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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雯雯？”他聲音沙啞，目光落在江雯雯染血的衣擺上，神情緊張，“你的傷......”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們青梅竹馬，他得罪了玄門，江叔為了保護他們被擁護玄門的狗殘忍殺害，雯雯為保護他也被玄門所傷失去了他們的孩子，這些畫面如此真實，可為什么他總覺得哪里不對？
“醫(y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蕩?！?/p>
江雯雯將溫水遞到他唇邊，袖口滑落露出手腕的淤青，“沈渺派人追殺我們，你都不記得了？”
“沈...渺？”賀蘇言突然頭痛欲裂，腦海中閃過一雙冰冷的眼睛。
他下意識摸向口袋，卻出乎意料的空空如也。
江雯雯趁機貼在賀蘇言耳邊，
“蘇言哥哥我們和沈渺之間不死不休，對嗎？”
賀蘇言怔怔地點頭。
這是應該的，可為什么每當江雯雯提起“過去”，他后腦就像被鈍器重擊？
午夜三點十七分，賀蘇言又一次驚醒。
“做噩夢了？”
江雯雯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雪白的手臂攀附上男人頸間。
賀蘇言正想發(fā)出疑惑，突然被江雯雯吻住。女人溫熱的舌尖抵開他的牙齒。
他的疑問瞬間融化在突如其來的旖 旎之中。
七天后，賀家別墅。
賀蘇言站在法陣中央，腳下是用朱砂與黑狗血繪制的繁復符文。
“只要完成這個儀式，”江雯雯從背后環(huán)住賀蘇言的腰，“沈渺加諸我們的痛苦都會百倍返還?！?/p>
賀蘇言機械地點頭。
自從出院后他便對江雯雯言聽計從，可每當她觸碰自己，皮膚下就會泛起細小的戰(zhàn)栗。就像現(xiàn)在，明明應該覺得溫暖，他卻寒毛直豎。
“開始吧?！?/p>
開始用陰陽反噬術將你記憶深處最愛的沈渺殺死吧。
江雯雯惡劣的想著，將青銅匕首塞進他手里。
刀尖劃破掌心，鮮血滴入法陣的瞬間，所有符文同時亮起，黑氣如活物般順著他的腳踝攀爬而上。
“陰陽反噬，咒殺...”賀蘇言念著陌生的咒語，手卻在最后一刻詭異地停頓。
本該流向沈渺的黑氣突然纏繞住他的右手無名指——那里有一圈淡淡的戒痕。
江雯雯臉色驟變，“繼續(xù)啊！”
賀蘇言的手劇烈顫抖起來。
劇痛從戒痕處蔓延，記憶碎片如利刃刺入腦海：他們在珠寶店挑選鉆戒，沈渺紅著臉說喜歡素圈；婚禮上他顫抖著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最后是他一步步踏上問心路的畫面。
賀蘇言抱住頭跪倒在地。
法陣中的黑氣開始反噬，順著他的七竅鉆入。
“不可能！”她看著開始融化的法陣尖叫，“這術法明明不可逆！”
話音未落，賀蘇言突然暴起掐住她的脖子。男人眼中紅光與清明交替閃爍，“你對我...做了什么？沈渺...在哪？”
江雯雯的指甲深深摳進他手腕，卻在瞥見什么后突然詭笑，“晚了...反噬已經(jīng)開始了。”
賀蘇言順著女人的目光看去，遮天蔽日的黑霧籠罩在玄門之上，透露著濃濃不詳。
“你還不知道吧，這陰陽反噬術一旦開啟，你越愛沈渺加注在她身上的詛咒便越多，看著黑霧，她怕是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