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他著急地查看了李教授的情況,之后抬頭問我:“李教授有哮喘,難道沒有隨身帶藥?
”我咬緊嘴唇,臉色難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番變故。“誰有能治療哮喘的藥物,
趕緊拿出來!”誰也不吭聲,面面相覷,生怕下一刻這件事就會連累到自己。即使如此,
目光如炬的軍官還是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楊靜的異樣。他凝視著她剛要開口詢問,
就聽見有人搶了先?!熬褪撬龘屃死罱淌诘乃?!一個好好的姑娘家,
忽然間就說自己犯了病要死了,可我看她好得很!”“連藥也搶著吃,
真不怕把自己吃出毛病來?!避姽俾犃舜蠹业脑挘樕查g沉下來。
成宇見狀一把將楊靜拉到自己的身后護住。“你想干什么?軍隊的紀律,是不能夠打架斗毆,
更不能傷害人民群眾!”“更何況,靜靜剛才就是生病啊,難道專家的命是命,
群眾的命就不是了嘛?”他說的有理有據(jù),誰也找不到反駁的點。
就在他以為自己又將立于不敗之地的時候,軍官冷冷一笑。“非嘴硬的話,
我就送你去軍方醫(yī)院做個檢查,看看你到底有病還是沒病。
”楊靜心虛地別過臉:“我小時候是沒有哮喘病的,或許是因為受了驚嚇,忽然犯病,
也不一定檢測得出來啊?!薄熬退惴覆?,也一定是有誘因的,有病和沒病,
醫(yī)生會給出專業(yè)的建議。”軍官的話就像一記重錘,敲碎了楊靜最后的期待。
她仍然想要狡辯:“或許我是太緊張,所以誤以為自己犯了病,但這也不是什么大罪吧,
我跟李教授無冤無仇,我也不會故意害她啊!”這時,救生艇上的其他人開始說話了。
“你不是故意害她,你只是天生惡毒!”“你想害的是所有人,不只是李教授!
”……“不是的!”楊靜語無倫次,“我能害誰,我也是受災(zāi)群眾??!
”軍官的一雙鷹眼微微瞇起,質(zhì)問道:“我很好奇,你說你是受災(zāi)群眾,
為什么偏偏你來的最晚?”在幾個小時前,我暗中用手機向指揮部匯報的時候,
就已經(jīng)提到了這一情況。但救生艇上卻沒人知道。所以當(dāng)楊靜聽到軍官問出這番話的時候,
整個人愣了愣。黑衣背心男嘲諷道:“她來得晚,是因為她去搶東西了!喜歡發(fā)國難財唄,
真該把她淹死!”“是這樣嘛?”軍官冷笑。楊靜慌不迭地指向我:“是她!
是胡姐姐叫我去搶東西地!”若是前世,她這般鬧騰起來,我便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這回我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你有證據(jù)嗎?救生艇上這么多人,
都可以證明我跟你毫無關(guān)系?!薄拔也恢挂淮蝿襁^成宇快走,洪峰馬上就要到,
可他就是不聽?!薄爸劣谶@位楊小姐,更有意思了,大水之中愛財如命者,
古往今來也沒有第二個了?!避姽俾犃宋业脑?,環(huán)顧四周。有的人在點頭,
有的人對成宇和楊靜兩個人表現(xiàn)出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軍官馬上就明白了我說的是實話。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有相關(guān)人等來調(diào)查這件事的真相。
”“視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如兒戲的,終將遭受法律和組織的嚴懲?!?洪災(zāi)過后,
我因為在組織大家撤退的過程中臨危不亂,保護了所有人,被授予懷城第一美女警花的榮譽。
不少自媒體工作者更是寫了許多長篇巨著的報道,來寫我的事跡。慶功大典上,
我跟李教授又一次見面。她握著我的手眼淚都差點掉下來?!靶『?,要不是你,
我大概早就已經(jīng)人沒了,真的很感謝,很感謝你。”我心里一酸,鼻頭微紅。前世,
是因為成宇,我錯過了拯救李教授的最佳時機。給懷城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這一次,
還好我沒有做錯?!袄罱淌冢@是我應(yīng)該做的啊,你是國家的頂梁柱,救你一個人,
就是救了千千萬萬個百姓?!庇杏浾吲南铝诉@令人感懷的一幕。然而,
忽然有人提問:“胡警官,聽說當(dāng)時你所在的救生艇,是由搜救隊長成宇負責(zé)的,
他為了一個女孩差點害死大家,具體的情況到底如何?”所有人都安靜,側(cè)目看向我。
可我卻臉上沒有半點波折:“具體情況很快會出公告,我不便做過多評價,只有一句話,
他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蔽业墓适卤缓芏嗳藞蟮?。我也成了萬眾矚目的有為女警。
可成宇和楊靜的日子就沒這么舒坦了。檢察院掌握了充分的證據(jù)后,向法院提起了公訴。
兩個人頹然地站在被告席上,早沒了當(dāng)初的丁點風(fēng)采。楊靜的臉色慘白,全無血色。
“洪災(zāi)是懷城百年來所罕見的大災(zāi)難,你竟然為了一己私欲,差點害死了那么多人,
你知不知道這要判多久?”“我本意是想拿那些東西去換錢,
然后將來好做慈善……”楊靜辯解的聲音很小,蚊子一般,幾乎讓人聽不見。
成宇大男人主義作祟,到了這時還在相信她的鬼話?!笆前?,她只是想做慈善,
就算做法有失偏頗,也不算什么大罪吧。”然而檢方直接砸了一個文件袋到桌面上。
“尊敬的法官大人,這是我們調(diào)查取證的結(jié)果,楊靜根本不是她自己說的這樣單純,
她在平時的生活里喜歡超前消費,有幾十筆網(wǎng)貸,為了償還債務(wù),
好吃懶做的她多次出入澳門**,誰知反而欠下更多賭債。”“我們有理由懷疑,
她根本不是想做慈善,只是想趁洪水撈一筆,拿去還錢!”“什么?”成宇猛地抬頭,
“賭債?不可能!”“靜靜是個單純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堵伯!
”可就在他為楊靜辯解的時候,身旁的楊靜卻忽然崩潰大哭。“這件事跟我沒關(guān)系,
都是成宇叫我去的??!”“我有證據(jù)!我們那天打電話的時候,我錄音了!
”7她當(dāng)庭說出了自己留下的證據(jù)。法警馬上按照她說的去找。結(jié)果還真找到了那只錄音筆。
法庭準備公開播放那段錄音。然而成宇卻忽然暴怒:“楊靜你這個賤人,
你怎么可以把我供出來!”法官大怒:“你承認這件事自己參與了?
”檢方順勢提出新一輪的指控。恰好此時,成宇看見了場下的我。“熙園,熙園你救救我!
”他掙扎著要來我面前,卻被鐐銬禁錮著動彈不得,“熙園,都是楊靜她騙我的,她糊弄我,
要不然我怎么會那么糊涂,做出這些傷害你的事情。”他幾乎要哭出聲來。
全然忘記了自己當(dāng)初說過,男人就不能輕易掉眼淚。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個人曾經(jīng)牽動著我的一切思緒。我的痛苦,我的期待??涩F(xiàn)在,我卻只想笑。“被糊弄?
多大人了,誰能胡弄得了你?”“你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