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貪心,不該害沈曼麗。”
他一遍遍地道歉,可病床上的人再也聽不見了。
陸澤父親的葬禮辦得很寒酸。
沒有花圈,沒有親友,只有他一個人穿著洗得發(fā)白的黑衣服,跪在冰冷的墓碑前。
風吹過墓園,卷起地上的落葉,像在嘲笑他的落魄。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已經跌到谷底時,一個開著寶馬的男人找到了他。
男人自稱是某投資公司的老板,說看了他的“故事”,覺得他是個“有潛力”的人,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投資他開公司,幫他東山再起。
陸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場就給男人磕了三個頭。
他把父親留下的唯一一點遺產。
一套老城區(qū)的小房子,賣了三十萬全都拿了出來,當成了“啟動資金”。
男人幫他注冊公司,租辦公室,甚至還給他配了個秘書。
陸澤每天穿著西裝,在辦公室里指點江山,仿佛又回到了被我資助時的“少爺”生活。
他開始幻想,等公司賺錢了,一定要讓沈曼麗后悔,讓她知道自己離開她也能活得很好。
可他不知道,這個“投資老板”,是以前受我資助的人氣不過,雇的一個人演的。
那個秘書,也是一個演員。
公司所謂的“項目”,全都是假的。
三個月后,當陸澤拿著“項目計劃書”去找男人要錢時,發(fā)現(xiàn)辦公室空了。
男人的電話打不通,銀行賬戶里的三十萬也不翼而飛。
秘書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是:
“陸澤,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騙別人兩億,我們熱心群眾就幫他們先收點利息?!?/p>
陸澤癱坐在地上,手里的“計劃書”散落一地。
他終于明白,自己從今以后,都逃脫不過白眼狼的帽子了。
失去一切的陸澤,徹底瘋了。
他開始酗酒,每天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跑到我自己離職后開的公司樓下鬧事,嘴里胡亂喊著。
“沈曼麗!你出來!我要殺了你!”
保安把他趕走,他就坐在馬路牙子上哭,哭累了就睡,像個流浪漢。
有一次,他趁著保安換班的間隙,偷偷溜進了公司停車場。
我剛走出電梯,就看到他拿著一塊磚頭沖過來,眼睛通紅,像頭發(fā)瘋的野獸。
沈曼麗!你還我爸爸的命來!”
我站在原地沒動。
身后的保鏢立刻上前,三兩下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磚頭“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離我的腳只有幾厘米。
陸澤還在掙扎,嘴里不停地咒罵。
“毒婦!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蹲下身,看著他狼狽的臉,輕聲說。
“陸澤,你爸爸是被你害死的。是你挪用他的救命錢,是你不聽醫(yī)生的話,是你親手毀了他活下去的機會?!?/p>
“不是!是你!都是你!”
他嘶吼著,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警察馬上就到。”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故意傷害未遂,加上之前的誹謗,夠你在牢里待一陣子了?!?/p>
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