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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紀硯柏結婚三年,許青黎一直沒有沒有懷孕。
她知道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便以體檢的名義拉紀硯柏去做檢查。
一周后,許青黎拿著兩份檢查報告給醫(yī)生診斷的時候,醫(yī)生神情十分古怪。
“許女士,您最近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或者吃了什么禁忌藥物嗎?”
許青黎不明所以,輕輕搖頭。
“沒有,怎么了?”
醫(yī)生指著檢查報告的文字一字一字解釋,
“這里顯示您的血液汞含量超標,經(jīng)過分析,這是您長期服用含汞食物導致的不孕,要是不及時停用,不僅無法生育,就連生命都會有危險?!?/p>
“對了,您的丈夫診斷結果顯示,他弱精,生育的幾率很低......”
走出醫(yī)院的時候,明明頭頂烈日炎炎,可她卻全身一陣惡寒。
醫(yī)生的話如同驚雷一般震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長期服用含汞的食物?
許青黎一向對自己的飲食十分謹慎,唯獨一件事——
紀硯柏每晚睡前給她泡的牛奶。
她不敢繼續(xù)想下去,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世人都說紀硯柏愛慘了許青黎,視之如命。
他特別喜歡孩子,經(jīng)常抱著她憧憬著以后有了孩子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甚至連名字都提前想好。
如此愛他的一個人,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狠心的事情?
她五指死死攥著體檢報告,心痛到快要窒息。
原來,這就是為什么她與紀硯柏一直沒有孩子的原因。
她不孕,他不育。
夜晚,窗外電閃雷鳴。
許青黎疊腿坐在飄窗的白毛絨毯上看書,可思緒總是縈繞白天的事情魂游天外。
紀硯柏高大的身子穿著一件寬松的睡袍走了過來。
他含著柔和的笑意,手里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遞到許青黎的面前。
“寶寶,看書累了吧?給你沖了點牛奶趁熱喝?!?/p>
許青黎怔神了幾秒,五指微顫,猶豫要不要接過。
“我能不能不喝?”
許青黎對上他的目光,只見他眸子里是不可抗拒的強勢。
紀硯柏沒有給許青黎猶豫的機會,強行將杯口用力抵住她的唇。
“乖,我喂你?!?/p>
沒等她反抗,滾燙的牛奶灌入她的口中,似乎要把她的五臟六腑都燙爛。
他迫不及待的樣子,如同一把鈍刀在剜著她心頭的血肉。
看著杯里的牛奶一滴不剩,紀硯柏才滿意地笑了笑。
“寶寶真乖,喝了牛奶好好睡覺?!?/p>
這時,紀硯柏的微信提示音響起,他借故離開。
“應該是公司的事情,我去忙一會,你先睡?!?/p>
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臥室,許青黎忍不住發(fā)笑。
漸漸的,笑聲變成了哽咽,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一行熱淚滴落,正好落在潔白的毯子上。
這三年,只要紀硯柏在家,睡前都會準時給她泡一杯牛奶。
原本,她以為這是他愛她的表現(xiàn),只是沒想到,她所甘之如飴的牛奶,竟然是害她不能生育的毒藥。
許青黎沖進衛(wèi)生間將喝下的牛奶催吐。
虛弱地出來時,經(jīng)過書房,門縫中看到紀硯柏與死黨們在語音視頻。
“紀總,你牛逼啊,事情是做得滴水不漏,三年來都沒有讓嫂子察覺?!?/p>
“什么嫂子,嫂子從來都不是許青黎,而是李雯嘉,許青黎的養(yǎng)妹。”
紀硯柏笑意冷卻,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
“你們以為我愛許青黎?我只是為了報復她而已,當初要不是她非要把同父異母的文嘉送出國外讀書,我又怎么會錯過她?”
“要不是大學畢業(yè)晚會那晚她在酒店換了文嘉的房間,我也不會把她錯認成文嘉,與她上床,更不會被我爸媽逼著娶她?!?/p>
“我紀家的種,只能從文嘉的肚子里出生,她許青黎還不配給我生孩子?!?/p>
視頻里發(fā)出爆鳴一般的笑聲。
“李雯嘉真是聰明,居然想得出這樣的辦法,竟然讓你在許青黎的牛奶里加汞,可憐的許青黎還滿眼都是你,以為你愛她愛到發(fā)狂。”
“對了紀總,文嘉如今懷了你的孩子,你打算怎么辦?這件事可瞞不了太久,你知道許青黎的性子,要是被她知道,估計會狠心離你而去?!?/p>
紀硯柏搖晃著手里紅酒杯,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桌上那一張與許青黎合照,不以為然的發(fā)笑。
“在大學的時候我對她好,不過是為了借她靠近文嘉而已,她居然以為我做得一切是因為愛她,可笑至極?!?/p>
“你們放心,這個蠢女人,很好哄,我能瞞她三年,也能瞞她三十年。”
一門之隔,紀硯柏的話從里面飄出,讓許青黎如墜冰窟。
她的呼吸越發(fā)粗重,仿佛心頭被一塊大石壓得喘不過氣。
下唇被她死死咬出血,血水一路流下,匯聚在她充滿弧度的下顎線。
原來,這三年的愛意,不過是一場陰謀。
他表現(xiàn)出來的愛,也不過為了麻痹她,讓她越陷越深,直到不能自拔的時候,傷得更痛。
如果這一切是一場夢,可為什么那么真?
在大學的時候,許青黎是公認的高嶺之花,是性格高冷的?;?,追求者無數(shù)。
那時候的紀硯柏雖帥氣,卻依舊沒能讓她心動。
大一那年,為了能吸引她注意,他天天制造偶遇,給她買早餐,為她去圖書館占位,風雨無阻。
大二那年,她闌尾炎發(fā)作的那一晚正好下著大雪,醫(yī)院的救護車半路陷在雪地寸步難行。
是紀硯柏背著她半夜里足足跑了上百公里路,雙腿被凍得毫無血色,最后整個人累暈在手術室門口,還生了一場大病,半年才緩過來。
......
大四那年,許青黎的寢室發(fā)生大火,她被困在里面,就在她絕望之際,是紀硯柏冒著生命危險沖進火場救她出去。
他手臂上的疤痕就是在那個時候落下,后來他干脆在上面紋了許青黎的名字。
許青黎終于淪陷,投入紀硯柏的懷抱。
可這一切,僅僅只是他為了靠近養(yǎng)妹李雯嘉的手段?
許青黎抹干眼淚,轉身回到臥室,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請幫我定制假死服務,注銷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