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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沒想到沈逾白能做囚禁自己的事兒。
她被鎖在臥室,看著外面從白天進入到黑夜,再到白天,天色再一點點沉下去,然后又亮起。
沈逾白沒有再回來過。
安然饑 渴交加,意識在長久的昏睡和片刻的清醒之間徘徊。
她甚至聽見了若若呼喊媽媽的聲音,以為自己要和女兒團聚。
可惜了,沒讓沈逾白和沈檸付出代價。
就在安然要放任自己靈魂沉溺在黑暗中時,巨大的踹門生驚醒了她。
門被踹開,安然看不清來的人是誰,只覺得這個透著臘梅冷香的懷抱讓她安心。
安然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
再醒來,是在醫(yī)院。
窗邊的男人寬肩窄腰,腿長,五官帶著明顯混血特征。
“林先生?!?/p>
林逸松正在窗邊抱著胳膊打盹。
和那天安然見到的容貌一絲不茍的林大家相比,今天的林逸松下巴透著青灰的胡茬,顯然是一夜沒睡。
聽見安然的聲音,他睜開眼,如釋重負的笑笑。
“醒了,”他說,“有點脫水,輸點營養(yǎng)液就好了,沒什么大事,安心休息。”
“林先生怎么找到的?”安然問。
林逸松攤手,“你答應(yīng)了我的一場商演,忘了?”
安然這才想起來。
林逸松促狹的笑笑,“安小姐拿錢不辦事,我總要找上門看看什么情況。敲門沒人應(yīng),只能找人砸了門?!?/p>
看見安然一臉窘迫,林逸松不逗她了,“已經(jīng)解決了,你的當務(wù)之急是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你手機我給你拿來了,在你家客廳桌子上找到的?!?/p>
安然拿起手機。
林逸松甚至體貼到給她充了電。
除了林逸松的十幾個未接來電,剩下的就只有來自沈檸的信息。
沒有文字,全是圖片。
安然被鎖在臥室,沒吃沒喝的整整三天里,沈逾白和沈檸蒼山洱海,帶著沈鵬舉,一家三口游歷風(fēng)光。
她想起來,這里原本是沈逾白答應(yīng)過若若,等到草長鶯飛時,要帶她們娘倆去的地方。
安然扯掉輸液管,硬撐著下了床。
“你要干什么?”林逸松被嚇了一跳。
“若若等著我給她報仇,”安然溫婉的眉眼難得染上刻薄,看著照片上幸福的一家三口,“她不在了,殺人兇手...憑什么逍遙快活?”.
...
大理。
沈鵬舉揮舞著新買的木劍在酒店房間四處劈砍。
沈檸手機叮咚一聲。
她看到是來自安然的信息。
“這個賤人倒是命硬,沒餓死?”
沈逾白聽見沈檸的嘀咕,目光從安然剛發(fā)來的文件上挪開,問,“檸檸你說什么?”
“沒事?!鄙驒幬⑿?,點開安然發(fā)來的錄音文件。
下一秒,寒意徹骨。
錄音里,是沈逾白的聲音。
【是沈檸勾引的我!】
【然寶,我不會再和她這樣有心機的女人在一起了!】
【我以后只守著你!】
另一張沙發(fā)上,沈逾白的手指僵住。
陌生號碼發(fā)來的。
是兩份DNA檢測報告。
黑紙白字清清楚楚,他根本不是沈家人,沈檸才是!
錯位的記憶在腦海里撕 裂,又重新拼接,復(fù)原成事實原本的模樣。
沈逾白僵硬的坐在柔 軟的沙發(fā)上,身邊是自己的兒子,不遠處是他的情人,他卻覺得世界都離他遠去了。
他想起來了。
他才是沈家收養(yǎng)的孩子。
他全家死在一場大火中,好心的沈家人收養(yǎng)了他,讓他們的親生女兒沈檸管他叫哥哥。
后來沈逾白一場高燒,忘了自己全家的慘死,把沈檸的身份安在了自己身上,以為沈檸才是死了全家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