個時辰，怎么可能受不了！

”這女人是楚承澤今日新娶的第八個小妾朱顏，剛進(jìn)門就要給我個下馬威。我急切辯解，

卻被楚承澤一句話堵回去：“小棠若是病了，我自然會請最好的太醫(yī)來醫(yī)治。

”“現(xiàn)在不還沒病嗎？你著什么急！”這話說完，楚承澤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無情，

便又補(bǔ)上一句：“你若是乖乖的，我明早就放你們出來。”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

任憑我喊破嗓子，也沒有回頭。我不依不饒，回應(yīng)我的便是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

我哆嗦著跌倒在地，小棠強(qiáng)撐著爬過來，似乎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爹爹欺負(fù)娘親，

爹爹壞......”“等小棠長大......保護(hù)娘親！”我心如刀絞，

用力在小棠身上來回揉搓生熱。從深夜搓到天明，總歸是保住女兒一條命。

我翹首以盼窗外日光，盼著楚承澤遵守諾言，放我們出去?？傻鹊饺丈先?，

門外都空無一人。倒是隱約聽到樂舞之聲。小棠已經(jīng)昏迷不醒，呼吸愈發(fā)急促。直到現(xiàn)在，

偌大的太子府竟無一人來給我們送點(diǎn)吃食。這一刻，我徹底心死，用力咬破手腕，

將滾燙的鮮血喂到小棠口中。這或許是我能為女兒做的最后一件事。失血過多，我昏死過去，

直到深夜又被凍醒。或許是求生本能突然爆發(fā)，我瘋了般四處捶打，捶得拳頭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