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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在詭異醫(yī)院輪回 邪無言 23491 字 2025-07-14 10: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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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規(guī)則第五條:“拒絕服藥的病人,請記錄其工號,交由安保部處理!”

工號!記錄工號!

求生的本能爆發(fā)出最后的力量!我左手死死抵住那不斷壓下的、布滿粘液的恐怖下巴,右手不顧一切地伸向它病號服的胸口位置!那里似乎別著一個塑料卡片!

指尖觸碰到硬物!我猛地一扯!

“嘶啦!”

塑料卡片被我硬生生拽了下來!幾乎同時,那張布滿尖牙的巨口已經(jīng)觸到了我的鼻尖!冰冷的粘液滴落在我的臉上!

“444?。?!”我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聲嘶力竭地吼出了安保部的內(nèi)線號碼!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張近在咫尺、散發(fā)著惡臭的巨口,停止了咬合。布滿肉瘤的青紫色身體,也僵在了半空。那雙深不見底的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然后,如同被按下了倒放鍵。

“吼……嗚……”它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甘的低吼,抓住我腳踝的冰冷怪力瞬間消失。那扭曲的身體猛地向后退去,動作快得帶起一陣腥風(fēng)。它重新縮回了床上,用那撕裂的巨口叼起白色的薄被,胡亂地蓋在自己身上,瞬間又變回了那個蜷縮的、人形的輪廓。

病房里只剩下我粗重如風(fēng)箱般的喘息,還有濃郁得化不開的惡臭。

我癱軟在地板上,渾身劇痛,冷汗已經(jīng)徹底浸透了衣服,冰冷地貼在皮膚上。手里緊緊攥著那個從怪物身上扯下來的塑料工牌。

工牌上,用黑色的油性筆潦草地寫著一個數(shù)字:7。

我活下來了。因為規(guī)則第五條。但是……筆記本里說藍(lán)色藥片是毒藥……而這個病人……它拒絕服藥的狀態(tài)……似乎印證了某種“穩(wěn)定”?一個恐怖的猜想在我腦中成型:藍(lán)色藥片,不是維持穩(wěn)定,而是催化變異?拒絕服藥,反而延緩了變異過程?所以規(guī)則才要求記錄工號,讓安保部來“處理”這些拒絕服藥、尚未完全變異的“病人”?

混亂和寒意再次席卷而來。廣播規(guī)則是謊言?筆記本才是真相?那為什么記錄工號又能讓這怪物停止攻擊?

沒有時間細(xì)想了。腕表的夜光指針顯示,已經(jīng)下午3點零5分。發(fā)藥時間到了。走廊里,開始響起一些細(xì)微的、令人不安的動靜。低沉的嗚咽聲,指甲刮擦門板的聲音,從不同的病房里隱隱透出來。

我必須離開這里!立刻!去下一個地方!筆記本提到過:院長室鑰匙在停尸房!

我掙扎著爬起來,全身的骨頭都在呻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和粘稠的污跡,我踉蹌著沖出302病房,將那張寫著“7”的工牌塞進(jìn)口袋,頭也不回地朝著記憶中通往地下一層——停尸房的方向跑去。

通往地下的樓梯間更加陰冷潮濕,燈光也更加昏暗,幾盞燈管接觸不良地閃爍著,投下晃動的、不安的光影。空氣里彌漫著福爾馬林和某種更加陳腐、冰冷的死亡氣息。樓梯扶手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和粘膩的不知名物質(zhì)。

推開沉重的、刷著綠漆的金屬防火門,一股更加強烈的寒意撲面而來。停尸房到了。

慘白的燈光照亮了這個陰森的空間??諝庵酗h浮著肉眼可見的冰冷霧氣。正對著門是一面巨大的、不銹鋼的冷藏柜墻,上面排列著幾十個標(biāo)著編號的抽屜拉手。房間中央放著幾張不銹鋼的推床,上面空無一物。角落里堆著一些雜物,旁邊還有一個掛著布簾的小隔間,似乎是值班人員待的地方。

死寂。絕對的死寂。只有冷藏柜壓縮機(jī)發(fā)出的低沉嗡鳴。

筆記本上說:“院長室鑰匙……在停尸房……最冷的那個柜子……”

最冷的柜子?冷藏柜的溫度應(yīng)該都是一樣的吧?我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去,冰冷的地面讓我的腳底發(fā)寒。目光掃過巨大的冷藏柜墻。所有的柜門都緊閉著,金屬表面凝結(jié)著細(xì)密的水珠。編號從1到40多。

哪個是最冷的?

我走到柜墻前,伸出手,猶豫了一下,輕輕觸碰了一下其中一個柜門。

冰冷刺骨。

似乎都一樣。我沿著柜墻慢慢走著,手指依次滑過冰冷的金屬表面。當(dāng)我的手指觸碰到編號“13”的柜門時,一股異乎尋常的冰冷瞬間穿透指尖,仿佛那不是金屬,而是一塊萬年寒冰!指尖的皮膚甚至傳來一陣細(xì)微的、被凍傷的刺痛感!

就是它!13號柜!

心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鑰匙,就在這里面?和一個……尸體在一起?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混合著福爾馬林和死亡氣息的空氣,強壓下翻騰的恐懼。雙手抓住13號柜冰冷的金屬拉手。入手的感覺,仿佛握著一塊冰。我用力向外一拉!

“嘎吱——!”

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在死寂的停尸房里格外響亮。冷藏柜被緩緩拉開,一股比外面更濃重、更刺骨的白色寒氣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我的眼鏡片。

寒氣稍散。冷藏柜里,躺著一個蓋著白色尸布的人形輪廓。布面很平整,勾勒出大致的身體線條。

鑰匙在哪里?我強忍著寒意和恐懼,伸出手,顫抖著掀開了尸布的一角。

尸布下面,是一張年輕男人的臉。臉色是死人的青灰,嘴唇發(fā)紫。他的眼睛緊閉著,表情凝固在一種極度的驚駭和痛苦之中。最讓我頭皮發(fā)麻的是,他的雙手,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交叉著,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位置。而在他交叉的手指下方,胸口白大褂的口袋里,似乎有一個小小的、金屬的輪廓凸起!

鑰匙!就在他胸前的口袋里!

這個死者……他也穿著白大褂?也是這里的醫(yī)生?他為什么會死在這里?鑰匙為什么會在他身上?無數(shù)疑問瞬間涌上腦海,但此刻沒有時間思考。我伸出手,指尖因為寒冷和恐懼而劇烈顫抖,小心翼翼地探向他胸前的口袋。

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堅硬的金屬。

就在我即將捏住那金屬物體,把它抽出來的那一剎那——

“咔噠。”

一聲輕微的、如同開關(guān)閉合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緊接著,停尸房角落那個掛著布簾的小隔間里,一盞幽暗的紅燈,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像一只突然睜開的、充滿惡意的血眼!

昏暗的紅光瞬間充斥了整個停尸房,將冰冷的金屬柜和不銹鋼推床都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血色。更恐怖的是,那紅光似乎帶著某種無法理解的力量,照射在冷藏柜中那具年輕的男尸臉上。

尸體的眼皮,猛地彈開了!

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布滿血絲的慘白!那對眼白直勾勾地“盯”著我,空洞而死寂!一股無法形容的惡寒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

“呃啊!”我倒抽一口冷氣,觸電般縮回手,身體猛地向后彈開!

“滋…滋…滋…”

停尸房墻壁高處,一個原本沉寂的廣播喇叭,突然發(fā)出刺耳的電流噪音。緊接著,那個冰冷無情的電子女聲再次響起,在幽紅的光線下,如同地獄的宣告:

“警告:檢測到未授權(quán)人員侵入核心區(qū)域(停尸房)。安保程序已激活。請相關(guān)人員立即撤離。重復(fù),請立即撤離?!?/p>

嗡——嗡——嗡——

刺耳的警報聲如同鋼針,猛地扎進(jìn)我的耳膜!停尸房頂部的幾盞應(yīng)急紅燈瘋狂地旋轉(zhuǎn)閃爍起來,將整個房間切割成一片混亂的紅光地獄!

完了!被發(fā)現(xiàn)了!

我最后的念頭是:鑰匙!必須拿到鑰匙!

警報聲和閃爍的紅光中,我咬緊牙關(guān),頂著那具男尸空洞“注視”帶來的巨大恐懼,再次撲向13號冷藏柜!右手不顧一切地伸向他胸前的口袋!

指尖終于死死攥住了那個冰冷堅硬的金屬物體!用力一扯!

一把樣式古樸的黃銅鑰匙,連著一小段斷裂的金屬鏈,被我扯了出來!

幾乎就在同時!

“砰?。?!”

停尸房那扇厚重的金屬防火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撞開了!

刺眼的強光手電筒光束如同利劍般刺破閃爍的紅光,直直地打在我的臉上!光暈中,兩個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深藍(lán)色的制服,銀色的肩章在紅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

安保人員!規(guī)則第九條描述的安保人員!

“發(fā)現(xiàn)入侵者!立刻放棄抵抗!”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透過刺耳的警報聲傳來。

恐懼瞬間達(dá)到了頂點!規(guī)則第九條:“若您遇到自稱安保人員但未著制服或肩章顏色不符者……請堅決拒絕并迅速離開?!钡矍斑@兩個人,制服、肩章完全符合規(guī)則描述!

怎么辦?放棄抵抗?被他們抓???筆記本里警告不要信任任何人!尤其是戴工牌的人!可安保人員……他們算不算“戴工牌的人”?規(guī)則本身是陷阱嗎?

電光石火之間,我看到了!強光手電的余光掃過其中一個安保人員的腰間。那里,掛著一個……暗紅色的、小巧的塑料工牌!和我胸前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暗紅色工牌!

規(guī)則里從未提到安保人員的工牌顏色!但廣播規(guī)則第一條要求“時刻佩戴工牌”,安保人員也是員工!他們也戴工牌!

筆記本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戴著工牌的人!”

那個電話里的聲音:“不要信任戴工牌的人!”

強烈的、不祥的預(yù)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將我淹沒!被他們抓住,絕對沒有好下場!

“不!”我嘶吼一聲,身體爆發(fā)出求生的本能,沒有沖向門口,反而猛地轉(zhuǎn)身,朝著停尸房最深處、那個掛著布簾的隔間撲去!那里可能是唯一的死角!

“站?。 北涞暮浅饴暫统林氐哪_步聲立刻追了上來!

我撞開布簾,沖進(jìn)隔間。這里空間很小,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文件柜。沒有窗戶!死路!

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布簾外!

絕望如同冰冷的鐵鉗扼住了我的喉嚨。目光瘋狂掃視。桌子!桌子底下!

我猛地矮身鉆到了那張金屬桌子的下面,蜷縮起身體,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

布簾被粗暴地掀開!兩道強光手電的光柱在狹小的隔間里瘋狂掃射!光柱掃過文件柜,掃過椅子,最后,定格在桌子邊緣。

沉重的軍靴踩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一步步逼近。光柱在晃動,冰冷的氣息幾乎噴到我的臉上。

無處可逃了!

就在那光柱即將鎖定桌子下方,那雙軍靴即將走到我面前的瞬間——

“滴答。”

一聲極其輕微的水滴聲,從我緊握的左手傳來。我下意識地低頭。

那把剛從尸體身上扯下來的黃銅鑰匙,冰冷的金屬表面上,不知何時,竟?jié)B出了一滴……暗紅色的、粘稠的液體。像血。它正順著鑰匙的齒槽,緩緩滑落,滴在我顫抖的手背上。

冰冷,粘膩。

嗡——!

大腦深處,仿佛有什么東西被這滴冰冷的液體猛地觸動了!劇烈的刺痛毫無征兆地爆發(fā)開來!像有無數(shù)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腦髓!

“啊——!”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慘叫,雙手死死抱住頭顱。

眼前的一切——閃爍的紅光、逼近的軍靴、冰冷的金屬桌腳——瞬間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吞噬!白光中,無數(shù)破碎、扭曲、高速閃過的畫面如同失控的錄像帶,瘋狂地沖擊著我的意識!

穿著白大褂的自己,站在配藥室的操作臺前,眼神狂熱而混亂,手里拿著一管幽藍(lán)色的藥劑,不顧同事的驚恐阻攔,猛地扎進(jìn)了自己的手臂!

劇烈的痙攣,皮膚下如同有無數(shù)活物在蠕動、隆起!鏡子中,自己的臉在痛苦中扭曲變形,眼白被黑色迅速侵蝕!

穿著染血白大褂的“我”,眼神空洞而邪惡,在深夜的走廊里游蕩,指甲變得漆黑尖利,輕易撕開了一間病房的門……

那個在護(hù)士站伏案書寫的白色背影……她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緩緩地、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那張臉……那張臉……

一片狼藉的監(jiān)控室,無數(shù)屏幕雪花閃爍,只有中間最大的屏幕上,清晰地定格著一個畫面:穿著染血白大褂的“我”,站在院長室那扇深紅色的厚重木門前,手里握著一把滴血的黃銅鑰匙,臉上帶著一種非人的、詭異的微笑……

“呃啊!”劇痛和恐怖的畫面碎片如同潮水般退去,白光消散。我癱倒在冰冷的地上,渾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劇烈的頭痛還在持續(xù),但剛才那瞬間涌入的記憶碎片——那些屬于“我”,又絕不屬于此刻清醒的“我”的畫面——帶來的沖擊和寒意,比肉體的疼痛更甚百倍!

我是誰?那個注射藥劑、身體變異、深夜游蕩殺人的怪物……是我?!護(hù)士站那個白影……那張即將轉(zhuǎn)過來的臉……監(jiān)控室屏幕上的“我”拿著鑰匙站在院長室門口……

混亂!徹底的混亂和巨大的恐懼幾乎將我撕裂!那滴血……鑰匙上的血……觸發(fā)了什么?是過去的記憶?還是預(yù)示的未來?

“在這里!”冰冷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在頭頂炸響!

強光手電刺眼的光束,如同審判的利劍,徹底籠罩了蜷縮在桌子底下的我!一只戴著黑色戰(zhàn)術(shù)手套的大手,帶著冰冷的金屬氣息,如同鐵鉗般猛地伸了進(jìn)來,精準(zhǔn)無比地抓住了我的腳踝!

“不——?。?!”絕望的嘶吼沖破喉嚨!

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我的身體被硬生生地從桌子底下拖拽出來!后背和手肘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傳來火辣辣的劇痛!我被重重地摔在隔間中央的空地上!

刺眼的強光直射著我的眼睛,讓我?guī)缀跏?。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透過指縫的強光,我看到兩個高大如同鐵塔般的深藍(lán)色身影,籠罩著我。他們的臉藏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那如同實質(zhì)的冰冷壓迫感。

其中一個安保人員,緩緩地蹲了下來。陰影中,他的臉貼近了我。那是一張毫無表情、如同石膏雕刻般的臉,眼神空洞,仿佛沒有靈魂。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胸前那個沾滿污跡的工牌上——林默,實習(xí)醫(yī)師。然后又緩緩移向我被強光刺激得淚水模糊的臉。

一絲極其細(xì)微的、難以察覺的弧度,在他冰冷的嘴角勾起。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種……程序化的確認(rèn)。

“目標(biāo)確認(rèn)。污染源個體,代號:‘默’?!彼_口,聲音平淡無波,如同機(jī)器播報?!盎厥粘绦颍瑔??!?/p>

污染源?!代號“默”?!

這兩個詞如同驚雷在我腦中炸開!剛才閃過的記憶碎片——我給自己注射藍(lán)色藥劑、身體的變異、監(jiān)控屏幕上的畫面——瞬間串聯(lián)起來,指向一個令人絕望的恐怖真相!

我……我才是源頭?!這個醫(yī)院的詭異污染……那些變異的病人和怪物……甚至包括這些安保人員……都是因我而起?!那個電話里的警告,“它在找你”……找的就是我?!

巨大的荒謬感和自我厭惡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間灌滿全身!我掙扎著想爬起來,想辯解,想嘶吼,但身體被無形的恐懼和剛才的劇痛釘在原地。

蹲著的安保人員,那只戴著戰(zhàn)術(shù)手套的手,再次伸了出來。這一次,目標(biāo)是我的脖頸!動作快如閃電!

完了!要被“回收”了!這就是我的結(jié)局嗎?在這個由我親手制造的恐怖地獄里,被我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清理程序”抹殺?

不!不能死!至少……不能就這樣死!

就在那只冰冷的手即將扼住我喉嚨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砰!嘩啦——?。?!”

停尸房外面,靠近防火門的方向,猛地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像是巨大的冷藏柜被整個撞倒,伴隨著無數(shù)玻璃器皿摔碎的刺耳噪音!

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讓眼前這兩個如同精密機(jī)器般的安保人員動作同時一頓!他們猛地轉(zhuǎn)過頭,冰冷的視線投向布簾之外!那程序化的、鎖定我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短暫的凝滯!

就是現(xiàn)在!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混亂!被摔在地上的我,離隔間的墻壁很近!墻角,堆放著幾個空的、硬質(zhì)的塑料生物樣本轉(zhuǎn)運箱!

我用盡全身僅存的力量,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發(fā)出一聲低吼,身體猛地向墻角蜷縮翻滾!同時,雙腳狠狠蹬在離我最近的一個塑料轉(zhuǎn)運箱上!

沉重的塑料箱被我蹬得橫飛出去,正好砸向那個蹲在我面前的安保人員!

“嘭!”箱子砸在他的肩膀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雖然無法造成傷害,但足以讓他重心不穩(wěn),身體向后一晃!

就是這一晃的空隙!

我像離弦之箭般彈了起來!沒有沖向門口(那里還有另一個安保人員守著),而是撲向了隔間里那個沉重的金屬文件柜!文件柜離墻還有一點距離!

我用肩膀狠狠撞在文件柜的側(cè)面!

“哐當(dāng)?。?!”

沉重的文件柜被我撞得猛地一傾!上面堆放的文件夾、記錄本嘩啦啦地傾瀉而下!文件柜本身也朝著那兩個安保人員的方向砸了過去!

“躲開!”門口那個站著的安保人員發(fā)出冰冷的指令。兩人反應(yīng)極快,同時向兩側(cè)閃避!

傾倒的文件柜砸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轟鳴,激起一片灰塵!正好暫時阻隔了我和那兩個安保人員之間的視線!

隔間里一片混亂,灰塵彌漫!

機(jī)不可失!我沒有任何猶豫,轉(zhuǎn)身撲向布簾!用盡全身力氣撞了出去!

停尸房內(nèi),警報聲依舊刺耳,紅光瘋狂閃爍。外面同樣一片狼藉!靠近門口的地方,一個巨大的不銹鋼冷藏柜果然被撞倒了,里面的東西(我根本不敢細(xì)看)散落一地,各種液體混合著冰渣流淌開來。這顯然不是那兩個安保人員弄的!剛才那聲巨響是誰干的?清潔工?還是別的什么?

沒時間思考了!那兩個安保人員已經(jīng)迅速繞開了傾倒的文件柜,從彌漫的灰塵中沖了出來!冰冷的視線再次鎖定我!

我拔腿就朝著停尸房唯一的出口——那扇被撞開的防火門沖去!門口還殘留著被撞開的痕跡!

“站?。 北涞拿詈统林氐哪_步聲緊追不舍!

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壓榨著身體最后一絲潛能!我沖出防火門,沖進(jìn)同樣閃爍著警報紅燈的地下樓梯間!向上!必須向上!離開地下一層!

沉重的腳步聲如同附骨之蛆,緊緊咬在身后!我跌跌撞撞地沖上樓梯,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更新時間:2025-07-14 10:16:44