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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擔(dān)心我們存不住錢,
特意找了個只進(jìn)不出的鐵皮箱子。
他信誓旦旦道,
“你就放心吧,這箱子只有去消防隊才打得開。”
“等存夠買房錢我們就去打開。”
我每月工資一萬塊,是男友工資的三倍。
每個月除了留下必需的生活費500元,
其余的錢都被我們?nèi)M(jìn)了鐵箱里。
五年后,男友說買房錢肯定已經(jīng)存夠了,
我們高興地抱著大鐵箱去到銀行。
一打開,一分錢都沒有。。
男友非說錢被我偷拿走了,
讓我賠他的買房錢40萬。
我整個愣住,
“可是這箱子之前一直是完好無損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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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里那張咯吱響的舊書桌角落,放著一個紅色鐵皮箱子。
張修竹當(dāng)初把它拎回來時,得意得很,
“瞧瞧,消防隊朋友給的,特結(jié)實,不破不取,只進(jìn)不出,專治咱倆這種管不住手的。”
我信了。
這五年,我省下來的錢,全都卷成卷,從那道窄縫里塞進(jìn)去。
聽見錢嘩啦掉進(jìn)去的聲音,好像心里就踏實一點。
今天他又往里面塞了一把。
“聽見動靜沒?”
他湊過來,帶著一股煙味,伸手拍了拍罐子,沉悶地響,
“聽這聲兒,咱首付又近了一步!”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眼睛沒離開電腦屏幕——我在搶個秒殺的打折卷紙。
生活就得這么一點點摳。
“修竹,”我盯著屏幕上的倒計時,還是忍不住問,
“你覺沒覺得......這罐子塞了那么多次,拿起來好像…還是那么重?”
“嘖,你想什么呢!”他聲音立刻拔高了點,
“紙鈔又不壓秤!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只管塞,我心里有數(shù)!里頭少說小三十了!”
“小三十萬?”我嗓子有點干,
“不是說已經(jīng)三十六、七了嗎?上上月你還說......”
“哎呀!”
他不耐煩地打斷我,眼睛瞟向別處,
“口誤!三十八萬七!三十八萬七!”
又是三十八萬七。
這個數(shù)字像刻在我腦子里,他提了不下五次。
可我只信白紙黑字或者實實在在的重量。
這罐子當(dāng)初買來時是個空殼,說明書上寫著凈重3公斤。
前陣子我心血來潮偷偷稱過一次,6公斤多一點。
這幾個月,我省吃儉用往里面塞了少說有兩萬塊的硬幣和整票。
錢呢?吃進(jìn)罐子里的錢去哪兒了?重量呢?
我不敢細(xì)想。
“明天周末,咱們?nèi)ソ疠x家園看看吧?中介說有套邊戶在打折,首付剛好......”
我試探著開口,聲音有點發(fā)飄。
買房子是大事,也是我一直揪著他要兌現(xiàn)的承諾,不能再拖了。
他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搭在我腰上的手收了回去。
“明天啊......”
“明天好像......有個老同學(xué)聚會,推不掉。”
他一邊說,一邊習(xí)慣性地摸褲兜,摸出個亮晶晶的曲別針,用手指頭搓著玩。
那根細(xì)鐵絲在他指間飛快地轉(zhuǎn)圈。
我有點煩他這副樣子。
每次我問,他都有理由推辭。
搶購倒計時歸零,我刷新,秒殺券沒了。
屏幕一黑,映出我一張垮掉的臉。
“沒了?!蔽艺f,聲音悶悶的。
“什么沒了?”他還在玩他的曲別針,搓得嚓嚓響。
“卷紙,秒殺的。便宜二十塊呢。”
我憋著一股氣,關(guān)了電腦,回頭看他。
他正全神貫注地把那根曲別針拉直了一小截,又歪著頭在那兒掰弄,好像要把一頭弄彎。
“別搓了,煩不煩?就知道搓你那玩意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