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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景色飛速倒退,每一幀畫面落在安然眼底,都是個沈若、沈逾白一家三口的回憶。
曾經(jīng)多甜蜜,如今就多痛徹心扉。
沈逾白單手撐在方向盤上,腕骨分明,系著十六歲的安然送的那根紅繩。
他眼角都帶著笑,另一只收揉揉安然的發(fā)頂。
“然寶,要不還是去把若若接上吧,檸檸好久沒見若若了,也很想她?!?/p>
安然摸了摸包里的馬蹄鐵盒子,沒說話。
沈逾白無奈的笑笑,“然寶,都這么多年了,怎么你一聽見檸檸的名字還是吃醋?她是我妹妹?!?/p>
安然想,是啊,一個能讓他對外人說“這是我太太”的表妹。
惡心透了。
沈檸回國這件事真的很讓沈逾白開心。
他心情一好話就多。
“不過說起來,然寶你也算是我妹妹。”
安然是沈逾白爸媽的養(yǎng)女。
十五年前安家出事,大年三十一場大火,全家十六口只剩下安然一個孤女。
沈家是安家的世交,把她接到了沈家。
說完這句話,沈逾白意識到自己戳到了安然的傷心事,接下來一路不敢再開口。
車在沈園門前停下,沈逾白親熱的挽著安然進屋。
沈檸出來迎接,挽住沈逾白另一只胳膊,甜甜的喊,“表哥?!?/p>
然后沈檸的目光迫不及待看向安然身后,問,“若若呢?”
安然沒有解釋的意思,沈逾白開口,“若若今晚在然寶朋友家過夜?!?/p>
沈檸從來不掩飾對安然的敵意,當(dāng)即冷了臉,“讓一個三歲的小姑娘在朋友家過夜,安然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媽是怎么當(dāng)?shù)?,能不能有點責(zé)任心?”
沈逾白打圓場,“我和然寶今晚小別勝新婚,若若在也不方便嘛?!?/p>
沈檸臉色更難看了。
“小別勝什么新婚?她安然又不能自然受孕,若若都是做試管才有的,為了下半身那點事兒不要自己親女兒,安然你惡不惡心?你對得起我們沈家收養(yǎng)你嗎?要不是我們沈家,你早就死了!”
“沈檸!你夠了!”沈逾白厲聲打斷。
沈檸噙著淚跑回了自己房間。
沈逾白嘆息,和安然解釋,“她就是太想若若了,你別介意?!?/p>
安然忽然開口,“逾白,我想知道為什么從小到大你表妹都和我不對付?是因為我鋼琴上永遠壓她一頭嗎?如果是,我四年前就已經(jīng)和鋼琴告別了,她還恨我做什么?”
沈逾白神情很不自然。
安然平靜的看著他,等解釋。
“然寶,別胡攪蠻纏,”沈逾白把她摟進懷里,“檸檸很喜歡你的,是你多想?!?/p>
安然手機響了起來。
她出去接電話。
是上午的醫(yī)院。
上午的年輕醫(yī)生。
“安然女士是嗎?我們想核實一下,您是否是今天送來的沈若的親生母親?”
安然蹙眉,“我是?!?/p>
“很奇怪,您的血型是O型,您登記的您先生血型是A型,但今天化驗出來沈若的血型是AB......理論上,O型無論和什么血型都不可能生出AB型的孩子。”
安然握著手機的手在出汗,她幾乎站不穩(wěn)。
年輕醫(yī)生委婉的提醒,“您先生只有和A型,B或者AB的配偶,才能生出AB的孩子?!?/p>
安然克制不住自己的顫 栗。
沈檸......是B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